第4章 嚴格的五十嵐千雪
“嗨，御川！”御川緩緩地走著，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轉頭一看，是宮村。
“走慢一點啊，等我一下。”御川放慢了本就慢的腳步。
宮村徹是他同班的同學，坐在他的同桌。
因為從開學開始，他發現御川澤一直不說話，目光永遠停留在窗外，他發覺到御川澤可能沒有朋友，出於他社牛的本性，他開始了對御川澤的“狂轟濫炸”，下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御川澤從開始的小心回覆，漸漸變的能和他正常交流，也算是成功結識了第一個朋友。
“御川，聽說你加入了五十嵐大小姐的那個社團？”
“大小姐？”御川澤疑惑道，雖然他早就猜到五十嵐千雪的家境不簡單，但聽到這個事實還是不免一驚。
“你不知道嗎，她可是五十嵐家的指定繼承人，無論是運動，還是學習，茶道文化還是才藝她都是頂尖，她在國中的時候，就拿下了差不多全部該拿下的金獎。人又漂亮，但唯獨就是人太冷淡，根本不跟人交流，向她表白的人都是紅著眼回來的。我想就是這樣她才能成為一個像傳說一樣的存在吧。對了，她胸有點小。”宮村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是，是嗎，哈哈哈哈哈。”御川澤被那句“胸有點小”整笑了，但腦海裡又見識到她的壓迫感，他還是本能地顫抖了下身體。
“唉，那你是怎麼進她的社團的，那些進社團的不是被她罵走就是被一個眼神嚇跑，你教教我唄。”宮村用胳膊肘蹭了蹭御川的肚子。
“我，我也沒用什麼方法，可能，我長得比較帥吧。”御川澤雖然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雖然想開玩笑帶過這個話題，但神情還是沒能控制好尷尬。
“唉，你差不多得了昂，帥哥。”宮村徹白了他一眼。
“算了，但你也小心點，感覺她不像是什麼好交流的人，你那麼內向，別被欺負了。”宮村徹帶有關切的語氣讓御川澤心頭一暖。
“謝，謝謝。”御川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哈哈，什麼嗎，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宮村爽朗地笑了笑，用手隨意地拍了御川幾下。
……
學生們一鬨而散，御川與宮村告個了別，緩緩走向了“和諧交流社”。
很快過渡了那些深呼吸的放鬆行為，御川開啟了大門。
“胸有點小”的五十嵐千雪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睡著了。
御川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坐了下去，他不想吵醒五十嵐。
“加瀨同學還沒來嗎？”御川聽著旁邊閉著眼的五十嵐突然發話。
“啊… 沒，沒有，你沒睡著啊。”
“我對我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是很有自信的。”
“我又不是什麼壞人。”御川無奈地低聲反駁了一句。
“噔噔”，門被敲響。
"請進。”
加瀨惠同學應聲開門走進。
“打擾了。”
“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吧，加瀨同學。”五十嵐不耐煩道，也慢慢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嗯，好！”加瀨堅定地回答。
“請問，五十嵐同學，是什麼樣的訓練方式。”
“我暫且問一下，學校組織的比賽是什麼時候開始。”無法從五十嵐的語氣中聽到任何情緒。
“下週1有一次社團組織的彩排，週日是正式表演時間。”加瀨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距離比賽時間不到1個星期，剩下這麼短的時間讓五十嵐他們幫忙，讓她覺得有點愧疚。
“那就抓緊吧”五十嵐無所謂道。“雖然我不想說的那麼直白，但你會因為面對人時感到緊張，只不過是自己的實力太弱，這些只是些無聊的情緒。”五十嵐高傲地抬起了頭。
加瀨惠頭垂得更低。
“你是想把頭塞到地底嗎？”
“我，我會努力的！”加瀨惠終於抬起了頭。
“那，現在就開始訓練吧，對著我們兩個，開始唱。你，眼睛要盯著她”御川澤從開始沒有插上一句話，注意到向他投來的冰冷目光，他還疑惑地用手指指了下自己，像是在問“我嗎”，五十嵐轉過了視線，沒有回覆這個她認為愚蠢的問題。
“好，好的。”加瀨惠扭捏了一下，還是清了清嗓子。
正當她準備唱時，突然在意到兩雙炙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看，這讓她第一個歌詞就跑調了。
“對，對不起，能，能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嗎，我會很緊張。”
“那你的意思是，臺下評分的評委，欣賞的觀眾，他們會一致把視線移開，默契地不去看你。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應該感到可悲，加瀨同學，說明你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
“我，我會剋制自己的。”加瀨這次的回答顯得底氣不足。
……
接連幾次的跑調和忘詞，讓加瀨惠的情緒變得非常不穩定，相較於御川澤的平靜和耐心，五十嵐的表情已經是愈加冰冷。
“你真的有唱下去的決心嗎，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再普通再沒用的人，面對相同的兩個人唱了這麼多次，也是能夠平靜到不受其干擾。”五十嵐語氣帶有嘲諷，這令身旁的御川澤都不禁坐直了身體。
“要不你把視線轉到看不到我們的地方試試看吧。”御川溫柔地安慰道。
“你是要她在比賽時把眼睛翻到天花板上嗎？”
“……”御川澤無言以對。
加瀨惠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場面。
“無趣。”五十嵐收回目光，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教室陷入了一陣寂靜。
“不要在意，這人就這樣。沒能幫你找到應對方法，還害你被罵了一頓，我很慚愧。”御川澤儘可能溫柔地安慰著眼前支離破碎的少女。
“沒，沒事，果然還是我太沒用了。”加瀨惠強顏歡笑著，眼睛卻已經被水霧遍佈。
“那我先離開了。”加瀨惠轉頭離開了教室。目送著她離開，御川澤腦子裡尋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語。
安靜地坐了一會，御川澤拿著五十嵐留下的鑰匙，離開了教室，再送還了鑰匙以後，走向了自己的鞋櫃。
“沒事，惠醬，你只是還沒適應過來，咱們惠惠這麼厲害，只要想，肯定很快就能克服這些困難的。”
聽見一陣女聲，御川澤停止了腳步，站在了一旁的鞋櫃邊，將自己藏匿了起來。
“是啊惠惠，咱們惠惠加入演唱社的表現
可是最好的，這是社長親口承認，惠惠才不會克服不了這種小情緒呢。”
“其實，我也覺得我只是把這事想得太嚴重了，其實放輕鬆一點，我肯定可以克服的，對吧！”加瀨惠的聲音傳來，語氣裡已經夾雜的更多是輕快，少了本該有的傷心。
等到她們的腳步漸行漸遠，御川澤才從鞋櫃邊走出，眉頭緊皺。
“這，才是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