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津府以南的疆域,調動駐境兵權的虎符,桑楓玥手下的兵,這些微生清絮稍稍費點心思都可以得到,但是有人雙手捧上,送到她跟前來,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她和母皇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比如有職無權、有名無實的官職、爵位,又比如她的正君位。

她是大玄的儲元,不出意外的話,往後會是大玄的皇帝,她的正君往後也會是大玄的鳳後,她與他的子嗣將來也有成為大玄帝皇的可能。

而她與平家子的子嗣……會混著南桑平氏的血,可能會有一群南桑降臣在背後挑撥唆使其與大玄的關係,往後會不會復國,未有可知。

平家子中,選了平楹,一個混著南桑皇室的人,在某些知情人心裡,他最是合適不過了。

她與平楹的子嗣,血脈裡流傳的是大玄皇室與南桑皇室的血,如此一來,好似更名正言順了些。

可是,算盤打得再好,只要這個所謂的子嗣不存在,也終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因此,無論哪個平家子坐上了她的正君位,都是活不到生下子嗣的,更別說壽終正寢,人生有那麼多意外,說不定哪天儲元正君出門,就因為一腳沒跨過門檻把自已摔死了呢!

唔,為了面子好看些,她應該會為他選個正常一點的死法,還會讓他死在那些南桑降臣的眼皮子底下。

但這個平家子是平楹,於是她連這個煩惱都省去了,不會為了哪種死法更合適而思慮許久,因為平楹已經為自已選好。

每每想到此點,微生清絮就忍不住讚歎,這是多麼可心的一個人兒,不僅樣貌長在她的心尖上,壽命的長短也很合她的意。

美人薄命,尤其是他那等美人,如若沒在亡國那天就死了,那便是註定要受苦的,落在她手上,總比落在許多人手上要好的多。

思及此,為著自已的憐香惜玉,微生清絮樂呵呵地笑出了聲,飽蘸濃墨的筆端一凝,在紙上留了一個墨點,墨點隨即暈開,將她畫了半個時辰的大作給毀了,她嘴角的笑意也跟著一凝。

“我的畫,沒了!”微生清絮樂極生悲,一時失了平靜,哀嚎出聲。

三尺外是捧著書卷靜坐的平楹,白皙修長的手指撫在書卷上,琉璃的眸子盯著書卷的一角,他面色泛著奇異的潮紅,心裡好似也頗不寧靜,指腹在書卷上來回摩挲著,紙卷被他弄得起皺,他卻毫無察覺。

他看書看得也不大專心,書卷在同一頁的位置久久停留著,還時不時得會抬頭看一兩眼微生清絮那邊的情況。他側臉時,一側的耳墜顯露出來,是一枚琉璃制的耳墜,外邊圈了一圈金線,在光下,清澈透亮,十分好看。

聽見微生清絮的哀嚎時,他先是一驚,隨即臉上蕩起掩都掩不住的笑意,他拋下書卷站起來,頭髮絲都揚著他的笑。

他調整了半刻表情,感覺自已沒那麼幸災樂禍了,才端起一杯茶走向微生清絮,他暗暗決定了,若是毀得不夠徹底,他就假裝摔倒,將這一杯茶潑上去,大不了受點罰,他……應當是承受得住的吧。

微生清絮正在為挽救自已的畫作出努力,平楹來到她的身邊,往那畫作上一瞟——

勾筆成人,一人女、一人男,人臉被墨點給糊了,但還可以清晰看見那畫上男子右手虎口處有一點硃砂,這隻手正攀在畫中女子的肩上,而畫中女子的手卻是掐在畫中男子的腰間的。

腰肢盈握,燕寢怡情。

墨線交纏在一起,雖無臉,卻上仍可從中窺見靡靡情態。

微生清絮正在極力挽救的“畫作”,分明是一幅春宮圖,而且這畫中主人公還是她本人和平楹。

平楹好不容易降下熱度的臉又熱了起來,他手心握著的茶杯在抖,他溫聲道,“殿下,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微生清絮支著畫,遠離他,並搖頭拒絕,防人之心十分明顯。

陽光斜照下,她的耳側也泛著透亮的光澤,光中現了點藍,她帶著也是琉璃制的耳墜,這枚耳墜與平楹稍有不同,沒有金線圈,而是長長的流蘇墜,順著微生清絮裸露的脖頸,垂曳至她的肩上。

平楹還要湊近,她警告,“乖乖站著,不然我就把賬算你頭上了,到時候可別求饒。”

平楹站住不動了,因為微生清絮真的會說到做到,蠻不講理地將錯安在他身上。

自打那日春來坊之行後,他一覺醒來,微生清絮就跟受了刺激一樣,有時對他極好,有時對他極惡劣,惡劣到什麼程度呢,應當是洛不言整日整夜都必須守在這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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