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各個學院的情況您也知道,要想調整沈潮塵同學到其他熱門專業,恐怕有些困難啊。”

院長更是無奈,“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保不保責任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保住咱們化學院的臉面,一顆好苗子被毀了,難道只是一個家庭的損失?那更是咱們學校,甚至整個國家的損失!”

阮清月才不管她走之後院裡領導又是怎麼磋商的,沈潮塵住院這兩天她耽誤了不少事,眼看就快要夏天,她還想趕在天徹底熱起來去挑一挑新貨。

出發去配件市場時,已經是大晌午,日頭正盛,街上人也少了許多。

從市場門口買了兩個包子,她一邊啃包子,一邊挑選街頭巷尾掛的新鮮樣式。

“大姐,這幾條珍珠項鍊還有沒有其他款式?”

那個大姐飛快打量她一眼,見是生面孔,直接搖了搖頭,“都是昨天剛到的新貨,看見什麼有什麼,不買別隨便摸。”

阮清月退出去看了看店名,再邁進來跟店主商量。

這家是個夫妻店,平常都是女人在在家裡看店,男人四處跑著進貨,阮清月一進門,原本縮在角落裡看報紙的男人抬頭,頓時眼前一亮,忙不迭放下報紙湊了過來。

“妹子還要看什麼,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一點點挑回來的,喜歡我這就給你裝上!”

“死相,沒見過女的是不是,平常在外頭勾三搭四的就算了,別給我得寸進尺!”

男人不耐煩罵了兩句,也沒了聊天的興致,又窩回去看起了自己的報紙。

“這兩條項鍊我要了。”

“哼,我家不做散客,你上別家去看吧!”

阮清月挑揀著木板上零散擺的絲帶,頭也不抬道:“不是散客,頭一次挑樣,你按散客價給走就行。”

大姐不情不願把幾樣東西給她包起來,直接扔在桌子上,沒個好臉色。

“不議價,一共五塊。”

阮清月知道就是散客也沒這麼貴的價,可還是一句話沒說,直接掏了錢。

“大姐,大哥看著身子都發虛,可不是在外頭待的時間長了,你可得好好給我大哥補一補啊。”

說完,阮清月徑直離開了門店,走出半條街時還能隱約聽見身後打架摔東西的聲音,阮清月冷笑,她是長的瘦小,還真把她當軟柿子了?

拿著剛買來的項鍊,阮清月彎彎繞繞又到了頭一次來進貨時那家大姐的店鋪。

“妹子,好長時間不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換買賣了呢!”

大姐依舊還是那麼爽朗,一邊跟別人談生意一邊同阮清月說話。

“這兩天廣州那邊新貨不招眼,我打發人去了好幾趟,就是沒好東西,這生意可是不好做。”

正同大姐買東西的老闆也是唉聲嘆氣,“這市場就這樣,做吧,不掙錢,不做吧,眼睜睜看著別人掙錢,我聽說商場都已經開始賣進口貨,咱們這點市場,還得被分出一塊,乾脆轉行算了!”

等買東西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大姐乾脆請阮清月上樓上去說話。

上樓前阮清月看了看地上散亂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貨品,不經意問了一句,“怎麼沒珍珠飾品?”

狹窄的二樓還有張氣派的紅木桌子,上頭放著整套的功夫茶,一看就是平時談大生意用的。

“怎麼沒有,就是不好賣,我叫人都撤下去了,省的佔地方。”

阮清月把自己挑選的項鍊拿了出來,“大姐,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款式嘛還算不錯,就是這材料不行,塑膠上了層珍珠漆,也就是個樣子貨。”

“樣子貨就樣子貨,成本低掙的多,就是大姐你恐怕看不上這點小利潤。”

大姐只是笑了笑,也沒把話說破,“你還老叫我大姐,顯得多生疏,我姓範,你叫我範姐就行。”

阮清月看向範姐,忽然有了些想法。

“範姐,我倒是有掙錢的法子,做好了,本錢翻十番不止,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冒這個險。”

阮清月在一眾珠寶中最喜歡珍珠,以前在設計院學習時也做了許多珍珠材質的珠寶設計,如果能掌握原材,控制成本,銷路一開啟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範姐沒有立馬答應她,不過也給阮清月留了些希望。

“我老家就是養蚌的,雖然出的都是淡水珠,不過品相不錯,要真過去談,價格也好說。”

阮清月實在不想錯過眼前這個大好機會,“範姐,我知道你心裡也有顧慮,明天我帶著設計稿來,你看的上咱們就合作,我出設計,你出資金,最後掙多少我只要一成。”

她給出的條件實在豐厚,可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理性,絕不會因為一時上頭做什麼決定。

“那就明天再談,要真能掙錢,一成全什麼,咱們五五分成就是!”

範姐的話成功點燃了阮清月的鬥志,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熱血沸騰的感覺,公司一步步做大,許多重要的決定都成了紙上的文字,只有雙方簽字蓋章,合同落地的一刻,才能帶給她些許的滿足感。

回到家裡,阮清月麻利收拾好晚飯,又到醫院來換替沈母。

“剛才醫生過來,又多添了兩個吊瓶,恐怕夜裡也得看著,又得要辛苦你了。”

沈母看阮清月的目光多了幾分歉意,拋開她和沈潮塵的婚事,自從阮清月來到這個家裡,給自己省了多少事?家裡家外操持著,再說以前的事也不是阮清月的過錯,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她那個會算計的媽。

送沈母出去,阮清月再回來時沈潮塵正在自己調整吊瓶的流速。

“塵哥,你幹什麼,調的太快了會出事的。”

沈潮塵顯得有些無奈,“不調快點就得到後半夜去了,你自己盯著不行。”

“怎麼不行?”

阮清月直接上手,又把流速調了回來,“正好我手頭還有點事,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我上走廊去待會兒,有什麼事你就叫我。”

說完,阮清月收拾了自己畫圖的工具去了走廊,雖然已經入夏,可走廊裡的穿堂風依舊有幾分涼意,阮清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過看著設計稿初具模樣,還是決定在挺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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