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外面響起了細小的敲門聲。

“打擾仙師們了,奴家是平子義之妹,我哥至今未歸,阿孃實在擔心,便想來問問各位,是否見到我哥了?”

聲音柔柔弱弱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放緩了呼吸。

平子義立即抬眼,急切地挪了挪身子,對著周奇拼命搖頭,眼中全是懇求。

周奇將平子義的轉變全看在了眼裡,眼神卻冷了下來。

門外的,便是此人的軟肋,怎能生生放過?

“不要……我說!”平子義壓低著聲音,終是鬆了口,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可是,周奇已經站起身,並未對平子義的妥協理睬,他對著守在門旁的御獸宗弟子遞了個眼神。

鐵漢錚錚,蘇小滿卻在此刻,見到了平子義眼中的慌亂和驚恐,方才那樣重重砸在地上,都未見他屈服。

他甚至拼命的想直起身,奈何雙腳雙手都被綁著,又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與門口的嬌美女子對了個正著。

“阿兄……”

門口的女子一聲驚呼,撲進門來便托住了平子義,自已也跪倒在了地上。

平子義掙扎著坐起身,臉上掛了些勉強的笑意。

“婉兒快回去,阿兄無事,待阿兄與這幾位仙師說完話便回來,你快回去吧。”語氣平靜溫和,像是在交待家常話一般。

看著他身上扎得緊緊的繩索,都將他手臂上的肉勒的一條條凸起。

平婉兒搖搖頭,揚手替他擦去臉上的塵土,眼中已有淚珠在打轉。

“阿兄,我陪著你!”聲如蚊吟,還帶了些哭音,卻又十分堅定。

“好了,既然你妹妹也來了,便老實都交代了吧,早些說完,也好讓你妹妹歸家去。”周奇冷聲打斷了兩人。

周奇也沒說什麼,平婉兒竟是煞白了臉,眼淚撲簌簌滾落在地。

見狀,平子義便溫聲安慰,“婉兒別怕,有阿兄在,不會有事的。”

周奇冷哼,“你都快死了,拿什麼護著你妹妹?”

平婉兒驚詫抬頭,連哭都忘記了,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又轉頭向平子義確認。

平子義不斷搖頭,眼中失了鎮定,“沒事的,阿兄沒事的,婉兒別信他。”

“你的阿兄練……”

“不要,不要說……不要聽他說……”平子義突然大吼著打斷,身子繃得直挺挺的。

周奇反手就是一個禁言術和定身術,平子義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平子義憋著一口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眼佈滿了紅血絲,惡狠狠地瞪著周奇。

周奇只當沒見著,便又開始不帶感情對著平婉兒敘述。

“他練的功法有問題,錢傳教死了,便失了替他疏導之人,最後的結果……便會像那些突然暴斃的村民一般,爆體而亡。”

話落,平婉兒呼吸一滯,抖著唇,“阿兄……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平子義卻無法回答她,無力地閉上了眼。

見此,平婉兒像失了力一般,頹唐坐在地,雙眼也失了神,喃喃道:“阿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說完,便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蘇小滿看的有些不忍,平子義早已妥協,何必拉著人家妹妹揭傷疤……

周奇看著差不多了,便撤了平子義的禁言術,厲聲道:

“平子義,我再問你,平川村還餘哪些人練了此功,現下還活著的?”

平子義仍維持著那姿勢,過了會才悶聲回,“沒有了……”

周奇瞪眼,竟是全死光了!

“那錢傳教是不是你殺的?”

“是!他該死,死了都便宜他!”平子義咬牙切齒,眼中血紅,全是恨意。

“為何要將他殺了?”

“他該死!”平子義大聲吼,像是殺了錢傳教,都不能平息他的怒氣。

一旁的平婉兒,扶著平子義的肩膀,抽泣著,斷斷續續,“阿兄,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錯信了人……”

平子義還不能動,控制著聲音,不再暴躁,輕聲道:“婉兒,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狗東西,錯的是阿兄,你不要自責。”

周奇聽的有些不耐煩,說了那麼多也沒說清原因為何。

“平川村三十七口人,全因你連累而死,還不速速將前因後果道來。”周奇豎著眉毛厲喝。

平婉兒顫了下,淚珠子又開始不要錢的往下掉,蘇小滿心頭忽而開明。

她便跨出一步,對著周奇拱手,緩緩道:“周師兄,兩位或許是有難言之隱,能否看在姑娘家臉皮薄的份上,清下場?”

自從來了這裡,蘇小滿很少有開口的時候,女修心思細膩,是會考慮周全些。

且看在徐靖北的份上,周奇也願意給一份薄面。

周奇對其餘御獸宗的弟子使了個眼色,“你們出去等著吧。”

“弟子得令。”御獸宗幾人齊聲拱手。

“阿彌陀佛,貧僧與師弟們也出去避避。”

一直安靜打坐的空相不知聽了多久,此時也合掌起身,帶著四個小沙彌陸續出了門。

眼見著最後一個小沙彌也跨出了門檻,徐靖北還杵著沒出去的意思,蘇小滿瞟了眼他,將人趕出去的意味明顯。

徐靖北卻直接在屋裡布了個禁制,過後便又不再有動作,全程不說話也不與蘇小滿對視。

裝得倒是清高的很,有本事沒外人在的時候別黏著她,蘇小滿心中一萬個不爽。

周奇朝徐靖北拱手,“徐師兄周全!”

接著,他便對著地上跪著的平氏兄妹,“此地已設禁制,外面聽不到我們所說內容,快說!”

“我都說了是我殺的,那狗東西借教習功法為藉口,不斷要我提供他玩樂的花銷,我一個普通農戶哪去給他弄來那些個銀錢,我便將他殺了。”平子義粗聲粗氣道。

這一聽就知是在糊弄人,周奇怒視,身側的手指搓了搓,又捏成圈,像是要蓄勢待發。

“仙師……”平婉兒怯怯地出聲。

“還是由我來說吧。”

“婉兒!”平子義大聲打斷,眼中苦楚。

平婉兒擎著眼淚,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阿兄,這次……婉兒與你一同承擔,向村中亡魂賠罪。”

說完便正經地跪坐好,只是雙眉下塌。

平子義咬著牙關,卻無法再阻止。

“那日,錢……那人拎著一堆東西上門,阿孃以為他來找阿兄,便像往常一樣將他迎進門,哪料他進了門,直接弄暈了阿孃,將我……將我拖進房間,我不願意,他便……他便……”

平婉兒越說越小聲,頭也低得不能再低,只看得見紅透的側臉。

果然是個色批!

這狗血劇情,與蘇小滿猜想的一般無二。

平子義接過了話頭,替平婉兒說起了後頭的事。

“還好那幾日船幫的活不多,我歸家比平日早,恰巧被我撞上了,雖是還未來得及……”

說到這平子義氣息又開始急促,緩了緩才又繼續。

“但我心中怒火早已衝昏了頭腦,上去就將他掄倒在地,也僅僅是踩了一腳罷了,那無用的東西便不動彈了……晚上我便將他扔進了河塘裡。”

“只有你一人?有無幫手?你傷了他哪裡?”周奇連連發問。

平子義爽利回,“只我一人,胸口,當時便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平子義所說的,倒是與那具屍體傷處符合。

“你可知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他可有告知你們,按時需要靈力引導,否則會死?”

“我們只知是摩勒功,但從未見過書冊,平日大家都是口口相傳的練習,他會以檢查我們練功是否勤勉為由,使靈力在我們周身遊走一圈,只說能強身健體,但從未提過練摩勒功會死之事。”

這麼大的疏漏,竟是沒一人察覺,看來只要利益夠大,什麼都是可以糊弄。

這錢傳教也是死有餘辜,蘇小滿甚至覺得平子義殺得好,只是屍體處理得太過潦草。

不過,有這邪門的功法在前,再怎麼周密,事情也會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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