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趙長季回來的衙役沒想到他們只是送人回來還能看這麼一出好戲。

特別是跟著周撿來的那些士兵,都是第一次來京城,因此並不知道安遠伯府早年的事情,今日他們碰巧知道了,才知道安遠伯府世子夫人居然動用已故嫂子的嫁妝。

而且這些嫁妝本應該是屬於他們將軍夫人的,現在卻被這些人動用了,想到此,一些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趙家人,準備隨時動手將這些屬於夫人的東西搬回將軍府。

官家看到一群衙役和士兵,忙過來請這些衙役離開。

“幾位小哥辛苦了,天熱各位喝點涼茶。”說著管家從衣袖中掏出幾兩銀子塞給其中一位,把人送到門口去,還叮囑他們出去不要將伯府的事情亂說。

“是是是,一定一定一定。”接過銀子的衙役點點頭答應。

幾個衙役本就是押送趙長季回來,此刻拿了銀子出去是否真的遵守承諾,恐怕只有他們自已才知道。

此刻,屋子裡的幾人還在對峙。

趙長季本身就在朝廷當差,當然知道大盛的律法,其中關於女子的嫁妝這一條更是十分清楚。

只是他也不知道當初溫柔嫻靜的郭氏會開了已故嫂子存放嫁妝的庫房,更是將這裡頭的東西放到兩個女兒的嫁妝中去。

不過這會兒趙長季還是要點臉面,“親家兄弟,這些事情都是郭氏做的,我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要是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賀彥陰陽道:“我可是商賈之子高攀不起安遠伯府,趙世子還是直呼我名字便好。”

裝,你繼續裝!

賀彥一臉譏諷的看著趙長季,要說他半點都不知道,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自已一個月才多少俸祿,沒娶那富商小妾時出去喝一場花酒要多少銀子難道自已心裡不會不清楚?

如意忍著身上不適站在一旁看著,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喊過一句二叔,上京兆府之前他們就商量好了,由舅舅唱黑臉,她則什麼都不做,配合舅舅拿回嫁妝就行了。

周撿雖然對妻子和這個孃家舅舅沒什麼印象,但是經過京兆府的一系列事情,他也明白自已今日就是要保護妻子和舅舅不讓安遠伯府的人欺負。

不過看目前的情況,安遠伯府的人也欺負不了他們,那自已就帶著身後計程車兵到時候幫妻子搬嫁妝回去便好。

所以現在他們夫妻二人現在看著舅舅舌戰趙長季。

要說趙長季不知道妻子用了嫂子的嫁妝,這種事情說出去鬼都不相信!

趙長季看著賀彥,商量道:“我看這件事一時半會也查不清楚,我看不如這樣吧,如意今日就先住在家中,先去看看她阿奶,她阿奶已經臥病在床一段時間了,夢裡都在喊她的名字。”

“我這邊改日再派人去檢視嫂子存放獎狀的庫房,看看裡面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到時候我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想著萬一郭氏挪用了嫂子的嫁妝,看看裡頭少了什麼東西他就悄悄派人去找回來,少了的東西就從府中拿銀子補上,總歸要將挪用嫂子嫁妝這件事攔在府裡。

至於如意,當然是要留在他們安遠伯府。

有了鏢騎將軍這個夫婿,還有他背後的威遠將軍府,到時候誰不高看他們安遠伯府,更何況只要自已將如意的心拉回趙家,她不要嫁妝,難道賀彥還能上門來要。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趙長季的算盤打的特別好。

只是很明顯賀彥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當場說道:“我看也不用改日了,擇日不如撞日,那就趁著今日大夥都在,開啟庫房看看,單子我有,姑爺帶了人來。”

“咱們對對單子,要是東西還在就好,要是不在的話,就還請你們安遠伯府給我們要個說法。”

賀彥眼尖,一進安遠伯府大廳,就看出了這前廳裡面擺著的不少擺件都是出自他們賀家。

這看的著的地方都如此,看不到的地方誰知道有多少東西都的阿姐的嫁妝。

“賀彥,你非得今日檢視,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安遠伯府?難道我安遠伯府還能私吞這些嫁妝不?”

見著賀彥的態度如此強硬,半點都不給他安遠伯府面子,趙長季不禁有些生氣,他都已經低聲下氣了,他還想怎樣。

“呵呵~”賀彥冷笑一聲,那眼神彷佛在說:你安遠伯府如今還有面子嗎?

老管家眼見著世子被人欺負至此,正準備偷偷從側門出去,想去找老夫人來救人,畢竟他們老夫人還有一層身份——縣主大人。

只是老管家才剛出到門外,就被周撿帶來的將士攔住了。

老管家當場就想呵斥這些將士,但這些將士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將他一個手刀劈暈扔到了門外的盆栽下。

後院裡生病的老夫人從急匆匆的下人嘴裡得知了前院有將士,府外還被派兵把守的事情,當即就從床上起來杵著柺杖,帶著一幫下人聲勢浩大的往前院來。

“阿孃,你怎麼來了。”趙長季見到臥病在床的母親被驚動,忙上前扶住她。

“我怎麼來了?”趙老夫人視線從賀彥身上掠過,她當然認得賀彥,只是眼中盛滿了鄙夷,看著賀彥身旁那個相似的女子,更是厭惡。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要讓一群外人將咱們安遠伯府給拆了?真當我們安遠伯府是大街上什麼地方,什麼賤民都能隨便闖進來鬧事。”

她對著前院大喊著:“養你們這般護院幹什麼的?還不將這些人趕出去,免得髒了我安遠伯府的地方。”

出身官家的老夫人當年對商賈之女的賀婉清並不喜歡,因此對賀家人也不喜歡,一個商賈之女就想嫁入他們安遠伯府這樣的勳貴,背後要是沒有賀家人攛掇,說什麼她都不信!

瞧著護院站在院中不動,老夫人氣不過:“站在那裡不動難道還要我出手將這些人趕出去嗎?”

“......”安遠伯府的護院們低下了頭,不是他們不想趕人出去,而是他們不敢對鏢騎將軍動手啊。

“世子,咱們還是數數嫁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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