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蒼格斯白之花與時之空
兩隻類人形狀的手臂從格伯霍斯的口器中伸出。
朝著破碎的血海之中，血肉聚合的緋紅之神抓去。
只是處於極端恐懼下的緋紅之神，此刻並沒有注意到格伯霍斯逐漸虛化的身軀。
而在格伯霍斯力量的影響之下，緋紅之神離去的速度開始明顯減慢。
隨後“求生”的慾望戰勝恐懼的本能。
緋紅之神驅動自已所掌握的權柄，朝著格伯霍斯龐大的身軀發起攻擊。
但格伯霍斯不躲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這次攻擊。
而被緋紅之神權柄所擊中的位置，血肉扭曲。
甚至身軀之中奇怪的臟器裸露在空氣之中。
傷口處不斷地流出藍綠色的血液。
滴落在被汙染的土地之上。
深藍色的藤蔓從黑色的土壤中翻滾而出。
萌芽、開花。
長成一朵一朵極為妖嬈的花，無風而搖曳著。
彷彿在彈奏一場場混亂的演出。
而謝德所呼喚出來的格伯霍斯。
似乎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只會遵循本能而行動。
而事實也恰恰如此。
緋紅之神也從剛剛的攻擊中看出了端倪。
隨後提起精神，開始抗拒物質世界的排斥。
只是寸止哪有這麼容易。
此刻強大排斥力讓緋紅之神顯得難以招架。
廣袤的血海中，物質世界的縫隙越來越多。
而緋紅之神的身軀也逐漸變得有些扭曲。
察覺到此刻自已和格伯霍斯的狀態，血肉聚合的整體上出現的巨大豎眼。
靜靜地掃視著前方的格伯霍斯。
而在看到昏迷之後的謝德，緋紅之神毫無感情的眼眸之中，居然流露出一絲惋惜。
而格伯霍斯此刻也沒有再去攻擊緋紅之神。
從口器中伸出的手臂，或者說是觸手。
朝著那地面被自已血液澆灌生長的妖豔花朵伸去。
粗暴地扯斷將其與根莖扯斷。
小心翼翼地放在昏倒在祭壇上的謝德的身旁。
而就在格伯霍斯的觸手觸碰的謝德的時候。
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胸口，突然開始跳動起來。
此刻謝德的胸膛之中，一顆蒼白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
不斷為身體輸送著血液。
而隨著格伯霍斯將蒼格斯白之花放在謝德身旁，格伯霍斯的身軀越來越虛幻。
直至消失在這個世界前。
似乎若有所覺，視線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尊古老而詭異的祭壇。
緋紅之神也在物質世界的驅逐之下，逐漸消失。
殘破的戰場中，此刻只有從空中跌落的謝德。
以及靜靜地躺在謝德身旁的【月明之書】和蒼格斯白之花。
而離去的格伯霍斯龐大的身軀之中。
一顆鮮紅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
而與其周圍各種不知道起到什麼作用的臟器，以及錯綜複雜的血管相比。
這顆人類的心臟卻顯得如此渺小。
……
躺在地上的謝德有些無力的發出呻吟聲。
艱難的睜開雙眼，坐起身來。
此刻的謝德捂著頭，正在消化之前發生了什麼。
雖然處於昏迷的狀態，但謝德卻依舊能感知到外界的情況。
似乎是生命之神阻止了格伯霍斯的汙染。
然後因為種種限制，格伯霍斯和緋紅之神同時離場。
只是，
謝德看著正握在手中的，已經枯萎的蒼格斯白之花。
不知道這朵花有什麼用。
但隨後還是將其放在圖書館之中。
突然謝德拖著沉重的身體著急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是麥倫和霍蘭德被攻擊的位置！
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片區域的一切都湮滅在緋紅之神的攻擊下。
甚至是空氣與其他地方相比，都顯得有些稀薄。
謝德有些無力地跪倒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滴落進盛有【明月的憐憫之淚】的瓶子中。
而遊離在空氣中殘餘的能量。
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相互吸引、盤旋、纏繞。
灰白的霧氣中，一道破舊古樸的門扉出現在謝德的身前。
奇蹟？
謝德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門扉。
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已前面。
而這曾經是掌握空間與時間主神所留下的奇蹟造物。
只不過在曆書中，對於這位主神以及這位主神的奇蹟造物的記載，只有隻言片語。
謝德也只知曉眼前的奇蹟叫做【時之空】
謝德伸出手，緩慢的觸碰著門把手。
似乎是黃銅？
而就在謝德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
腦海之中頓時湧出一系列繁雜的知識。
當向外開門的時候，跨過【時之空】，使用者將會去到心中想要去的地方。
而朝內開門的時候，【時之空】會將使用者帶去其想要去的時間。
而在使用【時之空】穿越時間的時候，則是需要遵守的相應的規則。
便是不得擾亂歷史的正確走向。
否則將會被困於寂靜之地，在那裡時間不再擁有意義。
一切都不再擁有色彩。
謝德心中不斷默唸著法蘭德，隨即握著門把手朝內開啟門。
灰白的迷霧不斷從門中湧出，謝德隨即邁步跨過【時之空】。
…………
落滿灰塵的靴子踩在地面上。
謝德重新回到了原本的時空。
只是眼前的情況，讓謝德大吃一驚。
一尊二十多米的惡魔，正不斷徘徊在城東的高塔之上。
巨大的骨翼遮天蔽月。
而在路西法身前，則是三道微小的人影。
佐斯攙扶著葛吉艱難地站著，而希爾德也是一臉凝重。
至於狄卡，在這種情況的戰鬥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
謝德朝著城東的高塔趕去。
因為體內神性的原因，所以謝德感覺自已還是能起到點作用的。
“哎！”
謝德沒有注意到腳下，找不到踩到了一個什麼圓圓的東西。
一下子被絆倒在地。
裝在體內的【明月的憐憫之淚】也飛了出來。
而在月光的照耀下。
淡藍色的光芒顯得格外的神聖。
而謝德此刻身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屬於自已的那輪星環。
原本接近凝實的那部分星環。
此刻徹底凝實。
而【憐憫之淚】，也從靈術蛻變為祈術。
隨後裝有【明月的憐憫之淚】的瓶子，也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幸好沒有跌破。
謝德爬起身去拾起地面上的瓶子，感嘆道。
隨即轉身向後看去。
是斯維爾的頭！
不知道被誰砍了下來，睜大的雙眼中盡是不甘。
謝德看著斯維爾的頭。
心中舒爽至極。
不過也沒有停留太久，隨即朝著高塔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