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憑他們喊破了喉嚨,寧好此時正在深海之中,又豈會聽到?

陳玉林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一夜,體力耗盡,眼看有些不行了。幾個同伴見勢不妙,連忙用繩子把他拉回了船上。

幾人嗓子都喊啞了,一人喪氣道:“算了,我看這世上啊,根本就沒有什麼鮫人!”

陳玉林還想再堅持:“可是劉伯明明說過……”

“他老糊塗了,老糊塗的話你也信?!”

“要我說,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打漁吧。好在昨晚那場風暴沒持續太久,若是再來一次,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是啊,咱們這一趟都出來這麼久了,我想我婆娘了。”

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放棄,陳玉林也只能心有不甘地點點頭,同意了打道回府的想法。

眾人開始調轉船頭踏上歸程。

而此時寧好也正收拾行囊,準備帶著尹子昭去往陸地。

“這個帶上,這個也帶上,這個太大了不要……”寧好嘀嘀咕咕地在一堆寶箱中翻找著。

尹子昭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突然,肚子裡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鳴響,他窘迫地捂著肚子。

“餓了?”寧好回頭問道。

尹子昭點點頭。

寧好停下了收拾行囊的動作,帶著尹子昭稍微往上游了一段。海里的生物千奇百怪,他也不敢瞎吃。味道是其次,萬一碰到有毒的呢?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有見到自已的目標食物,也懶得尋找,直接開口吟唱起來,鮫人的歌聲是誘捕獵物的手段。

歌聲空靈悠遠而又神秘,聽得尹子昭有些痴痴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寧好。

很快,魚群匯聚起來,伴隨著歌聲,數以萬計地環繞在兩人周圍遊動,尹子昭被這壯觀的景象驚得合不攏嘴。

寧好目光睃尋著,很快在魚群找到他想要的——一尾足有兩米長的藍鰭金槍魚。

他拔出一把刀柄鑲嵌寶石做工精美的匕首,往那隻金槍魚游去。

“忍一忍,我下手很快的。”說著,手起刀落。

寧好做飯不行,但刀工可是一流。三下五除二,一道金槍魚刺身便完成了。

尹子昭餓急了,吃著倒還覺得極為鮮美、味道不錯。寧好卻不大喜歡,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刺身這類生食向來是某島國的最愛,寧好當初第一次吃便吐了。倒不是說有多難吃,只是實在適應不了這生肉的口感,他還是熱衷於熟肉。尤其有些還生吃章魚的,咦,他想起那些蠕動的觸手便不寒而慄。

他們這邊是吃飽了,可苦了船上幾人。無論如何都捕不到一條魚,海面上還起了一股奇怪的霧氣,讓他們難以辨別方向。

漁人出海向來是不帶什麼食物的,捕到什麼便吃什麼。一行人只好餓著肚子努力辨別回程的方向,遭老罪了。

奇怪的是,回去這一路,他們都極難有魚獲,偶爾捕到一兩條魚都不夠幾個人吃的,常常是飢一頓飽一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寧好卻毫不知情,與尹子昭悠哉悠哉地坐在巨鯨背上,往陸地的方向而去。

由於鮫人歌聲引發的奇怪霧氣,陳玉林一行人難以行進,寧好他們後發先至,反而將他們甩在了身後,兩方人絲毫不曾會面。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尹子昭已經與寧好有些熟絡了,開口問道:“大哥哥,你是妖怪嗎?”

寧好百無聊賴地擺玩著一隻大龍蝦,隨口答道:“啊對對對,我就是妖怪,而你就是我這隻妖怪的儲備糧。”

尹子昭現在已經不怕他了,知道他說的是假話,撇撇嘴:“我才不信呢,你說過你不吃人的。你是不是話本傳說中的鮫人啊?”

寧好白了他一眼:“知道你還問?”

“可是話本里畫的鮫人都很醜啊,青面獠牙的,和你一點也不像。”

“那是因為畫師沒見過真的,瞎畫的。”

尹子昭點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那我回去讓畫師重畫一幅,照著你的樣子來。”

寧好沒搭話,斜蔑他一眼。

這小孩哥能隨口說出這種話,家世顯赫啊。被人推下船指定又是什麼家族勢力爭端,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對方不說,他也不問。

“鮫人哥哥,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寧好。”寧好報上了自已的姓名。

原身父母不詳,興許是壽終正寢,興許是被捕殺了,總之原身沒有見過自已的父母,自然也是沒有名字的。

後來原身遇到陳玉林,對方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寶兒。原身很喜歡這個名字,覺得對方是拿他當珍寶。卻不想,是真拿他當“寶”,可以換錢的寶。

寧好與原身同樣厭惡這個名字,自然也是棄了。

尹子昭用手支著下巴道:“寧可獨醉無相邀,不與小人苟利好,好名字。”

寧好無情吐槽:“小孩哥,你這詩作得……很一bamn啊!我的名字啊,沒有那麼多詩情畫意。千種萬種,單一個‘好’字足矣。”

有個人嘮嗑的感覺倒也不錯,一路上說說笑笑,也不覺乏味。唯一有一點不好,吃生魚吃得寧好快吐了。

終於在半月後的一天,寧好遠遠地看到了海岸線。

他拍了拍巨鯨的背:“小鯨,你回去吧,接下來我們自已游過去。”

足有三十多米長的藍鯨發出猶如深淵巨獸般孤寂悠遠的長鳴,漸漸潛入海中調轉方向。

一鮫一人目送著它的身影消失不見,也不再猶豫,轉頭往岸邊游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悄悄上岸。

月色下,寧好身上的水汽蒸發,巨大的銀尾化為了一雙修長的腿。他赤腳踩在沙灘上,並未覺得不妥。直到尹子昭目光不由自主地,從他的腳背上移到光潔的雙腿,再到不可描述的人中部位。

寧好這才反應過來自已沒穿衣服,老臉一紅,連忙從行囊裡掏出一件鮫綃紗衣穿上。

“報一絲啊小孩哥,辣到你眼睛了。”

尹子昭耳根泛起可疑的紅暈,只是月色下看不真切。他如今也習慣了寧好的一些怪異言語,能夠猜測出“辣眼”一詞的大概意思。

於是小聲說道:“……不辣。”其實對方的身體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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