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墨無珩第一次,主動和花時提及有關他自身的事情。

不等花時開口說話,他便把答案說了出來:“是謀逆。”

墨無珩的語氣和聲調很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但是這兩個字揹負的壓力、沉重和危險,是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的。

花時望著他,安靜了幾秒後,表情變得柔和起來,目光也分外堅定:“是推翻腐敗,是揚清激濁。你不願忠義的戰士被冤殺,不肯讓良善的百姓受壓迫,不讓清廉的朝臣被埋沒。”

自從和雲清懷聊過之後,她也終於弄清楚很多事。

她當然不希望墨無珩殺人,不想讓他手上沾滿鮮血。

但若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為了自保而殺人,那以後他再動手殺人,她不僅不會阻攔,還會給他遞刀。

墨無珩凝望著她那雙澄亮的眼睛,喉嚨發緊,胸腔都跟著震動。

他的聲音低啞,藏著不易覺察的顫音:“時兒……你都知道了?”

“嗯。”花時點了點頭,嗔責且心疼的說道,“阿珩,這些事你都應該告訴我啊。你所做的一切,還有你決定為了我,捨棄宋家的權勢扶持,你早些告訴我,哪怕你需要時間去處理這件事,至少你我之間也不會生出這麼的嫌隙和誤解。你我早就不分彼此了,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呢?阿珩,我們之間的誤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總是透過旁人才得知真相。”

墨無珩的眉眼溫柔,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我要怎麼告訴你?無論是何種原由,謀逆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宋家早已與我聯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的復仇一旦失敗,即便全天下的人不知宋思焉是攝政王的王妃,她也逃不掉。

可是,時兒,你不一樣,除了親信以外,沒人知道你的存在,也根本不認識你。你逃出生天,不必受牽連,你更不用擔心花澤被捲入其中。若我告知天下,讓天下人皆知你是我的妻,是我的王妃,天涯海角你都跳不掉。

時兒,大業未成,生死難料,我無法允諾你。既然無法允諾,我又要怎麼告訴你?”

花時的鼻子發酸,眼淚在打轉,心裡又甜又澀。

她急切哽咽的拉住他的手,語氣堅定的告訴他:“阿珩,我不怕死。既然當初我決定嫁給你,我就做好了你生死與共的打算。阿珩,我——”

花時的話還沒說完,墨無珩便俯下身,輕輕吻住了她的唇。她後面想說的話,都被嚥了回去。

墨無珩繾綣迷戀的親吻著她的紅唇,半晌,才緩緩鬆開了她。

他捧著她的臉,粗糲的拇指在她白皙細嫩的面板上輕輕摩挲著。

“時兒,可是我怕。我就是怕你知道這一切之後,要隨我一起赴死,才遲遲不願告訴你。時兒,我要你好好活著,我怎麼可能讓你跟我一起赴死?我寧可你怨我、恨我、誤解我,也不想你隨我赴死,亦或是沉浸在生離死別的痛苦中過完此生。”

墨無珩的目光裡藏盡深情和疼惜。

花時聽他說的這些,整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心口那裡熱熱脹脹的,難言的情緒翻湧著。

她的眼淚在打轉,哽咽著開口:“所以,你把我藏起來,混跡在尋常百姓之中,時時刻刻都安排護衛守在我身邊,也是為了保護我,對嗎?”

墨無珩勾唇,笑了笑:“一開始,是。後來……不是。我怕你跑了。”

他寬大的手捏著她嬌軟的小手,用故作輕鬆的語氣,和她調笑:“在奪權成功後,或者在我尚未行動時,時兒,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但若失敗了,我便會放你走。到時候,你不走也會被我趕走。”

花時紅著眼睛,忍住心裡的酸甜,嬌蠻的拉著他的手說道:“我還得感謝宋思焉,把一切都告訴了我。阿珩,現在你瞞不住我了。”

墨無珩無奈嘆氣:“是啊,瞞不住了。”

花時看著他,眼睛又是一熱,主動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她吻的很急,也很熱烈。

她很清楚墨無珩的弱點在哪兒。

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只要她願意,隨便勾勾手,墨無珩就會招架不住,他哪裡還有什麼自制力,早就淪陷了。

無論在外面他有多運籌帷幄,在她面前不還是分分鐘繳械投降?

花時把他推到了床上,明知道他忍不下去了,卻還在撩撥他。

“花時,你別太過分了。”墨無珩的眼睛透著隱忍的紅,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花時趴在他的身上,咬著他的喉結:“過分?我有嗎?怎麼,難道攝政王大人不行了?要不然求求我給你?”

“我不行?”墨無珩被她氣笑了,單手就鉗制住她的兩個纖細手腕,一個翻身,便把她抵在了床上。

他咬住她的耳朵,聲音瀰漫著強勢和危險:“那就看看最後是誰求誰。”

非常混亂的一夜。

最後誰也沒分出勝負。

花時是因為體力不支,累的睡了過去。

墨無珩是因為抵擋不住她的撩撥,也沒好哪兒去。

等花時醒來時,都已經快中午了。

身側也空蕩蕩,不見墨無珩的身影,只有她一人。

雖然昨天折騰了大半宿,但因為她和墨無珩之間心意相通,心情疏通愉悅之後,連帶著身體都感覺輕盈了許多。

她梳妝打扮,用了午膳之後,讓雲清懷去把墨臨放出來。

“時兒,你要把他放出來?”雲清懷還挺驚訝,“你不生氣了?”

“他殺我,也是為了阿珩好。你們所謀之事萬分危險,就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徒增內耗了。”花時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更知道分寸,“放他出來,也好讓他幫阿珩辦事。”

雲清懷略微想了下,便點頭道:“好,我去放他出來。不過,小時兒,若是攝政王之後追究起來,你可得幫我求情啊。”

“放心好了,這事我擔著。”

有花時的這句話,雲清懷毫無顧慮的把墨臨放了出來。

墨臨挨罰的傷沒好,頂著臉上的淤青在藥房找到了花時。

他敵意滿滿的譏嘲道:“你這個妖女,又在玩什麼心機手段?別以為你放我出來,我就會承你的情。”

花時正在磨藥,頭都沒抬一下,不耐煩的很:“去去去,別來煩我。”

就像趕小狗似的。

她放他出來,是讓他去減輕墨無珩的負擔。她可沒那閒工夫和他廢話。

墨臨被她氣的不輕,真想一劍捅死這個狐媚惑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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