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你上青天
水波盪漾，小云歡快的像一隻鴨子，游到哪兒，就大呼小叫著到了哪兒，夾雜著笑聲，感染著空氣也少了些暑氣。
風兒想的出神，不覺游到一邊。眼前一動，一隻壁虎在水面上扭尾擺身的遊動，旁若無人的爬過去。
遊的不快，可是水卻沉沒不了它。
“嗯，什麼玩意？”風兒伸出玉手，輕輕的就水托住那東西。“不是四腳蛇？”
那玩意全身泛青色，身體細溜。背部歷歷可數一排粼粼斑鱗，靈動十足。似鹿唇的嘴邊，每一邊有著一根袖珍絲須。
“也不是蜥蜴！”因為脊樑滾圓而不是扁平。
“什麼玩意啊？小東西。”風兒將視線落在小東西身上。
手心中那玩意輕易轉動幾圈，似乎要借力躍起。小小的四足杵出不俗的力道——蹬感明顯。
“咯咯，你要上天？”風兒手掌托出水面，那玩意也躍起個三兩寸來。待手掌落下時，又不由的跌落到水面，泛起小小的水花。如此三番，惹得女子咯咯嬌笑。
小玩意一刻都沒停頓，執著著跑個不休。若是在堅硬的地面，怕不是四足劃出火花來。
小云聞聲遊了過來：“風兒姐，啥好笑啊？跟我說說唄。”
很快她也看到了，只是看不清。到了近前，“小泥鰍啊！哎，不對啊，有腳噯。逮了回去養了可好？”
一雙小手不自覺的去託、兜。眼睛裡都是溺愛和好玩。
活色生香的兩女嬌軀半截在水，四隻柔夷捧託著那個不壁不蜥的玩意，玩的不亦樂乎。歡快的笑聲傳去四方。
“養著也行，就是隻有一隻，顯得孤單了，有了十隻八隻的才好。”
“這傢伙不知吃什麼，也許喝點水就飽了。”
“蟲子唄！難道吃果實獸肉？它長大了也不知能不能殺來吃，也不知能長多大？”
九黎部落早就有將野獸馴養成家畜。比較出眾的就是獸族。此部落善於馴獸、飼養。更能將一些猛禽兇獸馴養的參與戰鬥，提供了不俗的戰力。
風兒的眼眸很好看，有著掩飾不了的、時時不滅的笑意。睫毛剪水，含情自然。頗有天生的媚態。
此時看著眼前，心裡思忖：阿哥他們現在只怕忙的腳不著地，看到我帶著這個東西回去，必定不喜。還是不要了它。
“吔吔吔吔！”雲兒忽然指著那玩意驚叫起來。
就見小東西伏在風兒四隻玉手合成的手心，身體扭曲，四隻小爪使勁的划動，水花飛濺，快的出奇，形成了小小的兩道水幕，一瞬間讓人看不清它的足影——似靜實動。
“好快！”風兒讚一句，又嗯了一聲，感受到手心傳下一股壓力，另一隻手不由的用力託緊。“啊，好重！小云幫我！”雙手陡然的重力壓來。
“怎麼啦？”小云才說出一句，手心立即感覺到可怖的沉重。“風兒姐，好沉啊！”
小東西划動的速度更快，產生的坐力更重。水中兩女四隻手中彷彿壓上了一塊磐石。腳下潭底石質堅硬，堪堪支撐著兩女不倒。
還好，還能支撐。
可這事就古怪不明瞭。這小玩意怎麼突然如此的沉重呢？
沉重感在不停的增加著，劇烈的增加著。似乎，下一刻就是難以承擔。
兩女幾乎臻首相抵，四隻手更是如託千斤。
重量還在增加，增加，無情的增加。雖然在水裡，兩女剎那全身充血，俏臉如蒸。
“頂不住了！”風兒吃力的說。
“可是放不掉手啊——”雲兒額頭見汗。
有股莫名的吸力將四隻手牢牢的牽引著，撒不開，松不脫。二人手心壓力不住的新增，只一會，彷彿託著一座山。
而那隻不過一隻比泥鰍還小的“小玩意”。
未知的古怪才是最令人恐懼。
“這是什麼要命的古怪啊風兒姐？”
“誰知道啊？要死人啊了啊——小云，聽我數數，我們將它一把扔出去吧。”
也許扔出去能行，誰知道呢？
“風兒姐快數，受不了啦——”
“一！”
兩女兩頭相抵，手臂發力。
“二！”
二人全身緊繃，額頭見汗，眼神堅定。
“三！”
呼地一下，狠狠地托起丟擲，就像拋棄一切的煩惱負擔，不管不顧。
小東西懸空而起，依舊的足動身扭，依舊的拼命攀爬向上。藉著自身與兩女的力量向更廣闊的天空爬去。
轟——
青天一記驚雷陡然的炸響。
就在水潭的上方，就在風兒與小云的頭頂。
晴空霹靂！聲傳九霄！群山震撼，大地顫抖。就將兩女震得目瞪口呆，木手木腳。水潭碧波起伏。
風雲起。驟生，狂聚。
“昂翁——”
天空中樹立著跌宕出一圈漣漪，漣漪的中心就是小東西攀爬的去向。小東西一頭扎進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吟。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漣漪的出去處，龍頭探出，縱躥虛空，綿延不絕。龍身、龍爪一一出現。完美的比例彰顯出靈長類頂層者的天然優勢。龐大的威壓直將空間擠壓的扭曲和折損。
山石蕭蕭，天地瀟瀟，一派暗淡。
隨著小東西的迷人尾巴穿過漣漪，那一邊的龍身也完美無缺的展現在虛空中。
攀升，攀升！十丈，百丈，千丈！化大而巨！十丈，百丈，千丈！
空間，被驟然、急劇的擠壓而產生猛烈的收縮發出不堪的折損聲，像樹折、冰裂、山崩；破碎的空間碎片像玻璃、冰面，一塊塊的、大大小小的、破而又快速的如水般的融合著。
空空的空，硬生生被青龍鑽破，出現一個邊角嶙峋的窟窿。
“風兒姐，我們幹了什麼？”隨著波浪起伏，小云喃喃地疑問，眼睛大張，看著天空，久久不合。任憑水花四濺，水波盪漾，不能自己。
兩女相抵，才不至於歪倒。但都虛弱的可以了。
“那是，那是龍……那是龍啊！”
的的確確的一條青龍！
兩女不怕走光或者忘了沒穿衣服，呆呆傻傻的仰視天空。
二人如落湯弱雞一樣，有著一道悽慘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