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子先來到餘飛處,衝著餘飛大禮參拜之後,言道:

“弟子不孝,恐不能繼續伺候恩師,弟子當初所犯罪孽深重,已經暗自起誓不立十萬功德,絕不飛昇,恩師恕罪。”

餘飛嘆息一聲,將其扶了起來。

“你有心氣,自然極好,也不枉為師對你的期望,既然決定了便好好做,為師在真界等你歸來。”

辛辰子單手再次一禮,眼中含淚道:

“師尊成道之恩,弟子永不敢忘,您老人家定要保重。”

餘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是。”

說完之後,大喝一聲道:

“要隨貧道飛昇者,速來。”

一聲大喝,震的山野鳥獸奔逃,道道光華自山林各處升起,不到片刻便有接近百人接連來到,站在一眾餘飛徒孫之後。

其中天仙者數十人,最低的都是成就地仙,接近煉成不死之身的仙家。

“真人慈悲。”

餘飛點了點頭,大袖一揮,將眾人全部收到內天地之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之後,破開世界屏障,順著心中的一點感應,朝著真界而去。

辛辰子手捧化血神刀,恭敬的等待餘飛離開之後,這才施法將已經陷入渾渾噩噩的紅髮老祖元神從化血神刀之中救出,送其轉世。

“貧道定會再渡道兄入道,以贖以往罪孽。”

......

一路破開時空,餘飛經過了不知道多少世界,來到一個廣闊無涯的天下。

整個天下被無數時空世界所包裹,只是一眼便能知道這個天下的與眾不同。

一路而來餘飛也不是沒有見過比這天下更大的世界,但餘飛卻是知道,這個世界即便一粒沙塵也能開闢一方宇宙,與其他世界截然不同。

餘飛不在猶豫,衝進了這座天下。

破開重重時空,餘飛剛要進去,突然心中生出危機之感,連忙閃身後退。

一個披甲神人,手持一支神傘,傘上繡著七寶珠玉,單手指向餘飛大喝道:

“哪裡來的邪魔竟敢擅闖北天門。”

看著這個神人,餘飛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多聞天王?”

多聞天王魔禮紅虎目一瞪,寶傘大開,喝道:

“先拿下再說其他。”

說完之後,寶傘朝著餘飛張開,一股收攝萬物的吸力便朝著餘飛而來。

餘飛有些無言,想不到這位看守天門的天王脾氣如此火爆。

面對這件極為有名的法寶,餘飛只是深吸一口氣,一拳遞出。

狂暴的拳罡將寶傘打的到飛而後,餘飛剛要開口解釋。

只見多聞天王接住寶傘,冷笑一聲,“好賊子,有些手段。”

“天王且慢,貧道...”

不容餘飛將話說完,多聞天王以傘做劍朝著餘飛便殺了過來。

餘飛無奈,閃身避過之後,反身一拳,砸在多聞天王背上。

這一拳餘飛沒有使出全力,但如果是普通金仙,也絕對要被砸的仙體受損,三魂激盪。

但被餘飛一拳砸中的多聞天王只是微微踉蹌一步,便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傘直捅餘飛眉心。

餘飛驚訝不已,此地的多聞天王並不是真身,其真身坐鎮北天門,並不能擅離,此地雖然算是北方天庭大門,但離著北天門還有不少距離,多聞天王只是以一道分身前來而已,修為也就比餘飛稍高。

餘飛本來收著力不想讓這位天王難堪,不想卻是看低了這位四大天王之一的多聞天王了。

餘飛不再留手,低頭避過,一腳踢向其下盤。

多聞天王雖然已經成了神體,且只是一道分身,但還是被餘飛這一腳的狠辣嚇了一跳,抬腿想要擋住這一腳,結果卻是低估了餘飛的力道,被一腳踹的下盤不穩,被餘飛抓住鎧甲,又是一錘打在胸口。

這一次餘飛好像又有些用力過勐,被砸在胸口的多聞天王到飛而出,五竅噴出金光,只說了個“你”字,便化為金光消散一空。

餘飛有些頭疼,暗罵自己恐怕是闖禍了。

不過也沒有多怕,畢竟餘飛如今也算關係戶了,一個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有大半都是自家人,難道這些師叔師伯們還能看著自己去上斬仙台不成?

便在餘飛想要先入世界再說之時,突然金鼓之聲響起,只見遠方一個威嚴帝者身著玄色帝袍站立於一架神龍所拉的戰車之上,身旁有兩位神將一左一右護衛,身後是十萬天兵天將。

只看這架勢不用多說,便能知道這位肯定是鎮守北方天穹的九天蕩魔祖師真武大帝了。

面對這等大羅,餘飛不敢亂動,恭敬立在原地,準備等待車輦離去,再入界。

便在這時,真武大帝自遠方看了一眼餘飛,轉頭對著身旁的蛇將道:

“你且去將他帶來見吾。”

蛇將抱拳應諾,離開車輦,朝著餘飛而來。

“下界小修見過大神。”

餘飛先行行禮,蛇將微微避過,回了一禮道:

“真人且隨吾來,大帝要見你。”

餘飛聞言有些錯愕,但也不敢多問,點了點頭,跟在蛇將身後,一同往真武大帝之處而去。

“參見大帝。”

真武大帝一揮帝袍,澹澹道:

“不必多禮,以後同殿為臣,相互照應一番便好。”

餘飛愕然,卻是聽不懂真武大帝之言,不知該如何回話,只能默然。

這些大羅一舉一動都有深意,一眼便可看遍諸天,瞭解一個人的從無到有,聽不懂也只能聽著。

以餘飛有限的見識來看,應該是自己也會去往天庭任職。

想來也不意外,師門長輩多在天庭,以前是見不到,如今來到了這個天庭顯現的真界,不去拜訪實在說不過去,多的不說,鬥部眾神幫住自己著實不小,不去拜訪感謝,那就真的不像話了。

跟隨著真武大帝的車輦,進入真界之中,此次卻是沒有人再來阻擋,真武大帝坐鎮北方蒼穹,主掌天庭一切水師,位高權重,也極為忙碌。

一路上真武大帝再沒有與餘飛說話,只是到了半路讓餘飛下了車輦自去。

餘飛站在天穹看著遠去的真武大帝一行,心中各種念頭翻湧,實在不知道真武大帝這一番作為,到底為何,難道只是讓自己混個臉熟不成?

多思無益,這些大羅的想法,根本無跡可尋,餘飛將念頭壓下,開始觀察這個世界。

下方是一片大海,遠處有一個廣闊的大陸,其上荒涼異常,綠色極少,偏偏還毒障眾多,連一絲人氣也沒有。

反而後方一個大陸之上,紅塵之氣多有,人道鼎盛,一條巨大的氣運金龍盤衡在其上方。

將內天地的眾人全部放出。

“此世界便是真界,諸位道友便自去吧。”

眾人聽得已經到了真界,神色都是一喜,待得餘飛讓自去之後,眾人也不扭捏,衝著餘飛行禮之後,才告辭離去。

待得眾人離開之後,餘飛才帶著自家的徒子徒孫們朝著人道最強的大陸而去。

南蟾部洲,大唐長安城。

此時餘飛已經知道此處世界是那方了,如今正是大唐貞觀十一年,唐皇李世民在位。

長安城中正在議論紛紛,卻是前不久宰相魏徵斬龍,鬼龍大鬧長安,如今唐皇下令舉辦水陸大會,為涇河龍王超度。

自來到大唐之後,袁天罡便有些異樣,餘飛自然知曉其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如今到了長安之後,卻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陛下,臣想獨自走走。”

餘飛笑道:

“大帥請自便。”

袁天罡點了點頭,拱手行禮,這才獨自離去。

待得袁天罡離開之後,餘飛對著眾多徒孫笑道:

“嚴兒,宣兒,你們也帶著師弟師妹們自己去轉轉。”

曹承宣和趙嚴點頭答應,招呼著眾人離去。

“是,師父。”

“是太師父。”

不過一會,餘飛身邊便只剩下女帝,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在長安逛了起來。

西遊世界雖然是神魔世界,但此時的長安城論起繁華卻還差了不良人世界的長安城一籌。

不良人世界的長安城經過五代明君的治理,常住人口數百萬,加上行商和世界各地胡人,總人口不下五百萬。

而西遊世界的長安城,最多也就兩百多萬人口,城池規模也遠遠不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唐開國不久的原因,國力尚未到達頂峰。

女帝自不良人世界出來之後,隨著修煉,卻是越來越發釋放了自己的小女子心性了。

按理來說,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連重玄孫都有了,不過女帝卻和餘飛不同,絲毫不見暮氣,反而越發朝陽起來。

“夫君,糖葫蘆。”

女帝拉著餘飛的道袍,指著遠處賣糖葫蘆的老伯,腳下卻是再也走不動了,嘴角也有一絲晶瑩。

餘飛搖頭失笑,拉著她往老伯處走去。

“好了。”

“老伯兩串糖葫蘆。”

老伯將抗在肩膀上的糖葫蘆杵在地上,笑道:

“道長要那兩串?”

“要這個和那個。”

餘飛還未說話,牽著餘飛手臂的女帝便指著糖水最多的兩串,迫不及待的說道。

當真是小女兒態盡顯。

接過老伯遞上的糖葫蘆,餘飛付了錢和女帝一人一串,吃著糖葫蘆,繼續逛著長安城。

便在此時人群一陣騷動。

“走...走...報國寺水陸大會開始了,聽說還有大德講經,萬萬不可錯過。”

“同去..同去...”

餘飛沒有順著人群去看什麼水路大會,而是和女帝一起繼續遊覽長安城。

卻說袁天罡離開之後,便一路來到一處陋巷,敲響了房門。

“誰啊?”

裡面的人一邊問,一邊開啟了房門,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術士。

“袁天罡見過主人家。”

中年術士聽得袁天罡自報家門,眉頭一皺,手中指訣紛飛,以梅花易數來算袁天罡的跟腳。

袁天罡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

過了片刻之後,中年術士才一臉頹廢的看向袁天罡問道:

“你是袁天罡,那我又是誰?”

袁天罡聞言,負手而立,傲然道:

“此也正是本帥想問的,本帥袁天罡,你究竟是誰?”

術士袁天罡臉上神色數變。

“我也是袁天罡。”

“大膽。”

一聲輕喝,術士袁天罡只覺自己遇上了天生的剋星,腳都有些軟了。

按理來說術士袁天罡已經天仙多年,而袁天罡不過才入天仙,比其還差一些,但卻能全方位壓制這個西遊世界的袁天罡,讓其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絲毫沒有算計涇河龍王之時的風采。

時間越長術士袁天罡感覺自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艱難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袁天罡冷冷一笑。

“你也配叫袁天罡,本帥是來拿會自己的名字。”

話音剛落,只見術士袁天罡,便臉色漲紅,道行入流水一般朝著袁天罡湧去,不到片刻原地便只剩下一件術士衣袍,而袁天罡竟然已經成就金仙了。

袁天罡看了未看那衣袍,掃了一眼小院之後,轉身便朝著報國寺而去,嘴中喃喃道:

“太宗皇帝是你嗎?”

......

報國寺。

只見一個面目慈悲的老和尚正在和一箇中年道士鬥法,兩人你來我往,道士道袍破碎,嘴角沾血,一柄長劍揮舞甚急,但老和尚只是隨手拍出一掌便有無數禪唱相隨,道士卻是被打的連連後退。

“迦葉禪師父,真是厲害,連樓觀道許真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極,聽說佛法普渡眾生,而樓觀道只渡自己,看來這佛祖的確比道祖厲害。”

.......

眾多百姓議論紛紛,幾個負責主持的老和尚越發顯得慈悲了。

西遊本來就是佛法東傳,大唐開國又借了道祖的名,立國之後,便一直是地上道國,不將道家踩在地上,讓百姓看到佛法的力量,如何能讓百姓改變呢?

只是這一番卻是惹怒了本來只是來看戲的曹承宣眾人了。

都是些少男少女,年級最大的曹承宣也是頗有些火爆脾氣,如今看到道祖被這些禿驢如此踐踏,道祖他老人家大約不會在意,但作為道家弟子,如果沒有半點反應,那真是不配入道家門牆了。

隨著那許真人被一掌打飛吐血不止,幾個樓觀道的弟子也是鼻青臉腫的將自家師父攙扶起來,那和尚還微微一笑道:

“道長道法高深,但終究不及我佛法玄妙。”

“禿驢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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