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類最深的恐懼，莫過於未知
黑幕依舊籠罩大地。
遙遠天際浮現一抹魚肚白。
湍急不止的河面上，熊熊燃燒的橘黃船隻，彷彿和天幕串聯。
秦陌神色平靜，無視黑鯨幫哭爹喊孃的叫嚷聲，死不足惜。
呢喃自語，聲音隨風而逝，“怎麼感覺太順利！”
按照電影電視劇中的套路，這時候不得跳出來一個大高手，大喊一聲：賊子拿命來，然後把自己追得瘋狂逃竄。
或者再狗血一點，自己為救蘇玲月，險些被打得神魂俱滅……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大難臨頭各自飛，墊後的結果是誰都跑不掉。
“此地無高品強者可以理解，高品不是大白菜，成長軌跡可追蹤。”
“而且此地距京城太近，大乾司天監，專門檢測未知造訪的強者！”
“偷運硝石的幕後勢力，沒有派遣高手可以理解，但什麼都不做，是不是太放心了？”
秦陌想到夜逛青樓的孔武，想到囚禁女子的幫眾，種種跡象表明，貌似就是這麼隨意。
你們在幹殺頭的勾當，這麼隨意真的好嗎……
秦陌微微搖頭，自己還真是奇怪，一帆風順竟然感到不舒服？！
“如果遇到敵人，危險就變成可見的，可觸的！”
“而現在的情況是，沒有危險，或者說沒有發現危險。”
“人類最深遠的恐懼，莫過於對未知的恐懼，就比如現在！”
幕後勢力沒有派遣高手，可以理解。但一點後手都沒有，絕不可能。
沒有後手的話，黑鯨幫這群人面對精鐵、玉石，能做到無動於衷？
還有就是泵船的航線，路上遇到的關隘，肯定需要幕後勢力打通。
如此浩大的工程，難道真是因為忌憚京城勢力，不敢有所動作？！
秦陌深呼口氣，取下背後包袱，掏出一支金條，就這小小的一條，可以兌換100兩銀子，10000枚銅錢，自己一年零八個月的俸祿。
可現在卻覺得有些燙手……
還是那句話，面對未知的恐懼，總是令人心生不安！
就在此時，破空聲急速傳來，岩石巨人的身影在視野中逐漸擴大。
“公子，我可能闖禍了！”蘇玲月張開蒲團大小的手掌，其上躺著兩塊碎裂的玉佩，看不出具體情況。
“我在第二艘船擊殺煉精期的武夫，他拼死捏碎了床頭的玉佩，當時沒有在意，直到去第三艘船。”
“在第三艘船時，船老大已經捏碎同樣的玉佩，並準備跑路。”
“我打算抓活口拷問玉佩的線索，結果用力過猛，不小心弄死了。”
泥憋說話……秦陌暗自鬆口氣，嫌棄地瞥了蘇玲月一眼。
堂堂三米岩石巨人，用嬌滴滴且委屈的語氣，說著粗糙的話語。
“沒有猜錯的話，它們是通訊玉佩，道教手段！”秦陌沒有見到，但聽教坊司婢女聊過。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客人們喝酒吹噓，因為有趣被婢女記下來。
道教精通神魂之道，將魂絲封禁在玉佩裡，玉佩碎裂、魂絲消散，掌握母佩的人就知道出事。
未知的恐懼，頓時不攻自破，燙手的黃金又可以拿教坊司了。
……
不對！
如果是通訊玉佩的話，昨晚就應該被發現，不可能安穩嫖到黎明。
秦陌折身返回船艙，走向關押女人的牢籠，果然在一具梟首的屍體上發現了同樣的玉佩。
這塊完整玉佩，相較蘇玲月手中碎裂的兩塊玉佩，質地更絲滑，雕刻未知花紋。
可以得出結論……
私運硝石這艘泵船的看守者，手中玉佩檔次更高！
唯一可惜的地方是，這人死得太快，快到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公子，您早就意識到了對不對！”蘇玲月看見完整玉佩的瞬間，呆愣片刻，立馬欽佩地喊道。
公子肯定是早就意識到問題，所以才在昨晚偷襲擊殺看守者，不讓對方利用通訊玉佩傳遞訊息。
可惜她蠱蟲殺念發作，破壞了公子的佈局。
“公子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讓敵人察覺到這裡的變故！”
你開口說話就是最大的對不起……秦陌內心吐槽，發不發現無所謂，反正資源到手了，也沒指望隱藏多久。
山丘巨傀蠱原始野性爆發，想要殺人，不找黑鯨幫的雜碎，還能去找本就可憐兮兮的老百姓嗎？
蠱師，“蠱”字當先，必然要忍受蠱蟲的混亂、無序的思維影響。
除非放棄蘇玲月這個經驗寶寶，明顯不可能，自己還夢想一品呢！
秦陌抬眸望向蘇玲月……
只要蘇玲月聽話、不聖母、不鬧么蛾子，自己就不可能放棄。
先前想殺人的也不是蘇玲月，而是山丘巨傀蠱，好在可以承受。
“你先收回蠱蟲。”
“哦！”蘇玲月依言照做，岩石盔甲朝著青銅面具匯聚，它內部好似存在空間，可以儲存煉化後的礦物質。
眨眼功夫，俏麗明豔的嬌小女生出現，螓首微垂、眼眶紅潤，好似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孩子。
“知錯了？”
“知錯了！”
“錯在哪裡。”
“不該擊殺黑鯨幫，而是應該立即離開現場！”
“你以後變身，不要喊我公子，不要用女性語氣，最好不要說話。”秦陌幽幽開口，拉回想要表達的核心話題。
糙漢子夾著嗓音說話，有點接受不能……
至於擊殺黑鯨幫，有益無害，解決心頭最大的疑惑！
顧慮不解除，就像紮在心臟的一根刺，別說修煉來之不易的煉神境觀想法，黃金白銀都不敢拿，生怕上面有髒東西。
現在弄清楚了，幕後勢力並非沒有準備，通訊玉佩就是後手！
接下來有兩種情況……
高手出動，圍剿而來；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後者的機率更大，因為距離京城太近，稍有不慎便會被咬住。
秦陌眼眸微眯，吩咐蘇玲月尋找物品，製作大型煙花的物品。
目的很簡單，曝光這裡的硝石！
一方面吸引大乾朝廷的視線，一方面牽扯幕後勢力的注意力。
先說幕後勢力，搶了硝石，結下恩怨，給對方找點麻煩非常合理，同時也可以避免可能到來的高手。
再說大乾朝廷，自己往後需要資源，少不了幹黑吃黑的事，給六扇門等衙門找點事情，算是為以後佈局。
秦陌眺望東方的魚肚白，那裡是京城方向，自己生活的地方。
幕後黑手在京城搞事情，自己免不了受影響，還是先下手為強！
幾分鐘後，煙花製作完畢。
使用山丘巨傀蠱淬鍊後的硝石，威力更強，自帶特效。
秦陌利用蠟燭設定一個簡易的定時器，帶著蘇玲月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