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御川澤死去的世界
回到家的御川澤，趴在床上很安心地睡了過去。
……
他再次睜眼，流程般的穿衣起床，和以往沒有一絲不同。
御川澤站在洗漱臺前刷著牙齒，不知是不是剛起床的模糊感，他感覺他的身體有些輕飄飄的。
幾聲呼喊無果後，御川澤發現今天家裡並沒有人，他顯得有點奇怪，因為他的媽媽是家庭主婦，平時一般不會外出。
沒吃早飯的御川澤有些餓了，便拿起茶几前的蘋果啃了一口。在家裡，他從來不自已下廚。
此時，家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的人正是御川澤的媽媽。
“媽，早飯煮好了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御川澤在一旁問道。
奇怪的是，御川媽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徑直地走進了廚房。
御川澤開始並未當回事，全當是媽媽沒聽見他說話，於是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媽，早飯燒好了嗎？”他還特地說得大聲了一點。
但廚房內還是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這就令御川澤有些莫名其妙，他隨即站起身，走向了廚房。與此同時，在沒人注意的茶几上，本應被咬過的蘋果完好無損地擺放著。
“媽，飯燒好了嗎？”御川澤已經站在了他媽媽的跟前。
御川媽媽只低頭洗著蔬菜，全然沒有回覆之意。
御川澤見此情況，腦海裡蹦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有哪裡惹媽媽不高興了！’
“媽？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啊，惹你生氣了？”
御川媽媽還是一言不發。
“你別不理我啊，我哪裡惹你生氣了你可以說啊。”御川澤顯得有些急了，說著就要用手搭在他媽媽的肩上。
御川澤的手直接從他媽媽的身體穿過，沒有經受一點阻礙地耷拉下去。
“這！”御川澤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地說不出話。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想法讓他一時間有些混亂。
他試著再用手接觸他的媽媽，但無一例外地全部穿了過去。
御川澤被眼前的事實死死地釘在了原地。大腦像是宕機般無法運轉。
“我回來了。”門外御川爸爸的聲響拉回了御川的思緒。
御川媽媽聽到聲響，立馬出去迎接。剛好與在她身後的御川澤穿身而過。
御川澤看著穿過自已身體的母親，又抬起手死死地盯著自已的手掌，接觸著那真實存在卻又顯得虛偽的肌膚。
‘我已經死了嗎？像是一股執念還不願意離開？可我又是怎麼死的？’
無數個問題浮現在御川澤的腦海中，御川澤也急迫地需要答案。
他緊跟著媽媽一起走出了廚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爸爸，正啃著手裡的蘋果。
御川澤突然像是被電擊了般想到了什麼，他快步走到茶几桌前，視線尋找著自已吃過一口的蘋果，卻發現根本沒有。
他不信邪地上了樓，走進自已的房間。
房間儼然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原本凌亂的被單，卻是整潔地鋪在床上。房間裡空蕩地可怕，御川澤在裡面找不到任何屬於他的東西，好像這個房間根本沒有人住過。
眼前出現的一幕幕畫面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臟。腦海裡無數個聲音都在逼問他，他是否真的存在。
御川澤的情緒面臨崩潰，他想要開啟手機尋求幫助，卻發現原本安靜待在他褲兜裡的手機早已不見蹤影。
‘這是夢？是夢吧，快醒過來。’
任御川澤怎麼掐自已，打自已，卻還是沒能像他說的那樣醒過來。
‘系統，系統！’御川澤已經崩潰地分不清現實和虛擬，他放開了嗓子，大聲地喊著系統。
原本那令人煩躁的機械聲，卻是現在御川澤最想聽到的聲音。
系統遲遲沒有回應，御川澤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爆發。
他瘋一般地衝下樓，對著坐在沙發上的爸媽拼命地喊到：
“爸，媽，我是小澤啊！看看我好嗎？”
沙發上的兩人像是根本看不見這個人，只是低著頭吃著東西。
御川澤的瘋狂吶喊並沒有得到回應，兩人的冷漠和御川澤的急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御川澤絕望地癱在了地上，至始至終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他一次次地面對這些現實，這令他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就讓我這麼毀滅吧！’這是御川澤許下的最後的願望。
“老公啊，我又想小澤了。”御川媽媽突然開口，眼睛裡已經佈滿了眼淚。
御川澤驚訝地抬頭看著他的媽媽。
‘我媽好像剛才說到我了？’
御川澤馬上站起身坐在了他媽媽的旁邊。
“不是說好了放下的嗎？不哭了昂。”
“可，可是，我真的好捨不得他…”御川媽媽哽咽道。
“咱們兒子是好樣的，你看看那被救的小姑娘家，全家過來又是送錢又是送禮，電視上都說小澤是大，大英雄呢，所，所以啊，不要再哭了昂。”
御川澤的爸爸說著也有些哽咽了，但還是強裝出一副釋懷的樣子，細心安慰著御川媽媽。
‘我死了？被救的小姑娘？電視？大英雄？’
御川澤正被說得有點懵，可就是一瞬間，他的頭像是被榔頭敲了一樣的痛，腦海裡的記憶像是強行從他的腦袋裡跑出來。
只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御川澤回到了當初解鎖系統的那條馬路。
映入眼簾的，只有遍佈了整條斑馬線的血跡。
御川澤的視線不斷移動，終於停留在了一旁癱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上。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顫抖，眼淚不斷地從她的臉龐滴落，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而她的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一個地方。
御川澤朝著她的視角看去，那裡安靜地躺著全身滿是鮮血的自已。
御川澤沒有做任何動作，而是安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救護車駛來，看著救護人員把“御川澤”拉走。
他突然感覺不到自已情緒的波動，甚至感受不到自已的呼吸，自已的心跳。他知道了自已這個狀態馬上就要消失了。
御川澤察覺到自已的意識逐漸，身體也隨之逐漸透明，慢慢地從腿部開始，到腰間，再到脖子。御川澤靜靜地等待著自已的消失，可就在頭部消失的最後一瞬，他發現了站在遠處，凝望這裡的五十嵐千雪。
御川澤的再一次睜眼，是他媽媽叫他起床吃飯的喊聲。
“小澤，起來吃飯了！”
御川澤猛地坐起了身，試探地摸了摸自已的頭，身體，仔細地篩查了身體的每一處，隨即又環顧了一遍自已的房間，發現都沒有問題後，才放下心來。
‘是夢啊。’御川澤心裡想著，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宿主，十分抱歉，因為系統的混亂，導致時間線迴轉，造成了宿主諸多不便，系統將會發放相應補償彌補宿主。’
機械音的突然傳來，打破了御川澤剛穩定下來的心態，
‘什，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剛才經歷的事都是真的？’
‘是的。’
‘不是，那，這叫什麼情況，你知道我剛才有多絕望嗎，唉，不是，你……’御川澤氣地語無倫次。
‘你這個系統錯亂不會經常發生吧，我真的不想再經歷這種事了。’
‘宿主請放心，系統已經加強了執行能力，非必要條件下，不會再出現時間線迴轉的問題。’
‘非必要條件？什麼非必要條件？’
“小澤，再不下來吃飯飯菜就要涼了！”
御川澤正要詢問系統，卻被他媽媽打斷了提問。
‘算了，一步算一步吧。’
御川澤想著，快速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