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辛啊,你們終於來了、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似乎滿心的悲傷和憤懣終於見到了可傾訴的人,老人哽咽著落下湘來,沒說幾句、話音未落已是連喘帶咳的語不成聲。

見他的樣子就知道老頭之前受了不少苦,想著是囚禁久了被綁著無法活動,一時間血液流通,人又忽然激動,畢竟是年紀大了,辛安怕他心臟受不了,就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尹老師,彆著急彆著急,慢慢說,你安全了、沒事了啊,我們把宋子哲給綁起來了,您安全了,不著急啊有話咱們慢慢說、慢慢說”

見尹天正呼吸終於漸漸平穩,咳喘了一會兒後,也漸漸停止了咳嗽,辛安接過姐姐遞過來的瓶裝水,見已擰開了蓋子就遞到了尹天正的手中,讓他慢慢小口的喝了幾口。

見尹天正狀況慢慢恢復過來、臉色也逐漸變好,小林跟湘湘低聲說了幾句,轉身出去盯著朱子哲去了。屋裡幾人也找地方坐下,看著仍半躺在床上,慢慢的喘息著恢復過來的尹天正。

尹天正年逾六十,算是生物學科學研究方面的泰斗人物,他跟辛安的導師師出自同門,雖然博士畢業後,兩人各自在不同大學任教,但日常的交流十分頻繁,自然也就認識了辛安多年。

本來研究所的領導考慮到他年齡大了,寒地的科研基地環境艱苦,所以不同意他來基地駐紮的,但他堅決要求來一次,也算是自己正式退休前的最後告別。

他是真正熱愛著自己的科研工作,把從事科研實驗、產出成果、培養新人,當成人生的志向和幸福。是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前輩學者。可老頭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最後的退休前的最後一段日子裡,還要經歷這樣的無妄之災。

尹老又喝了幾口水,雖然只有短短三天,可他感覺經歷了一個世紀般的那麼漫長,之前的種種在辛安他們拉開窗簾、照進陽光那一瞬間之前,他以為他過不了這一刧了。

尤其是聽到朱子哲帶著幾人在外面經過時,他當時拼命的掙扎,想弄出什麼聲音來示警,可縱然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是鼓動了空氣讓窗簾微不見的微微的動了那麼一絲絲,幾乎連微弱的光線都沒能感受到窗簾的變化,透過的光影依然只是一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線。

那一刻的他真的害怕了,不是怕死,是怕自己就樣無聲無息的死了,甚至可能沒有知道他死了,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他更介意的是自己要這樣的委屈窩囊的死去。

聽見一眾人回到屋子裡來,他又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害怕,開始擔心屋外的辛安她們。他當然會認為朱子哲,會把用在他身上的方法用也用在辛安幾人的身上,到時候就算他們人多,也躲不開被捆綁囚禁的命運、最終迎接他們的也難免是死亡的結局。

想到這,雖然此刻幾人就安全的坐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已經脫離了囚籠,正躺在溫暖的陽光下,可哪怕是回想,只是回想就讓他後怕、怕如果當時辛安她們也遭到了朱子哲的迫害、怕她們沒有發現這間屋子裡被綁了三天的他、怕再也回不去心愛的研究室、怕再也見不到溫暖的太陽、怕自己埋骨於此也無人知曉。

終於,他嚥下口中的水,長嘆了一口氣,把一號基地這幾天所經歷的情況向辛安他們一一道來。

幾天前,就是帝都爆發喪屍的同一天,他因為之前接到過基地總部發過來的通知,知道即將有換崗人員到各個基地進行換崗交接,雖然具體的交接人員名單沒有隨通知一起傳送,大概是因為沒有最後確定。

但他也開始整理自己在基地一年多以來蒐集的資料和實驗樣本,以便來人交接的時候,或由其帶走做備份,宋子哲如同一直以來的一樣在一旁幫助他整理。

宋子哲是去年他剛剛收的博士生,他確定到基地駐守的同時,宋子哲就申請作為他的助手一起前往。當時他錄取宋子哲作他的研究生時他就很欣賞這個勤勉聰明的學生,他對學術研究有著一般人沒有執著和堅韌,而且對科研工作有著極高的熱情,作為老師他十分欣賞這種熱情並且認為正是這樣超乎一般的熱情,使得這個學生在他眼裡也難能可貴。

可那時的他怎麼會想到,正是這樣的他極為珍視的熱情,一旦突破了道德的底線、人性的約束,就瞬間變成了無形的怪獸,將好好的一個正常人類吞噬毀滅,變成一個比喪屍更為可怖的怪物出來。

講到這裡,尹天正手捶床鋪恨聲不絕。坐在門口的辛默也下意識的望向實驗室中間椅子上的那一攤爛泥,小林坐在不遠處淡定的擦拭著自己槍支。

回過頭,尹老繼續講述著:

“整理了大半,在一份科研資料的去留問題上,我們有了不同的意見:宋子哲對我要銷燬一套檔案的簽字,提出了他的想法。從學術討論角度來講,這種爭論並不少見,何況宋子哲是我的學生,更是博士生,他有自己的見地和思維一直是我樂意見到的。”

“我一直支援我的學生在日常研究中多多思考不同的方式和方法,不要簡單的只是聽,也還要懂得問、懂得想,所以當時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只是向他說明了我的想法。”

聽到此,辛安似乎想到什麼,問道:

“尹老,讓你們師生兩人產生分歧的那份資料,是跟’雙S’專案有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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