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雖說只是前來湊熱鬧,可見到墨無珩獵到了野豬和野熊,都在心裡羨慕著。
現在聽他說能以物換物,大家的眼睛都跟著亮了,一個比一個激動。
“阿珩,我都答應嫁給你了,哪裡還需要這些。”
花時沒想到墨無珩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次提及,雙頰泛紅。
而且墨無珩的語氣堅定,給了她足夠的顏面和安全感。她嘴巴上說著不需要,其實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太好了!能吃上肉了!我家裡有大紅色的布匹,正好可以給花時做一身新娘服呢!”有位村婦率先開口
墨無珩二話不說,當即拿出腰間匕首,直接在野豬的身上劃開一大塊肉丟過去。
村婦手忙腳亂的接住了這一大塊肉,連聲道:“我這就回去取布!直接做好了新娘服給你們送過來!”
一想到能吃上肉,她嘴巴都快笑到耳後根了,忙不迭地的抱著肉離開。
其他的村民們見了眼紅不已,也紛紛說出可以換取的東西。
“我給送兩隻老母雞來!天天都能下蛋!”
“我前些日子上山砍柴,就帶回了一批木頭,我回去給你們打幾張桌子!”
“我那兒有糧和豆!”
“我醃了菜,存得住!你們可以慢慢吃!”
“我去給你們糊幾個大紅燈籠!你們成婚那天用的上!”
但凡是他們能說出來,墨無珩都會根據不同的東西價值,割下大小不一的肉丟給他們。
村民們在他面前排著隊等著換肉,村門口就和集市似的熱鬧的很。
相比之下,趙鐵牛打回來的小鹿和兩隻野兔,在野豬和野熊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很快,大半頭野豬和野熊都被分完了。還有不少村民們拿不出餘糧餘物來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抱著一塊塊肉,笑逐顏開的回去了。
墨無珩單手抓住剩下來的兩隻野獸殘體,偏頭看向花時,對她伸出手,嗓音蠱惑:“花時,我們回家。”
不過是簡單又尋常的話語,卻讓花時的心湖漾起一陣漣漪。
“好,回家。”她目光盈盈的望向他,走到他的身邊,牽住他的手。
她去喊花澤:“小澤,走吧,該回家啦。”
花澤雀躍著跑到他們的身邊,對林成揮了揮手:“林哥哥,我們走啦!”
林成站在原地,臉色頹然灰敗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瘸掉的腿,恨趙鐵牛,也恨自已沒本事和墨無珩爭。
當花時和墨無珩剛到家沒多久,先前那些抱著肉回去的村民們,有不少人已經拎著東西送上門來了。
沒一會兒,院門口就擠滿了人。
墨無珩一一接過,遞給花時。
忙了好一陣,才終於結束。
墨無珩陪著花時,一起蹲在這一大堆糧物面前。
“這些都是你的了。”墨無珩側過臉,嘴角勾笑。
花時捧著臉頰,感慨道:“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擁有過這麼多東西呢。”
“花時,以後你將會擁有更多。別人有的,你都有。別人沒有的,你也有。”墨無珩牽住了花時的手,眸色深深,“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人都羨慕的姑娘。”
花時只當他是在開玩笑,逗她開心,便歪過臉,笑眯眯的看著他,配合著開口:“好呀,那我就等著了。”
院子裡的東西不能只堆在這裡。
墨無珩負責把這些分門別類的收起來,花時則是去灶房裡生火做飯。
有墨無珩打回來的獵物,他們能連著好幾天吃上肉了。
準確來說,有墨無珩這個人在,以後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吃肉了!
花時光是想想就幸福的要飄起來。
李氏在灶房門口徘徊好久了,尤其聞著肉香味,更是饞得他們抓心撓肝。
李氏一改常態,擺出笑臉來:“花時,沒想到吳珩還挺厲害啊。”
花時舀著鍋裡的肉,看了她一眼:“是啊。”
“哎喲,你燒了這麼多肉啊,那晚上肯定夠咱們吃的了。”
“是啊,足夠我、小澤和阿珩吃的。”花時特地強調一遍。
李氏知道她的意思,但為了能吃上肉,舔著臉賠著笑:“都是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而且,耀祖這麼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哦,伯母是想找我們討要肉吃啊?”花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李氏尷尬的笑了笑。
“趙鐵牛不是也打了獵物嗎?讓大伯去找他要唄?”花時故意諷刺了一句,又笑呵呵的告訴李氏,“況且,這些肉不是我打來,我做不了主,你得去問阿珩。”
她知道,墨無珩絕對不會對李氏客氣。
果然,聽到這句話,李氏的臉色變了。
可想到花耀祖想吃肉,又不能在這會和花時吵起來,她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
李氏心裡忌憚墨無珩,當然不敢直接去找他。
她去找花耀祖,教他說了兩句後,便抱著他去找墨無珩。
李氏沒開口,而是讓花耀祖開口。
“阿珩哥哥,你好厲害,帶了這麼多肉回來。”花耀祖把李氏教他的話說了出來。
墨無珩正扛著一袋米糧。
聽到這話,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下腳步。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花耀祖,似笑非笑的問他:“想吃肉?”
花耀祖害怕他,但還是用力點頭,聲音洪亮:“想吃!”
“那就接著想。”墨無珩丟下這句,氣定神閒的和他們擦肩而過。
背後傳來花耀祖的哇哇大哭,李氏心裡氣憤不已,一邊哄著花耀祖,一邊小聲罵咧著,怕被墨無珩聽見。
灶房裡的一鍋肉煮好後,花時給花澤盛了一大碗,讓他趕緊趁熱吃,她先去忙別的事。
花澤捧著碗,笑眯著眼睛,吃的滿嘴都是油。
花耀祖則站在他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他,而自已只能吃手指。
花澤被他這麼盯著看,總覺得彆扭,便問他:“弟弟,你要吃一塊嗎?”
“要要要!”花耀祖的頭直點。
“那我分你一塊。”花澤的筷子還沒夾到肉,小腦袋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
墨無珩的聲音有些沉冷:“他平時怎麼欺負你的,忘記了?”
花澤搖頭:“阿珩哥哥,我沒忘,但是弟弟看上去很可憐。”
“你和你姐被他們一家欺負,挨他們打的時候,他們可憐你們了?”
花澤抿著嘴巴,不吭聲了。
墨無珩蹲下身,命令道:“抬頭。”
花澤乖乖抬頭看他。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花澤想不出答案,茫然無措的問他:“何以報德?”
“記住了,老祖宗教的:以直報怨。”墨無珩的眼神裡瀰漫著幽暗,“對待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已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