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人，莫非嫌棄我等身子
秦陌不動聲色抽回手，完美演示何為坐懷不亂。
“有事直說，沒事不要打擾本官！”
“奴家剛聽下人談論您被退婚，尊嘟假嘟？”
“真的！還有……你捋直舌頭好好說話。”
“柳司務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可大人您看起來好平靜呢！”
秦陌似笑非笑地看向懷中硬蹭上來的女人。
嘴上說著不知道，暗地連柳家官職都打探清楚。
能在教坊司混出頭的花魁，果然不簡單，身材也不簡單。
“你找我是為了《秦王破陣樂》的事吧？”
數天前樂曲名上報，僅是名字便讓乾景帝大悅，不少教坊司女子找自己，想要參與這場能面聖的大典。
其中以桂月花魁的積極性最高，就差白給，可惜自己不能白嫖。
桂月先是用腦袋蹭了蹭秦陌的胸膛，再狠狠嗅了一口，才緩緩開口。
“奴家已經學會舞蹈，總感覺動作太少，大人能不能再加點。”
說話的同時，她伸出小巧精緻的腳丫，很自然地搭在退婚書信上。
“我也是這麼覺得！”秦陌起身，桂月假模假樣地躺在地板，一副不小心摔倒的姿態，眼眸中的委屈幾乎凝成實質。
婊裡婊氣的……秦陌心中定義，不過並不反感，只是想說一句：我要這鐵棒何用？
待到三日後，抓緊時間兩天也可以，定要讓這妖女，吃俺老孫一棒！
伸手從書架取出畫滿小人的紙張，上面不是功法，單純的舞蹈動作。
最開始做樂曲的時候全部畫出來，為保持低調，特意刪減一部分。
柳家母女跳出來秀存在感，索性拿出完整版，鋪平官路的障礙！
“拿回去練，給你三天時間！不僅是你，你要讓要其他舞姬學會。”
秦陌很自然地吩咐，對於花魁的專業素養，抱以極大的信心。
教坊司不養閒人，偷奸耍滑可是要吃鞭子的，官吏除外。
“多謝大人，奴家後天就能完成！”桂月笑意盈盈，收回退婚書信上的腳丫，這時候來找秦陌，果然是找對了。
“您給新人的最低評級都是“丁等”，如此關照我等可憐女子，世上怎麼會有您這樣的好人。”
秦陌眼眸微眯，打造人設初步完成，希望以後用不到這個人設。
“評級所花銀錢，還不是從你們身上掏？我這是在花你們的銀子！”
呃……桂月語塞，好有道理的樣子，竟是無法反駁。
教坊司賺的銀子，養著官吏、養著嬤嬤，結果這群人還趾高氣昂的。
不對！
桂月很快反應過來，秦陌說得沒問題，但不可否認秦陌是好人。
教坊司上上下下，別說是官吏，相互之間尚有算計，誰會真心付出？
唯有秦陌，日常不折騰罪女，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儘量照顧可憐人。
她在秦陌身上，感受不到底層小吏的狠辣、無情，反而是如沐春風！
英俊瀟灑、溫文爾雅、富有才華，還有菩薩心腸，真是越看越喜歡。
“公子，好多人在傳您是童子身，是不是嫌棄我等身子？”
桂月好似遭受莫大委屈，可憐兮兮跪在地板，眼眶說紅就紅。
砰！
秦陌一巴掌拍在矮桌，呵斥道：“胡說八道！都是什麼人在傳，本官久經沙場，竟然用童子身羞辱我？！”
私底下何止在傳童子身，更多的聲音是說自己“不行”。
秦陌想想就是一陣陣的不爽，“不行”兩個字，殺傷力遠勝退婚流……樸素的價值觀，堅定地認為著。
身在教坊司，不去白嫖還成了一種罪過，都是一群什麼洪水猛獸啊！
心中關於晉升八品的執念，前所未有的高漲，致敬偉大的求武之路。
“大人恕罪，既然大人久經沙場，可否親身傳道受液？”桂月語氣越發輕柔，好似層層疊疊的白雲，讓人心飄在彩雲間。
秦陌大怒。
這怎麼能忍，忍不了一點！
伸手將桂月按在矮桌，捏著修長的玉頸，稍用力便可扯下紗裙。
“本官有事在身，暫且放你一馬。速去練舞，莫要耽誤大事！”
今天放一馬，明天放一馬，自己都快成弼馬溫了……
秦陌故作冷酷地推開桂月，無視那張楚楚可憐的俏臉。
桂月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閣樓。
路過門口的時候，恰好發現避嫌的蘇玲月，仔細地打量。
“你是新來的婢女？長得還行，就是有點矮，大人怎麼看上你的？”
桂月婊裡婊氣道，蘇玲月正常人水平，跟她比較還有不小的差距。
畢竟是“舞”字頭的花魁，常年拉伸鍛鍊，輕輕鬆鬆就是一字馬。
蘇玲月瞪著卡姿蘭大眼睛，暗暗攥緊拳頭。
竟然有人說她矮？！
等她山丘巨傀蠱三轉，九米岩石巨人出世，看看還有誰說她矮！
居然不說話……桂月輕輕拍著蘇玲月的臉蛋，用出命令的語氣。
“大人顧好，不然把你腿打斷！”
說完丟下幾兩碎銀，徑直朝著院外走去，姿態極其囂張。
蘇玲月默默注視桂月的背影，直至風吹枝頭，才撿起銀子返回。
她要修蠱，她不想再看到這麼囂張的人。
……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各式各樣的馬車停在衚衕外，院子裡傳來絲竹管絃的靡靡，以及清揚動耳的歌喉。
這一片區域屬於教坊司，美麗的夜生活開始了！
琴字頭、舞字頭、歌字頭等花魁掛牌，備戰祭天大典。
不少豪紳巨賈、達官顯貴、讀書人深表惋惜，但也表示理解。
教坊司女子眾多，花魁只是其中佼佼者，並沒有太影響生意。
後院，無人打擾的房間。
青銅打造的三獸足燻爐，閃爍零星的火光，照出兩道修長的影子。
蘇玲月手捧古樸的青銅面具，時不時咬破手指，在其上畫出複雜的紋路，時不時將面具覆蓋臉蛋，留下大片夾雜汙穢的血漬。
秦陌盤膝而坐，寬大衣袍抖動，隱約可見肌肉輪廓的滾動。
武者第九品：煉精境，需要打熬體魄、錘鍊氣血，效果是體力無盡！
最後的效果，便是武者“勥烎”，肉搏無雙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