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但看著阿槐堅實的背影,莫經時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莫經時向女妖求助。

女妖站了起來,雙手一揮,狼怪們身上迅速被抽離出黑霧,身體也開始變異,沒過多久竟然全部變回了原狀,只是一群普通的野狼。

野狼們此時似乎非常虛弱,受了驚嚇似的四處逃竄,最後全部退出了神廟。

“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暫時鬆了一口氣,莫經時問道。

“我和往常一樣在廟前徘徊,天空中一塊黑色的石頭下落到眼前,我忍不住觸控它,心中的憤恨和不甘達到了頂點,隨後就不受控制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要找回我的孩子。”

“你妖魔化後,控制了野狼,野狼遵從你的命令到處尋找孩子,因此傷害了村民。”

“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還能剋制自己多久,也許我還會做出傷害村民的事!”

莫經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走到倒塌的神像前摸索著,最後終於在一塊碎石下找到了一本發著淡光的經書。

“由我來超度你,你是否接受。?曾經莫經時選擇殺了野狼交了任務,從沒想過走另一條路。

但此時此刻,他覺得當時應該做更好的選擇的,滿足仇恨只會讓仇恨愈來愈深,而放下仇恨才能解脫。

“謝謝,我已無憾,我接受。”面前的母親將撥浪鼓放在心口,跪坐了下來,閉上了雙眼。

莫經時將經書放在了她的額頭,一時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個廟宇,黑霧隨即都被驅散,無處躲藏。

等光芒消失,這位母親的靈魂也一起消失了,在原地留下了一串項鍊,以及一片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石頭。

石頭看著像一塊隕石,約莫手掌大小,通體黑得滲人,像是要把周圍的光都抽走似的。

莫經時正觀察黑石,不好輕舉妄動,阿槐突然走了過來,眼神空洞,看到他的眼神有異,莫經時正要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阿槐伸出了手一把將隕石握在了手心!

隕石一到他手中,他的整個眼球就被黑籠罩,完全變成了黑色,一股陰暗的力量在他全身蔓延開來,他本就蒼勁有力的手臂青筋爆出,肌肉在急速膨脹。剛與女妖戰鬥所受的傷,竟然全部癒合了!

阿槐痛苦地發出嘶吼,毛髮生長,嘴裡已經開始長出獠牙。

情急之下莫經時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不再權衡利弊,徒手就去掰阿槐的手。可是手握得太緊了,根本無法掰開,但當他的手碰到阿槐的瞬間,魔化的程序似乎減緩了!

“阿槐,快放手!”隨著莫經時的呼喊,阿槐的意識也有一絲恢復,努力收回手中的力量,莫經時使出全力終於將手指掰開,拿出了隕石!

他正想扔開這塊邪惡的石頭,卻發現黑色的隕石在自己的手裡逐漸變成了透明!最後輕輕一捏竟然碎了!

碎掉的隕石變成一縷發光的微塵,進入了莫經時掌心,腦中瞬間通透空明,周身發出淡淡的微光,彷彿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洗滌了身心,隨後微光消失一切恢復正常。

阿槐不再受黑色隕石影響恢復原狀,但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莫經時檢視了他的身體,剛才因禍得福,戰鬥中所受的傷都痊癒了,看他呼吸均勻並無大礙,應該只是體力透支,昏睡了過去。

想到剛才他幾次不顧生死護自己的樣子,莫經時伸手捋了捋阿槐額前的頭髮,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傻瓜。”

女妖留下的項鍊,屬性是“法術攻擊+5”,這對於剛出新手村,處於第一階段的玩家來說,是一件極品首飾了,自己是用不上,但值些錢。

剛正是在女妖的脖頸上看到了項鍊,大致確認了她的身份,莫經時才敢兵出險招。

給孩子餵了點饅頭和水,好不容易才哄睡著了,那邊的阿槐也正睡著。

雖然他可能只是個NPC,然而在這個世界他就是活生生的人,知道自己只有一條性命,卻為了一個“我護你”的承諾就可以犧牲自己,真是個傻子,莫經時心裡有一份感動在流淌。

“希望告別的時候,我們都能活著。”

趁著清靜,莫經時梳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資訊。

從今天發生的事可知,NPC的魔化是源於一塊妖冶的石頭,而自己似乎對這種力量免疫,甚至可以淨化?如果調查更多此類事件,找到魔化的源頭,是不是自己就能找到離開的方法?還有那一縷微塵又是什麼?

一切還不明晰,腦中只有一個大概的思路,只有繼續尋找更多有用的線索,並將資訊彙集起來才能理清頭緒。

因此在保護好自己意識安全的前提下,聯絡上極樂還是第一位,在這個過程中可繼續調查魔化事件,找出事情的緣由。

慶幸自己並非無法戰鬥,除了體力和力量不如阿槐,敏捷與技巧並不輸他,因此也不至於在戰鬥中會太拖後腿。

但經過這次事件,莫經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傲慢,他不再是可以無限復活的遊戲玩家了,因為輕敵差點就交代在了新手村,今後必須更小心謹慎,這遊戲必須一命通關!

阿槐醒來後,兩人便帶著孩子踏上了回村之路,太陽快要下山,莫經時抱著孩子,阿槐用斧子在前開路,兩人開闢了一條捷徑到達了主路。

隨後阿槐接過了孩子騎在脖頸上,跟在莫經時身後,往村子走去。他似乎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體力驚人。

“無名哥,撥浪鼓哪兒來的?”

“先前在村裡問話,遇到了女妖的孩子,知道了他們的故事,覺得說不定會有用就帶上了。”

“哥,你可真厲害!”

莫經時沒有說實話,其實當時在村民處聽說了這個故事後,他就想起了當初在森林中做任務時,遇到的那位悲傷的母親,不禁起了惻隱之心,撥浪鼓原本就是想帶給她的,他希望讓她知道自己孩子平安,希望她的靈魂能得到安息。

只是沒想到最後會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將撥浪鼓給了她,順便還救了自己的命。

真是命運自有安排。

進入清河村將孩子送還給村民,鄉親們奔走相告,激動不已。在得知狼怪的問題已解決後,更是載歌載舞整出了一場出篝火晚會。

阿槐被村裡的姑娘們拉去圍著篝火跳舞,也有幾個新手玩家參與其中,莫經時不喜吵鬧就坐到了一邊,喝著村裡自釀的麥酒,看著跳舞的阿槐,手腳像新裝上似的,滑稽得很。

和老鄉打聽了一下,明天會有馬車拉貨去鎮上,正好可以捎上他們,這樣原本要走兩天的路程,大半天就能到達。

《混沌開天》為了模擬真實世界,因此本就沒有什麼傳送門之類的設施,飛禽類坐騎就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因此有馬車可乘也不錯。

等到了永樂鎮,他準備變賣項鍊換一些裝備和補給,然後再想點掙錢的路子,不然沒等到極樂,自己先餓死了。

一壺酒下去,有些微醺,在遊戲中竟還能體驗這種感覺,這也是做了NPC的好處之一吧!

莫經時提起第二壺酒,遠離喧囂獨自走到了大槐樹下。

槐樹夜色之下迷離朦朧,別樣柔美,坐在樹下的小土丘上,望著湖面月華如練,這兩天的經歷恍如夢寐。

春夜天寒,剛打了個哆嗦,肩上就被披上了一條毛毯,回頭看是阿槐。

“你不是正玩得開心嗎?這麼多漂亮妹子圍著,換我肯定不捨得走。”莫經時調侃道。

“無名哥不在,不開心!”阿槐在身邊坐了下來。

“不肉麻會死嗎?”給他腦袋一栗鑿。

“給!”順手將酒壺遞給了他,“哎哎,等等,忘了問你成年了沒啊?”

阿槐趕忙喝了一大口,傻笑,“不記得了。”

“無名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突然他的神情難得的凝重了起來,“先前那塊石頭,我看到它的時候,覺得很熟悉,我會不會……”

“不是你的問題,這塊石頭妖異,是它誘惑了你。”

“但觸碰它之時,我好像可以想起點什麼。只是時間太快,什麼都沒抓住。”

“黑石似乎能放大人的慾望,可能他知道你想恢復記憶,所以以此作為誘餌吧!”

“啊,原來如此。”阿槐鬆了一口氣。

“不過那個母親變成妖怪後還是那麼愛孩子啊,可惜我不記得我母親了。”

“不一定,有些母親心裡只有自己,不記得也好。”莫經時拿過酒壺大喝了一口,語氣似有憤恨,他的母親在他16歲生日前夕選擇拋棄了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

想起了一些苦澀的往事,莫經時心中寒冷,沉默不語,水面的漣漪也好似反射在了他眼裡。

不知何時阿槐湊了過來,與他靠坐在一起,身上的溫度傳了過來,暖暖的。

莫經時轉頭望著他,月光照著他的側臉,明暗對比之間襯得五官更立體深邃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夜色溫柔,莫經時覺得心裡某個結冰的角落在微微刺撓著。

阿槐感覺到了莫經時在看自己的目光,臉上浮現了笑意,故意用手臂擠了擠他的肩。

莫經時這才緩過神來,老臉一紅,似是心裡的柔軟之處被人觸碰了,大聲喝道,“小屁孩,別得寸進尺啊你!”又撞了回去,兩人你撞我、我撞你的打鬧了一番。

“明天我要去永樂鎮,你去嗎?”

“去!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好!哥帶你去鎮裡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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