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朝傳來刺殺案中的蛇出自玉氏那會兒,沈瀅便隱隱覺得對方這次的佈局範圍愈發廣大。

既然玉氏都被牽扯其中,那麼對方一定不會放棄準噶爾這個大清心腹大患。

恆娖長公主冒險傳信,一定告知了皇上更加可怖的真相。以至於皇上許久未有動作,放任達瓦齊繼任汗位,由著準噶爾的野心一再膨脹,到如今敢與沙俄私交。

於公於私,恆娖長公主都必須接回京城,不僅是為了皇室顏面,更是為了民心凝聚力與民族自信心。

太后雖憂心,但她拿不準皇上是何意。沈瀅以相贈點心傳達隱義,也暗指了前段時間她於木蘭行宮養病的緣由。

太后身為上一屆的宮鬥冠軍,如何還想象不到皇上與刺客的幾次交手,單從京城加強巡防,沈瀅神秘回宮,到後來的民居爆炸,便可猜到其中原委,也摸準了皇上的心思。

恆媞長公主接到太后的書信,為長姐開始謀劃。不論是誘導達爾罕親王惶惶不安,還是勸額駙協理和親事宜。總之便是要大張旗鼓,讓準噶爾不得已也擴大使團規模,增加恆娖長公主逃離的機率。

而達瓦齊剛得的汗位不太穩當,自然不敢在此時掃了大清的顏面,平白加重危機感。

沈瀅面前擺放著送往承乾宮賀禮名單,不禁回想起恭嬪那出人意料的身手。

茉心回來,見自家主子託著下巴在發呆,囑咐小廚房熬碗綠豆湯,而後才緩步上前,輕聲說:“娘娘,奴婢瞧著豫嬪跟恭嬪宮中的賞賜相差無幾,就連景仁宮的穎嬪都擺足面子。”

“趁著此次新人入宮,使團來訪,皇后才解了她的禁足,想必也是仔細叮囑過,不然以穎嬪的性子,怕是早就對豫嬪冷嘲熱諷了。”

茉心點頭,“正是,穎嬪懷著皇嗣仍不時去翊坤宮探望,怕不是在商議什麼對策吧。”

沈瀅輕哼一聲,皇后產期將近,先前有佟佳氏的慘死,眼下對方難保不會再來一招,“算日子,皇后也快生產了,不知皇后此胎是否會像十二阿哥那般驚心動魄。”

“咱們膽子小,可得離那邊遠點兒才是。”茉心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奴婢派人仔細查過那個差點撞上娘娘的宮女,底細倒沒看出什麼來。只是她在四執庫當差,如此莽撞實在讓人起疑。”

“四執庫離鹹福宮太遠,咱們再懷疑也不好過於惹眼。且傳話給嬿婉,讓她也多注意四執庫的宮人吧。”

萬壽節前夕,皇后於翊坤宮順利產下一位公主。宮中許久沒有孩子出生,皇上很高興,連著數日留宿翊坤宮,並親賜名為璟兕,希望五公主平安康健的長大。

皇后以後宮姐妹雨露均霑為由,勸誡皇上不要冷落兩位新入宮的嬪妃。又上言身體不便,六宮之事交於純貴妃與嘉貴妃主理,和妃從旁協助。

旨意傳至鹹福宮,沈瀅不小心碰倒了盛湯的小碗。她抬眼疑惑地看向雙喜,“確定這是皇后的意思?你沒聽錯?”

雙喜不知道自家娘娘這是驚到了還是嚇到了,只好回話道:“翊坤宮的三寶親自來傳話,說是皇上也準允。”

“本宮看著很閒嗎?哪裡像是想協理六宮的樣子?”

沈瀅有些抓狂,她瞬間覺得眼前的膳食不香了,窗外豔陽高照的日光也刺眼得很,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

“朕倒是覺得你挺閒的。”

殿門處傳來一聲低沉貴氣的聲音。

皇上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沈瀅及一干宮人連忙下跪行禮,待起身時竟發現皇上身後跟著的正是全安。

向來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的全安此刻眼神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意味,沈瀅朝他眨了眨眼,但依舊沒有讀懂對方的意思。

皇上淡淡地瞧了一眼御膳,而後揮袖去了內殿的軟榻處,“朕已用過午膳,你且用吧。”

不知為何,沈瀅總覺得皇上有種“等你吃飽喝足再宰”的既視感。

有了這尊大佛在,沈瀅原本就受影響的胃口此刻愈發明顯,她隨意地吃了幾口便叫人撤了下去。

皇上又拿起了她寫得小說,瞧著似乎挺上頭的,茉心送來了解膩清香的花茶,而後與眾人悄然退至殿外。

沈瀅坐在男人對面,不知道對方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但見全安跟著來,想必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見皇上將紙張放在一旁,端起茶盞,她便開口道:“夏日睏倦,不如臣妾服侍您歇會兒?”

皇帝點了點頭,他也不去旁邊的床榻,只是靠躺在此處,又拿起了那些小說紙張,看著毫無睡意,“朕有時候真是好奇,你到底哪來這麼多的想法?”

“原來您說的閒,是這個意思啊?”沈瀅暗自舒了口氣,只要不是貶義詞就行,她可記得男人一早叮囑過她“不要多管閒事”。

男人輕哼,抬眼輕睨了一下,“不然呢?你以為朕會責罰你與太后暗傳訊息,故意讓科爾沁與準噶爾雙方使團大張旗鼓的來,搞得京城這麼熱鬧?”

沈瀅眼睛一亮,拿起扇子替這位爺扇風。

“恆娖雖離開準噶爾境地,但要回京還需一段時日。”皇上淡淡地開口。

難道不是準噶爾使團離京便可回來嗎?恰巧和敬公主的府邸空著,恆娖長公主剛好可以居於此掩人耳目。

見女子不解的眼神,皇上臉色浮現一絲高深莫測,又將手中的紙捲成筒狀拍了拍對面人的頭,“你當準噶爾那些人吃素的?還是說恆娖像你一樣會飛簷走壁?”

沈瀅忽然想起全安那抹意味不明的眼神,原來他告假是去參與救援長公主行動去了!

準噶爾部雖不得已擴大和親使團規模,但必會嚴防恆娖長公主靠近於此。反而會忽略向沙俄女皇進獻男色的隊伍,所以皇上將計就計,實際上恆娖長公主混入的隊伍去得是沙俄。

遠交近攻,沙俄自然與大清更有外交價值。

“想明白了?”

男人看著眼前這個心思純粹,但又一點即透的女子,那股燥熱的煩悶消散了不少。不需要多言,她便可迅速又明瞭的知道他想要的結果,將事情辦得漂亮。

沈瀅乖巧地點頭,見皇上神色有些倦意,便吩咐宮人進來為他寬衣。

她忙著收拾那些小說,竟沒有注意到皇上腰間竟多了個精緻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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