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哈吉皺眉問道,可他還沒等伊曼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你看不起我經商的方式對不對?可生意場上哪有那麼多仁慈,為了自已的利益捨棄別人是理所當然的。”

“我對你經商的方式沒什麼看法,作為商人或許自私自利還是一種稱讚,我看不起的是你每次費那麼多功夫,造成那麼多人虧損,自已卻就賺那麼點蠅頭小利,你還沾沾自喜。”伊曼抬頭說道。

“嘿嘿,誰說蒼蠅腿就不是肉呢?”哈吉說道。

“那這次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把道石的主人牽扯進來了,你又想幹什麼?”伊曼問道。

“伊曼大人,你錯怪我了,我對天發誓,我對你說的事情毫不知情,何況道石的主人的事情誰敢摻和?”哈吉說到最後一句話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同時斜眼看著伊曼。

“我只是剛巧在道石辦點事,又聽聞伊曼大人在此遇到了些不礙事的困難,所以我前來拜訪,可費了我一些功夫功夫,畢竟我可沒想到伊曼大人住在這一銀幣的房間裡,還是三個人。伊曼大人需要什麼,只管開口,我那裡各種東西一應俱全。”哈吉緊接著又說道。

“我倒是真準備向你要一樣東西。”伊曼說道。

“請說,伊曼大人,只要您要,哈吉必定雙手奉上。”哈吉說道。

“雙手奉上,那不必了,我也只是通知你一聲,這市場上所有的嶄新銀幣,有多少我會收多少。”伊曼盯著哈說道,同時伸手擺出送客的姿勢。

哈吉顯然沒想到伊曼會這麼說,他的臉上片刻之間各種複雜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嘴巴勉強擺出笑著的形狀說道:“伊曼大人說笑了,這個通知我幹什麼?不管是誰,他居然要伊曼大人如此認真,這人真是個可憐蟲。”

哈吉說完就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有極其短暫的停留,好像準備轉身,最終卻直接走出門去。

“我好像第一次見到這種嘴裡說的話明擺著是假的,他明顯也知道。可他還是不斷在說的人。”王可樂說道。

“這種人太滑了。可是,伊曼先生,道石主人的警告怎麼辦?”亞力問道。

“收購銀幣至少得等訊息散佈出去,接著讓傳聞發酵一段時間,才能讓更多人意識到。那個時候我們早就不在道石了。即使是哈吉和道石的主人聯合起來收購銀幣,以我多年來在這周邊持續經營所形成的關係,信任這方面我可是有絕對的信心,至於資金,雖然還並不清楚嶄新銀幣的規模多大,可能夠動用的資金,我可不輸他們。”伊曼說道。

“不愧是你,伊曼先生。哈吉這種人看起來不難對付,可就如同一團爛泥,即使扶不上牆,卻也難以甩脫。還是要多加小心。”亞力說道。

“怎麼樣?雖然之前發生了那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們既然我們再度重逢了,讓我再問一次,要不要來我這裡賺錢?當時在慕亞,你指揮那些烏合之眾都能全滅格司。我想當看著這份謀劃以及領導能力。雖然當時我還不清楚,可王可樂的天賦也是相當好的。我想讓他來和我學經商。”伊曼說道。

“伊曼先生,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身負使命。需要往西邊去。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儘管在酒館並沒有打聽到什麼訊息,不過接下來兩天我會繼續打探訊息,兩天之後無論有沒有打聽到訊息,我都會動身西去了。”亞力說道。

“恩,那就還有兩天,我也不想勉強人,兩天之內如果你改變了心意,隨時告訴我。那王可樂呢?你怎麼想?”伊曼雖然嘴上在問王可樂,可他說話卻是看向的亞力。

“我雖然希望和王可樂同行,可還是得看他自已的意願。”亞力說道。

“這有什麼好問的,我自然適合亞力去。大叔,你看起來是個好人,可你說的經商太沒意思了。不去,不去。”王可樂說道。

“哈哈哈,你也一樣,這兩天內如果改變主意就請告訴我。至於巴東,我不好開口,如果他想來塔爾謀生,我不會虧待他的。你們可以幫我問問他的意思。”伊曼說道。

“這樣吧,我今晚住過去好了,巴東不是個太執著過去的人,這幾天的相處我多少對他有一些瞭解。本來想今晚讓他冷靜一下,可我還是覺得,這種時候身邊有個人,不說話也會好很多的。”亞力說道。

“那就拜託你了,請你幫我傳達一下我的歉意,以及他如果來塔爾我的歡迎。”伊曼說道。

亞力說完,就獨自來到巴東的房間,讓他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看到巴東。

“難道又去酒館了?”亞力自言自語的說著,邊往酒館方向走去。可亞力剛走出旅館的走廊,就注意到中央庭院的馬廄處有一個背影很像巴東。此刻已經是深夜,商人們白天趕路的疲勞,在酒館釋放之後,大多已經睡去。畢竟所謂的商隊旅館只是行商旅程中的一個落腳點。為了第二天繼續踏上旅途,必要的休息是很重要的。

“睡不著嗎?”亞力從巴東後方靠近之後說道。

“亞力啊,我本想走出道石,去野外冷靜冷靜。可道石入夜之後就封閉了大門。不準進出,需要到天亮前才會在此開門。”巴東說道。

“畢竟,商人的貨物眾多,也都價值不菲。道石旅館肯定沒人敢來明搶,可小偷小摸的總是難以防範的。”亞力說道。

“我知道的,只是儘管這樣,我仍然不想被封閉起來,想要走去開闊的地方待著,這樣我的心胸就能更開闊一些。總覺得我想要的東西,明明都不是什麼難以達到的要求,卻總是差一點,就是不能如我所願。”巴東說道。

“以後會有好事的。其實雖然我這麼和你說,可我自已都沒有什麼把握。以前多少和你提過一些,我雖是來自中原,受殿下所託往西執行任務。可其實我是蠻人的孩子,我的父母都是蠻人俘虜。蠻人的俘虜並沒有自由,儘管被分到了不同地方幹活,可也就是餓不死。我長大的地方是一個草場。蠻人俘虜是不被允許生育的。我能出生只是因為我母親在被俘虜的時候已經懷孕了。聽說本來我也不允許被生下來的,可當時中原連著的大勝,舉國上下都在慶祝。見血的事情不被允許,死刑犯的執行都被延後,而我母親就是在這段時間臨盆生下了我。”亞力說道。

“聽起來,你的出生是因為一系列幸運的邊角料導致的。可也不錯了,有邊角料滋養你。”巴東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的成長過程中是沒有同齡人的。自然也就沒有朋友,儘管大家都很照顧我,可隨著我的年齡長大,我慢慢覺得我和他們的相處與他們之間的相處並不一樣。也是那個時候我很想要朋友。而我第一個朋友,就是殿下。”亞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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