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你!”他望向自己的目光熱烈,眼神裡有希望還有乞求,莫經時的心顫動了一下。

“這……這不廢話麼,我這NPC天天待樹下,你就在樹上能沒見過我嗎?”說完轉身徑直離開了。

求求來個人叫醒我吧,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莫經時有些心神不寧,決定在村莊裡散散步打發時間,村裡的泥土小路阡陌縱橫,周圍都是田野與農舍,遠遠地能看見群山與森林,時不時還能聞到周圍植被的清香,可能是小麥與青草。

路上偶爾會看見一兩個玩家似的人物,還有一些村民在田裡幹活,但莫經時此時沒有閒情逸致與他們搭話。

陽光似乎弱了下來,快到傍晚了,莫經時感到一絲寒意,看看自己身著單薄的布衣,不禁苦笑,是沒蓋被子睡了吧,夢裡都覺得冷。

回頭望了望,果然那個傻子還遠遠地跟在身後,自己身無分文,即使他真是強盜也沒什麼好搶的,隨他去吧,何況一切只是夢呢!

可是這個夢的真實感也太強了,通常來說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並能保持思維清晰而有邏輯,就說明這個夢快醒了,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沒醒?

莫經時停下腳步,俯下身去觀察路邊的一株野花,花瓣鮮嫩,花蕊絲絲分明,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撕下一片花瓣,揉搓之下還會有漿液,這也太真實了!

側過頭看見傻大個也停下了,也學他在路邊摘了一朵花,怯生生地望著他,不敢上前。高大威武的身形再配上一朵小野花,形成強烈的反差萌。

“這傢伙倒是有半分可愛的。”

天色漸晚,體感越來越涼,甚至還覺得有些餓了,莫經時決定去找一個農舍暫避,順便看看有沒有食物。

奇怪的是路過的農舍不知從何時起都緊閉著房門,田野裡更是一個村民都見不著了。見有一戶的窗內有人影攢動,莫經時便上前敲了敲門,“老鄉,天氣寒冷,是不是可以借個地方取暖。”無人應答。

又換了幾家也是同樣的結果,忽見有一家的孩童在門前玩耍,屋內跑出來一個婦人,抱起孩子就往門內走,莫經時快步上前,拉住了門把手。

“這位姐姐,請問是不是有地方可以讓我暫時待一會兒。”農婦急著關門,看了莫經時一眼,“你不是村邊槐樹下的那個讀書人嗎?從未見你進過村。”

“今天外頭實在寒冷,不知是否可借個地方暫避。”農婦看他眉清目秀的,也算不上陌生人,想關門又於心不忍,“你且去那邊的柴房吧。”說完便要關門,莫經時再次擋住門問道,“阿姐,為何太陽剛要落山,時辰也不晚,家家戶戶卻都大門緊閉,不再外出?”

“晚上有怪物!切不可待在屋外,你也快躲起來吧!”門被關了起來,還有上鎖的聲音。

怪物?遊戲中的清河村該是一派安寧祥和,並未受魔族侵犯,記得這兒的任務都是砍個樹、採個藥,最危險的也不過是去野外殺個狼了。怎麼在自己夢裡,多了一股恐怖氣息,平日心裡太陰暗了吧,做個夢都不太平。

屋子旁有一間簡陋的柴房,但有門有窗,牆也砌得夠結實。

開啟門莫經時往裡走,想到了點什麼,回頭看了看,果然那個傻大個還在籬笆外站著,看他沒有要過來的意思,莫經時就自個兒進了柴房虛掩上了門,萬一外頭真有怪物,傻子知道自己躲進來吧。

柴房還算寬敞,一邊堆滿了柴和乾草,另一邊儲藏了一些雜物,房中間空地上有個小小的火爐,門口有火石,莫經時升起爐火,頓時暖和了不少。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月亮升起但並不明亮。這初春的天氣即使在屋內也有些寒意,只有靠著火爐才覺得溫暖。莫經時走到窗邊往外望去,那小子不知去了哪裡,無人收留的話這個夜晚可不好過。

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心軟了?何況這是在夢裡,為何要去擔心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自嘲著,心裡卻又有些於心不忍的擔憂,伸手推開了門。

原來他正蹲坐在門前,見莫經時開門便抬起頭來望向他,目光中星星點點。

“進來。”莫經時看不得這種眼神,小時候養過一條大狗,眼神就是這樣的,無辜順從,側著腦袋總帶著似懂非懂。

大個子這會兒不傻了,屁顛屁顛地跟了進來,然後把門掩上。

莫經時坐在火爐邊,看那傻小子杵在門口一動不動,便招呼他過來坐。

傻大個知道自己一路尾隨的行為不妥,怕引起莫經時不快,看都不敢看他,坐在火爐邊烤著手,火光照亮了他的臉,莫經時便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

是一張讓人移不開眼的臉,臉部輪廓清晰,剛毅與英俊並存,一副眼睛也生得好看,有自己羨慕的剛毅與男子氣概,又有賞心悅目的俊美,現實中很少能看見這麼帥氣的臉,那既然在夢裡,就算不上稀奇了吧。

看他裝扮,頭髮不長不短,額頭有一根粗布抹額,穿著麻布和獸皮拼接的衣服,身材健碩,像是一個獵戶。

“咳,名字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你說記得我?知道我叫什麼?”

“記得臉,名字……不記得。”大個子摸頭思考著。

“我是無名氏,你當然不知道我名字。”

“無名大哥!”倒是乖巧。“你為什麼跟著我?”

“樹上,醒來,自己是誰不記得。”大個子回憶道,“摔下樹,看見你,覺得熟悉……記得你。”說著認真地看著莫經時,彷彿多看幾眼自己就會恢復記憶。

“不記得自己,卻記得我?怕不是我仇人吧……”莫經時喃喃道,這小子算是纏上我了,但看他言語真誠,倒確實無惡意。

“要不暫時給你起個名吧?”

“好!”可能覺得不會趕他走了,大個子似乎很高興。

想起初見之時,他從天而降,抬頭望見他的臉,陽光與槐花一起落了他一肩,有一瞬間彷彿看見樹神顯靈。

“那就叫……大樹!”

“大…叔…?”

“呃……那還是叫……阿槐吧,槐樹的槐。”

“聽無名哥的!”阿槐很滿意自己的新名字。

屋內兩人安靜地烤著火,阿槐攬去了新增柴火的工作,爐火燃燒不時發出噼啪的響聲。溫暖與靜謐讓莫經時有一種莫名的舒適,身體放鬆,眼簾也逐漸垂了下來。

突然之間,外面吵鬧了起來,似是打鬥的聲音。莫經時驚醒,起身走到窗邊往外望去,是白天見過的那對老帶新,此時正在農舍前的院中與幾隻魔獸打鬥。

阿槐也好奇地來到窗戶前張望,但又不敢離莫經時太近,生怕被嫌棄的樣子。

院子裡的這幾隻魔獸的外形似狼非狼,可以雙腳站立,擬人化的魔獸一般級別不低,竟然出現在新手村。

新人妹子根本無法加入戰鬥,中了一招後已然殘血了,老玩家是老人新號,級別也不高,裝備更是普通,一人對抗三頭擬人魔獸,根本不可能有勝算。

“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就想舒舒服服地等這個夢結束。”莫經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準備回到火爐烤火。

哇哇哇……隔壁農舍內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聽到啼哭聲,魔獸反應很大,其中一隻魔獸繞過了老玩家徑直往屋子衝去,一個衝撞就把門破壞了,進入了屋內。隨即屋內便爆發出嬰兒啼哭,孩童尖叫以及大人的驚呼。

莫經時還在猶豫,身邊的阿槐一個箭步已衝出柴房往農舍跑去。

“這個傻小子!”嘆了口氣,只能也跟了出去,好在屋外的另兩隻魔獸正與那位老玩家爭鬥著並未留意到他。

來到屋內,油燈搖曳,只見到處血跡斑斑,農夫已倒在地上傷得不輕,農婦在他身邊抱著嬰兒,另有一個孩童躲在床下。而阿槐正與魔獸纏鬥在一起!

近距離看到這頭魔獸,莫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頭變異狼怪有普通人的倍高,全身硬化鬃毛,巨大的狼爪鋒利無比,而阿槐手無寸鐵,是怎樣的勇氣,讓他敢赤手空拳地與這隻怪物搏鬥。

再細看,雖然阿槐有些劃傷,但卻並無大礙,這傢伙有兩把刷子,他的身手敏捷能躲避狼怪的主要攻擊,甚至能繞後給狼怪來上一拳。但他沒有武器,拳腳的攻擊一時沒辦法削弱魔獸太多的狀態和血量,情況危急。

莫經時自知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布衣脆皮NPC,貿然加入戰鬥就是去送人頭,因此不準備參戰。

“把他引出去。”阿槐比狼怪靈活,在大空間戰鬥更有優勢。

“好的!無名哥!”只見他再次繞到狼怪身後,掄起一個板凳對著後腦勺就是一悶棍,狼怪甚至都出現了一秒僵直,這傢伙真是力大無比啊。

隨後阿槐一個翻滾躲過狼怪反擊,人也正好到了門口,跟著莫經時來到了屋外,狼怪的仇恨都在他身上,自然也跟了出來。

院中那名老玩家已消滅一隻狼怪,但自己僅剩四分之一的血量了,然而另一隻狼怪還是滿血狀態!

莫經時一眼看出那個新人妹子施放的治療術只有一級,不禁嘆了口氣。心想,你們先頂一頂,撐到我們先解決完那隻再掛可好。他心裡已有算計!

莫經時衝進柴房,將乾草在地上鋪滿,又提了幾根粗木到了屋外,最後衝進主屋拿了一盞油燈出來,大吼一聲,“阿槐,把狼怪引到柴房!”

阿槐心領神會沒有一絲猶豫,一個轉向衝刺,就往柴房來了。待他先衝進了柴房,狼怪也跟著跑了進去。莫經時立刻關門並用幾根粗木從外面將門閂死。

窗戶開著,阿槐迅速翻了出來,電光石火之間,莫經時將油燈扔了進去關上了窗,一瞬間地上的乾草就被點燃!只見狼怪在火中佝僂起身子,發出驚恐的吼叫,似乎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不久屋裡的乾柴也被引燃,大火之中狼怪的吼聲逐漸消失了。

此時再看院中戰場,最後一隻狼怪還剩一大半血,而那位老玩家只能承受得住最後一擊了。

莫經時不禁思考,要不等他掛了,看看爆不爆裝備?而此時身邊的人影卻已經拿著一根點著的木棍衝了上去。

“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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