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進入場地的男子才後知後覺過來。

普天之下,一頭白髮的男孩能有幾個。

難道自已找了整整三年的人,結果卻沒認出來?

男子轉過身來就想走,他本來是過來磨練磨練劍技的,但這還練個什麼呀。

“等等!”孫傳江在旁一聲呵斥,“你這是要幹什麼?上來了就要比完呀。”

沒辦法,男子回過身來,他不是一個喜歡爭辯的人,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那就試一試吧。

“阿彌陀佛。”男子欠身道。

鄂京趕忙制止了一旁還要說話的孫傳江,也欠身回禮:“大師能來,說明心中也有著一腔報國熱血,老夫甚是佩服。”

男子沒有繼續客套,只是向著場上走去。

第三位考驗者,史程光登場。

走來的史程光,和之前的二人相比,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氣質,他都要明顯要更成熟了一些。

一直瞅不到裡面,外面的天水戟也只能開始回憶起剛才那人的長相呀。

和那個小和尚相比,無論是從任何角度都判若兩人,但是就是明顯能感覺出他倆就是一個人呀。

正在他思索著時,一碗飯菜遞到他的面前。

“快吃吧,算我賠你的。”齊皓月說道。

回到場上。

由於壓低的草帽,大家並不能看清眼前之人的長相。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站在龍場中央,披風隨風而起,銀白色寶劍在這一瞬間執於手中。

另一隻手舉至胸前,紅杉木雕刻打磨的佛珠在其中轉動。

“半柱香內,傷到吾。”靈皇平靜說道。

“那麼小僧,得罪了。”

言語伴隨著的,是還飄在空中的披風草帽,以及史程光衝出的身影。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整個腰部帶動起身體發力,如同拉滿的強弓一樣,充滿力量的同時又不乏美感。

就是這樣極近肅穆的一記刺劍,夾雜著撕裂空間的爆鳴直衝靈皇而去。

看到這一招,連續兩場一直沒有出招,只是一味躲避的靈皇此刻出人意料地伸出了手臂。

忽然,那本刺出的一劍此刻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那股力量就像是以柔克剛一樣輕捏住了他的劍。

感受到不對勁,史程光抬起那顆鋥亮的禿頭,下意識想要抽回寶劍。

但是無形之中,那股力量好像有自已的意識,既不讓自已拿出,更不讓自已接近。

靈皇將手指輕輕一勾,男子整個人便被拽了過來。

仔細凝視過眼前的劍,靈皇依舊帶著那一臉笑容,他向著面前之人問道:“你這把劍,哪裡來的?”

“這個...”史程光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抱歉,無可奉告。”

“不說也無妨,這劍應該是吾一個故人送給你的。”靈皇放下了手臂,沒有吸引力的男子立刻向後翻滾蹲下,右手輕撫於地以維持平衡。

“你叫什麼名字?”靈皇問道。

“出家人不問姓名,貧僧賤號知星。”史程光以劍插在地裡,以此為支撐站了起來,神情平和。

夕陽緊貼著地平線,二人還是在場上不發一語站著,靈皇審視著他的眼睛,許久,靈皇竟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歲月輪,可悲,可嘆。”

“那麼這樣看,想必今天你就是來尋找破局之法的吧。”靈皇說著,右手猛得刺向自已的腹部中央處。

“吾已經封住了吾的神闕,你比那兩位要年長几歲,標準也需抬高。”靈皇將右手甩出,金色的氣在手中形成一把與之一模一樣的長劍。

“歲月輪,純陽劍...你怎麼會...”看見這一幕的史程光心中暗暗吃驚地想著,身體上更是不敢懈怠,那淡泊的氣勢開始逐漸消失。

“友人的物品與招式罷了,吾為何不可以會。”靈皇竟然直接洞察了史程光的內心所想,他擺出了一樣的劍式:

“來吧,至少讓吾盡興一些吧。”

“只要擊敗吾,吾自會告訴你一切。”

...

齊皓月無聊地在路邊拽起一隻狗尾巴草叼在嘴裡:“今天天色不早了,還能輪到咱們嗎?”

看著落日被遠山逐步地吞沒,天水戟正坐在牆角里,從眼神似乎能看出他已經走神了。

“唉!唉!”齊皓月看久久沒有回話,往著旁邊就是一肘。

天水戟吃痛地回過神來:“你幹嘛?”

“問你話呢,敢讓本王子的話掉地上,要不是看在你...”說著說著,齊皓月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他注視著眼前的天水戟。

“你你你,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話沒有說完,側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便打斷了天水戟的話。

他觸控過去放到眼前,手指上那溼漉漉正逐漸變得陰冷的液體才讓他發覺過來,自已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可能。”天水戟揚了揚嘴角。

“想我爸媽了。”

看著對方已經這副樣子了,齊皓月的臉上同時出現了許多不可名狀交錯在一起的情感,他欲言又止,只是站起身來,隨手拍拍身上的灰:

“要不要吃點什麼墊墊肚子,我請客。”

天水戟剛要開口,一聲爭吵聲吸引他們的注意。

不遠處的龍場入口,花小敏正和守衛爭吵著。

“看不見我是第一個來的嗎,為什麼讓那個傢伙先進去了!”花小敏氣得在地上直跺腳,那炸毛的樣子,活像一個憋著火氣的悶葫蘆。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他們就是當兵的,本來就嘴就笨,面對著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幾位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到幾個默不作聲的守衛,花小敏此時內心的火氣更大了:“你們!你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花大小姐!這是幹什麼呀,花大小姐!”不遠處剛解手完的錢深看到這一幕後,心中一驚,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就這樣邊提著褲子邊跑了過來。

來到花小敏,錢深急忙哄道:“花大小姐這個年紀就有保衛鴻蒙的想法,我們真的非常佩服你呀!”

聽到這般話語,再加上對方乃是和自已父親交好的錢深大人,花小敏也是露出一副得意的小表情:

“那是。”

“所以,咱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錢深見狀,趕忙接著哄道,“這件事情,都怪在下考慮不周了,等哪天有時間了,在下親自登門花府賠禮。”

聽到對方如此態度,花小敏也不是那個不講理的人,她趕忙擺手道:“千萬別,錢伯伯,我只是隨口吐槽那麼一兩句,畢竟人都進去了,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錢深看到已經奏效,留下一個微笑便轉過頭去報名處看看情況了。

場上。

史程光將劍收回劍鞘,整個身體就像一隻蟄伏的獅子一樣潛伏了下去。

在聽到靈皇告訴他會告訴他一切時,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就變了一個樣子。

如果說剛才的那一劍是莊嚴,是來自他本性的謙虛與肅穆,那麼接下來的這一招,便是他想要打破這輪迴,打破這無盡孤寂的決心與殺意。

看見對方擺出的架勢,靈皇久違地笑出了聲:“就是這樣!抱著殺死吾的決心上吧!”

“知星法師,請盡你的全力!”

史程光眼光掃向眼前,口中吐出一個字:“木!”

言罷,靈皇腳下的地面突然碎裂,無數細長的藤蔓拔地而起,沒等靈皇反應過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上他的腳踝。

靈皇嘗試掙脫,卻發現這些植物堅韌無比,僅憑蠻力只會加深纏繞的力度。

臉上露出讚許的意味,雖然自已因為封住了神闕穴而導致反應感知力極大地下降了,但是也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夠觸及的境界。

向前看去,此時的史程光看見靈皇被自已的招式控制住,不再猶豫,蟄伏的獅子終於找到了自已的最佳捕獵時機。

手腕一抖,劍鳴再響,似烏鴉在高空中嘶啞。

如悲鳴,如苦痛,如這三年來被困在那歲月輪裡的孤怨。

全身爆出無形的氣勢,史程光用來支撐的腿部用力一蹬,整個人宛若離弦之箭騰空而起。

飛奔而來的途中,本來堅硬的石板地都被這風馳電掣所震得飛翹了起來。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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