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鬱聽到賈匹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這確實是一個最好的辦法,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懷帝北狩,那總得有人來繼位和主持大局吧?!

可賈匹也要建立行臺,擁立晉室血裔,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哎,總比其他諸侯要真心一點吧……

“彥度兄,你可是有了人選?!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

“天下大亂?!哈哈!”

“哎……早就亂了……”

“現在各個諸侯都在建立行臺,推舉他們認可且聽話的王室人物來繼位,你覺得我賈匹不應該去湊這個熱鬧嗎?!”

“哎,天下大亂,諸侯割據,匈奴入侵,真真是內憂外患,這堂堂的大晉天下,真是一去不復返了……”

“和兄,何必如此悲觀?!撥亂反正亦是我輩生在這個世道的意義所在啊!”

“哎,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是對這時局有些悲觀了……”

“群龍無首,自然就會到處割據了,現在大家表面上還尊崇著晉室血裔,實際上已經沒人當一回事了,只要能符合他們的政治需要就可以了!”

“東漢末年的時候,也是如此吧,只不過現在比那個時候還要悽慘,最起碼那個時候,還沒有多少外族入侵……”

“那不過是史書上沒寫或者換了幾個不同角度的用詞而已……”

“哎,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和兄要看開一點……”

“不!不是人人都是為了利益而存活的,傅袛就不是這樣的人!”

“他或許是個列外……”

“傅宣或許也是!”

“但這並不意味傅氏的其他人,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

“這就是亂世……”

和鬱聽著賈匹這些話,只覺得心裡苦澀難言,只能試探地問道:“彥度兄,你可是有什麼好的人選了嗎?!”

“我很早之前就在關外佈下了眼線,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司空荀藩擁立的秦王司馬業,他們那些人應該已經在陽城一帶了……”(陽城縣,即今河南省登封市告成鎮)

“陽城?!”

“現在是不是在那裡就不知道了,據說是遭遇了石勒的追擊才逃到了那裡……”

“那裡離我們這裡實在是太遠了,而且現在道路也不通!彥度,難道你也想擁立秦王司馬業?!”

“是有點遠……”

“南陽王世子司馬保不是就在……”和鬱的話才說了一半,已然意識到了自己實在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個南陽王世子司馬保,真心不是什麼好的人選……

“和兄,南陽王世子司馬保這樣的人,如何能有為君為王的器量?!他連他自己的父親都可以見死不救,這樣的人,我們怎麼還能把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裡?!”

“是啊,我確實不該提起他,這個人,我也覺得他無法承擔這份責任,可是秦王司馬業確實離我們太遠了……”

“雖然遠,卻是值得期待的,而且我知道司空荀藩現在也正處在內外交困之中……”

“秦王司馬業不聽他的話?!”

“秦王司馬業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荀藩怎麼可能會對付不了?!他可是司馬業的舅舅!”

“那你的意思是?!”

“當初擁立秦王司馬業的人,可不只是荀氏一族,還有天水人閻鼎……”

“閻鼎?!”

“閻鼎這個人的野心可不小,據我所知,他是希望攜帶秦王司馬業入關的,但是荀藩等人卻不同意……”

“秦王司馬業不是荀藩擁立的嗎?!他還是司馬業的舅舅!他閻鼎還能左右荀藩他們嗎?!”

“問題就在這裡了,荀藩雖然有名義上的優勢,但可惜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了,可人家閻鼎卻不同,有兵有糧……”

“那秦王司馬業他自己的意思呢?!”

“這也正是讓荀藩無法阻止閻鼎的又一個理由了。”

“你是說秦王司馬業也有意向來關中?!”

“嗯,這也是我對秦王司馬業有所期待的一個理由,這孩子心中還有野心,或者說還裝著天下社稷,否則關中如此殘破,又有匈奴人在盤踞,他怎麼可能來呢?!”

和鬱也是眼前一亮,他是真的沒想到晉室王族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心懷著天下社稷的少年人!

真真是少年難得啊!

可和鬱轉念一想,心中原本已經點燃的熱情竟是瞬間又冷卻了下來……

哎,為什麼這個秦王司馬業還只是一個孩子呢?!

一個孩子,又能有多少人能跟隨他?

他想要踏上關中這條路,必定是無比艱辛,無比坎坷的……

“和兄也所期待了?!”

“哎,秦王司馬業有些太小了,雖然可以有能臣輔佐,終歸是太年幼了,如今這個世道,一個幼主……”

“呵呵,這也是閻鼎和荀藩看重秦王司馬業的地方了,我也是......”

和鬱聽到這話,又是一陣苦笑和無奈……

可賈匹這麼坦誠直接的話,也是和鬱根本無法介面的……

所以和鬱只能下意識地,用著賈匹聽不清的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有兵有糧……真好啊……”

賈匹倒是真的沒有聽見和鬱的自言自語,只是看著和鬱那副落寞的樣子,心中已然大致知道他在感傷什麼……

但此時此刻,賈匹也沒有心思去和他扯那些忠義的屁話,只是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閻鼎很有可能已經帶著秦王司馬業和荀藩他們離開了陽城,並且正在往關中趕過來了!”

“怎麼?!他們也想勤王?!”

“勤王?勤什麼王?!南陽王司馬模都已經死了,還勤什麼王?!”

“南陽王司馬模身死的訊息會那麼快傳出去?!”

“這樣可以震懾天下的大事,匈奴人總歸會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的……”

“閻鼎即使想來,可這入關的道路……”

“可以走武關嘛!”(武關,今在陝西商洛西南的丹江北岸。)

和鬱想了想賈匹說的這條路線,從陽城走武關,那可真是千難萬險的一條路……

“這麼長的路,估計不會有太多人能跟隨,又是這種鬼天氣,閻鼎想帶著秦王司馬業過來,荀藩必定會去阻撓……”

(本書唯一群號:壹叄捌玖叄零伍玖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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