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夏九分已經換了一件衣服。
是顧晟的高階黑冰絲睡衣。
顧晟的尺碼對於夏九分來說大了兩個號。
他行事並無規矩，釦子也沒扣好。
寬大的領口已經滑到肩膀處，露出躙稜有致的鎖骨，下陷的鎖窩盛滿了檀木香。
夏九分是懂得為國家省布料的人。
他只穿著苦茶子，衣服也只堪堪到大，腿處，垂落的質感更稱得膚如凝脂。
卿系蘭花，堪須折。
顧晟心道，有些時候可以選擇不當人。
鄙如當下。
昏暗的房間影影錯錯交疊的身影，軟床反覆的下壓又彈起，床頭嘎吱作響。
或是偌大的落地窗凝結薄薄的水霧，時不時落上清晰蜷曲的五指。
溼意迷濛的眼尾紅了又紅，情染秋楓般的滑落幾滴清淚。
顧晟總會慢條斯理地⊂(˃̶͈̀ε ˂̶͈́ ⊂ )幹。
夏九分這次的發q期長達五天。
*
夕陽透過白紗落在夏九風的翹麗的睫毛，橘黃色的暖意鋪滿他的身上，整個房間顯得靜謐，安好。
他伸了個懶腰，手碰到身旁人緊緻的胸膛，沒有恍過神。
他聲音慵懶，“嗯？八嘎你啥時候練的胸肌？”
不對。
八嘎在上次他和連東俊鬧不愉快的時候，他叫了同城快遞，連夜打包送回去了。
身旁哪來的活物？
夏九分猛地一回頭，一張放大立體的臉就出現在他的眼前，熟悉且陌生。
對方甚至還不知廉恥地，輕車熟路地親了一下他的唇。
“寶貝，醒了？餓不餓？”
夏九的瞳孔瞬間放大，寶你妹！
“啪！”
當即賞了對方一個大嘴巴子。
但顧晟是古銅色面板，這麼大一個巴掌落在臉上愣是看不出半點紅印。
顧晟措不及防被甩懵了，他們幾個小時前還在研究如何做義大利倒吊。
“你為什麼打我？”
“我怕疼，只能打你。”夏九分不可思議的覺得顧晟這個問題沒含量，難道讓他打自已？
顧晟無奈，這五天基本都白乾了。
夏九分又恢復到之前陰晴不定的狀態。
但他的腦子比秒針轉快了些，也不全然白乾。
至少他爽到了。
夏九分翻身下床，通身涼意，只見自已未著，寸縷。身上到處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艹，打少了！
他壓抑著腿軟，尤其小腿的肌肉又酸又脹，某個地方更是難以言喻，他毫無章法地到處翻找他的衣服，腦袋也是嗡嗡作響。
他心中充滿對自已的不可思議，這幾天他的所作所為，顛覆了對自已的認識，他就這麼沒有底線，就這樣屈服在自已的生理需求上？
他立的flag呢？
最後他在垃圾桶看到那殘破的布料。
顧晟，明明可以選擇當人，你便不！
他似失控的野獸一般朝著顧晟怒吼，“顧晟！你他媽的！”
顧晟揉了揉耳朵，拿起一旁的手機，點開相簿。
全是這幾天錄的影片，顧晟只錄了兩條，一條是夏九分主動讓顧晟給他標記。
另外一條是顧晟要給夏九分長期標記的時候，問夏九分願不願意。
夏九分臊得慌。
那個用纏綿拖沓的聲音讓對方抱抱的人是他？
夏九分搶過手機，快速地瀏覽，還有幾張他拉著顧城拍的親密照。
“顧晟！你好手段！”
當時夏九分因為這磨人的發情期神志不太清，但顧晟是清醒的，他還故意用影片記錄一切，來證明是夏九分主動並且自願的。
夏九分臉色漲紅地指著顧晟，“很好，你好得很！”
他有一絲理虧。
他羞憤地拿著顧晟的手機走進廁所，直接扔進馬桶，按下衝水鍵，一氣呵成。
他要銷燬罪惡的源泉。
他身後傳來顧晟不急不躁的聲音。
顧晟很高，此時正低頭看著他。
“眼睛可以近視，目光不能短淺，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你就是贏了。
你這樣沉不住氣，還怎麼替你媽媽討回公道，拖著這樣的身體，你能幹什麼？到處散發資訊素嗎？”
這是顧晟要給夏九分上的第一節課。
沒有一個好身體，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談何與敵人對抗。
只會丟兵卸卒，再如同豬羊，令人宰割。
“脾氣發夠了就過來，我們好好談談。”顧晟聲音軟了幾分。
“不夠！除非你再讓我揍一下！”
夏九分的毛刺撐得四散，扎人也傷害自已。
刺蝟把猹留在別人身上，自已不也有個血淋淋的傷口。
長期標記！他怎麼敢！
顧晟輸得起，那他呢？他可輸不起！
顧晟道，“真難哄。”
顧晟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沒哄過人，業務不熟練，你將就一下。”
夏九分氣得直跺腳，但由於身上仍舊穿著顧晟寬大的睡衣，實在沒有說服力，在顧晟的眼裡更有著意味不明的撒嬌。
“哄？誰需要？”
用嘴不能解決的事情，那就動手吧！
夏九分壓抑混亂的思緒，先揍一頓再說！
他不再廢話，猛地欺身上顧晟，顧晟一個不察，兩人雙雙倒地。
“砰”
夏九分雙腳夾在顧晟的腰間，他看電視空手道都是這樣控制敵人的。
只恨散打班報得太晚。
“別打臉。”
夏九分咬咬牙，行。
拳風改變了方向，直接衝顧晟的腹部揍去。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的個娘哩！
那顧晟的腹部是用石頭做的麼？那麼硬！
他的手都疼了，但顧晟眉頭都不皺一下。
夏九分冷嘲，又握緊了拳頭，蓄力。
他倒要看看別的地方也是不是那麼硬。
夏九分壞笑的表情讓顧晟幡然醒悟。
就在他的拳頭距離顧晟二當家咫尺的地方，被顧晟快速抵擋了一下，減輕了一部分衝擊力，但無可避免的二當家還是受了一些輕創。
“嘶……阿……”
夏九分見顧晟好比口吃酸檸檬擰巴的表情，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然後從對方身上起來，心情也是得到了改善。
“呵，也不過如此嘛。沒有多，硬。”
還不夠借氣，夏九分在顧晟不注意，用左手又omg了一拳！
“啊………………”
樓下正忙著安排晚餐的吳管家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
“嗯，顧先生和夏先生真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