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已經充分把握住他的性格(5k)

蕭青雀左右看了一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咦,白姐姐剛才還在這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你留在這別亂跑。”

沈誠讓蕭青雀留在這裡,然後離開書房,靠著敏銳的感知,很快就在莊園內的醫務室找到了白秋寧。

白秋寧沒有受傷,她是來送一位老朋友的。

那位寫出研究稿的莊園主人,此刻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僕人倒在一旁,太陽穴上有一個槍口,手裡還握著手槍,看樣子應該是自殺的。

白秋寧安靜看著床上的屍體,在沈誠來的時候也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道:“他將一生都用在追求星空的真相上,最後更是用生命寫出了能夠改變歷史的研究成果,可惜如此偉大的發現,他的名字卻註定無法記錄在史書上,更無法被大眾所熟知,失去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名流青史的機會。”

沈誠看著床上油盡燈枯的屍體,也不禁感到一些敬意。

人類歷史上總會出現這些閃爍著光芒的偉大人物,在未知領域銳意進取,不斷開拓,給後代留下無數寶貴的財富。

沈誠忽然感到手裡的手機有些沉甸甸的,他將手機遞給白秋寧:“你要嗎?”

白秋寧搖了搖頭:“這份成果跟我的研究方向不同,對我僅僅只有參考意義,在我手裡發揮不出應有的價值,還是交給真正需要它的人吧。”

沈誠只好收回手機:“裴穆讓我把他交給一個叫司翰的人,你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嗎?”

裴穆說這個人居無定所,今後會在漢雲州府出現,讓沈誠去找一找,碰碰運氣。

“司翰嗎?我認識他,但並不知道他在哪,”

白秋寧解釋道:“為了避免被聯邦政府一網打盡,觀星者很少將自己的行蹤告訴給別人的,只有俱樂部高層才掌握著聯絡他們的方法。”

沈誠立刻想到了天璇星,回去後應該找他問一下。

莊園中除了沈誠三人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活人了,那些僕人也已經跟入侵計程車兵們戰鬥直到死亡,沒有一個選擇逃跑的。

包括之前給沈誠帶路的僕人,還有和那位和蕭青雀菜雞互啄的考官,都已經變成冰冷冷的屍體。

蕭青雀利用控血術,把那些身亡的觀星者們的屍體都搬運到莊園外。

沈誠點燃大火,將他們的屍體就地焚燒。

因為裴穆臨死前說過,聯邦政府會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解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火化,一點油水都不留給聯邦政府。

三人站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前,看著火焰中不斷被溶解的屍體。

蕭青雀手裡拿著一副撲克牌,將這些牌一張張投入火焰中,這是在祭奠那位與她戰鬥至最後一刻的考官。

從此,打牌界又少了一個強者,少了一顆原本十分璀璨的星辰。

沈誠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白秋寧:“伱知道生命法庭嗎?”

他懷疑剛才跟他戰鬥的超凡就是生命法庭的人,因為妖魔血清是生命法庭研發出來的東西。

“我不知道生命法庭,不過我知道跟你戰鬥的那個人的來歷。”

白秋寧對沈誠詢問道:“你聽說過秩序議會嗎?”

她的語氣就好像在問一個小學生,知不知道警察叔叔一樣。

沈誠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回答道:“我竟然沒聽說什麼是秩序議會呢,你能不能大發慈悲,告訴我啊?”

白秋寧還沒回答,旁邊就傳來了蕭青雀的笑聲:“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怎麼比我這個整天呆在家裡的人還要無知。”

蕭青雀剛說完,就看到沈誠向自己冷笑一聲:“你很博學多識嗎?回去把手機裡的研究稿給我翻譯成小學生也能看懂的論文,最低不少於一百萬字。”

蕭青雀大吃一驚:“我不懂天文學啊!”

“不懂就少說話,多訓練,回去每天給我加練三小時。”

“不要啊,你這是打擊報復。”

“在物理性打擊和懲罰性打擊之間,你可以自己選一個。”

“我選擇自閉。”

蕭青雀默默閉嘴了,不斷將手裡的撲克牌投入火焰中,就像在給沈誠的祖宗十八代燒紙一樣,

沈誠這才扭頭看著白秋寧:“秩序議會怎麼了?”

雖然聯邦是總統制度,但最高權力機構並不是總統府,而是秩序議會。

秩序議會掌握著立法權和軍權,並將這兩者授予給政府使用,總統如果想要發動戰爭,必須得到秩序議會的一致透過才行,議會也有罷免總統的權利。

“其實對俱樂部真正進行打壓的並不算政府,而是秩序議會。”

白秋寧解釋道:“剛才與你戰鬥的那個人,就是隸屬秩序議會的一支特殊部隊,叫做禁魔獵手,專門替秩序議會執行一些機密任務,抓捕我們這些觀星者,就是任務之一。”

禁魔獵手,原來是他們。

沈誠想起來了,在禹元啟的記憶中就有這支特殊部隊的痕跡。

禁魔獵手的數量不多,裡面每一個成員最低也擁有超凡實力,和狩魔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暴力機構。

禹元啟曾經還收到過來自禁魔獵手的招攬,但他調查後發現禁魔獵手內部存在洗腦痕跡,於是婉拒了。

怪不得剛才那隻穿山甲死亡後沒有出現遺願,原來是被洗腦過了。

“好了,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

白秋寧抬起手,輕輕撫摸沈誠的胸口,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等你什麼時候到了州府,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這句話說得十分曖昧,讓沈誠不由得想起兩人之前的吻。

這個吻十分香豔,令人陶醉,但沈誠並不留念,因為裡面不存在任何感情,只有赤裸裸的慾望。

他詢問道:“不需要我送你嗎?”

這裡可是在郊區,而且深更半夜,根本就打不到車。

“不需要。”

白秋寧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某個方向:“已經有人來接我了。”

沈誠抬頭望去,看到兩束燈光驟然出現在黑夜中。

一輛車安安靜靜從夜色中駛過來,停在數十米外,車窗貼了黑膜,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兩位,再見了。”

白秋寧跟沈誠蕭青雀揮手告別,邁著優雅的步伐向那輛車走過去。

沈誠隱約感覺到那輛車裡面有個人,心中升起一股衝過去看看對方是誰的衝動。

但這股衝動被他壓下去了,他又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人。

白秋寧來到車旁邊,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

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和白秋寧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一身單調的白大褂,臉上戴著眼鏡,表情就像冰川一樣冷漠。

這個女人,才是沈誠熟悉的白秋寧。

白秋寧看向坐上副駕駛位的女人,用她特有的冷漠聲線問道:“他是什麼反應?”

“警惕,還有些許抗拒,但是並不排斥。”

溫婉的白秋寧笑了起來:“這就是雄性生物的特徵,對於雌性生物的主動和親密,就算不喜歡也不會排斥,生物的本能會讓他們在這種親密接觸中感受到正向的反饋。”

冷漠的白秋寧又問道:“你得到什麼體驗?”

“很奇妙的感覺,難以用語言來精準描述。”

溫婉的白秋寧抬起手,輕撫自己粉嫩的唇,似乎在回味著與沈誠的深吻:“那一刻,我甚至有幾秒暫停了思考,連身體都出現生理反應,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沈誠對她的吸引力會那麼強烈,甚至能影響到我們,果然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個體。”

冷漠的白秋寧沉吟道:“也許我應該找機會親自體驗一下你說的這種感覺,才能夠有效做出判斷。”

溫婉的白秋寧扭頭看著她:“如果由你來做出這種投懷送抱的事,那麼他對我們的警惕會上升百分之一百。”

冷漠的白秋寧自通道:“無妨,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他主動。”

無論是上次從酒吧的接觸,還是在機場的擁抱,都能看得出沈誠是一個不喜歡受到他人控制,並且報復性很強的人。

基於這一點,白秋寧有很多辦法可以達成目標,化主動為被動,甚至有把握讓沈誠強姦自己。

不過那得等到需要進行懷孕實驗的時候再說。

“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就不怕他識破嗎?”

“不會的。”

白秋寧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遠處站在大火旁邊的沈誠:“我已經充分把握住他的性格。”

“親愛的,不只是你。”

溫婉的白秋寧糾正了一句:“是我們。”

……

所有觀星者的屍體都已經被焚燒成灰燼,然後就地挖個坑埋起來,插上一塊石頭當做墓碑。

裴穆的屍體是單獨焚燒的,因為要帶回去交還給燕秋荔,蕭青雀在莊園中找來一個盒子,把裴穆的骨灰都裝進去。

為了避免被聯邦政府的人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沈誠不僅將穿山甲和士兵們的屍體都焚燒乾淨,就連整個莊園也被他用重力徹底摧毀,別想從裡面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而那些極為珍貴的研究手稿,倒是被沈誠收藏起來,因為這是具有歷史意義的珍貴之物,將來肯定會變成重量級的文物。

前提是不要落入到聯邦政府的手中。

做完這些後,兩人就乘坐巨鷹返回太陵市。

在巨鷹的背上,沈誠拿出了裴穆的手機,觀看他拍下來的那些研究手稿的備份,試圖理解這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可惜他還是看不懂,只能大概判斷出這是一份計算星辰位置的研究。

如果頭頂上這片星空是假的,那他手裡這份研究就代表著真正的星空。

當然,這應該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可能計算出整個宇宙所有星體的位置。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不起了,讓沈誠自己來,他根本想象不到如何在一片虛假的星空中找到真正星辰的位置。

同時他也極為好奇,如果星空是假的,那這究竟是天然的還是人為的?

聯邦政府又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呢?

還有裴穆最後那句話——虛假的天空,是一個巨大的囚牢,我們都在天空之主的陰影下,看不見真正的宇宙。

所以說沈誠最討厭的就是謎語人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弄得神神叨叨的讓人去猜。

不過他也就只是在心中想一想罷了,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這不僅與他無關,也離他太遠了。

就像有時候你會因為好奇而跟朋友討論一下宇宙的起源、星系的形成、黑洞的形狀等等話題,討論完該幹嘛就幹嘛,難道還會投入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這些你實際上並不感興趣的東西?

按照裴穆的要求,將手機備份送給那個叫司翰的人之後,沈誠就會從這件事中徹底脫身,也不會想去成為觀星俱樂部的正式成員。

當他和蕭青雀回到太陵市時,天色已經微白。

巨鷹降落在占卜店的大門前,趁著街上沒人,沈誠掏出從裴穆身上找來的鑰匙,開啟店門和蕭青雀一起進入店內。

他現在是最高通緝令的狀態,可不能被人見到。

進入店內,剛剛開啟燈光,就見到燕秋荔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專門等著他們回來。

她雙眼通紅,看樣子應該是哭過。

見到沈誠和蕭青雀回來,燕秋荔猛的一下站起來,急聲問道:“我師傅呢?”

沈誠的視線,落在蕭青雀手中抱著的盒子上面。

燕秋荔也意識到什麼,雙眼死死盯著蕭青雀手中的盒子。

儘管已經看過師傅給自己留下的信,儘管醒過來後已經占卜過無數次,可她此刻還是不敢相信,顫抖的聲音問道:“姐姐,這是你們聯合師傅一起對我的惡作劇,是不是?是不是等我哭出來後,師傅就會跳出來嘲笑我?”

看到燕秋荔眼中的祈求,蕭青雀的心就像被揪緊了一樣疼。

儘管心中有些不忍,但她知道現在欺騙是沒有意義的。

只能慢慢舉起雙手,將裝有裴穆骨灰的盒子遞過去。

這個動作已經回答了一切。

燕秋荔呆呆看著眼前這個盒子好久,然後才伸手接過去,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跑上二樓去了。

她並不是不悲傷,而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現實。

畢竟好端端的人出去了,結果變成一個盒子回來,任誰都接受不了。

等她接受親人已經離去的事實時,悲傷才會一口氣的湧現出來。

這也是為何有些人在親屬離去時看著很平靜,但一段時間後卻悲痛欲絕的原因。

蕭青雀猶豫了一下,但最終沒有選擇跟上去。

她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情商可是很高的,知道燕秋荔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好好待著,而不是有個人像蛤蟆一樣在旁邊阿巴阿巴的勸。

過了一會兒,沈誠和蕭青雀聽到二樓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

這讓兩人在心底都鬆一口氣,能哭出來就好,意味著她已經接受事實了,如果一直憋著不哭出來,那才會出問題的。

雖然裴穆說過燕秋荔自己就能夠照顧自己,但沈誠和蕭青雀還是決定留下來照看她一段時間。

而且外面都已經天亮了,沈誠也不想頂著自己這一張價值三個億的臉出去閒逛。

燕秋荔一直待在二樓沒有下來,沈誠和蕭青雀就一直在樓下等著她。

轉眼一天一夜過去了,在沈誠的示意下,蕭青雀才強行進入二樓,強迫性的給充滿抗拒的燕秋荔喂下一點食物。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沒有返回地下基地,而是一直留在這裡陪伴著燕秋荔。

在此期間,沈誠用手機聯絡上天璇星,將裴穆的死亡,還有觀星俱樂部發生的事都告訴給他。

“裴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他的個人選擇,我們無需為他感到悲傷或者惋惜。”

天璇星的聲音在手機中依舊保持著理性與冷靜:“至於那份研究稿,與我研究的方向有些重合的地方,你可以發一份給我。”

沈誠好奇的問:“裴穆讓我將這份研究稿送給一個司翰的人,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裴穆沒有告訴你具體位置嗎?”

“他只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時間和地點,讓我去碰一碰運氣。”

“連擅長占卜的他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沈誠十分奇怪:“可你不是俱樂部七位領導人之一嗎?連你都不知道俱樂部會員的位置?”

“我確實繼承了天璇星這個稱號,你要把我能理解成俱樂部七位領導人之一也可以。”

天璇星解釋道:“但我從來就不負責俱樂部內的具體事務,自然不知道某個會員的具體行蹤。而且,我與其他繼承代號的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了,他們多次更換過聯絡方式,現在我也聯絡不上他們。只有等他們聯絡我,我才能找機會幫你問一下,但這個時間恐怕是要以年為單位。”

沈誠沒有想到天璇星這個領導人竟然是不管事的,而且還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死宅。

那你做這個領導人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給我。

那個叫司翰的人,看來只能自己親自去找了。

沈誠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假的星空是怎麼一回事?天空之主又是什麼?”

這兩句話是裴穆臨死前說的話,一直縈繞在沈誠的心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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