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知縣,陳真再次匆匆趕往城門口查詢。長城縣城方圓不過三平方公里,距太湖南面二十公里,唯有東北面都可通陸路,

元宵節晚上發生如此大案,一時,城中百姓議論紛紛,人人自危,商賈富戶更是提心吊膽,入夜即關門閉戶,城內彷彿空城一樣一片蕭條。

太湖夏季連連洪災,農田被淹過半,禾稼盡沒,百姓生活十分困難。而且海匪幫經常在湖上襲擊搶奪、殺人越貨,以至漁民不敢下湖捕漁捕蟹,過往船商以太湖為虎口,輕易不敢經過。

陳真雖多次率人去湖上緝拿海匪,無奈這一年多海匪猶如長了順風耳、千里眼,往往陳真他們還未趕到,早就不見蹤影。幾次反覆周旋,捕快們疲憊不堪,湖面治安卻未見任何好轉。為此,陳真以及一眾捕快沒有少挨餘知縣的訓斥。

一直以來,海匪雖然在湖面猖獗,卻從不敢來城中作案。這一是因為長城縣只有東北二城門,進出盤查嚴密,且易守難攻。二是為了加強縣城防衛,兩年前,離任的周知縣特別從湖州州府購來兩門威力無比的火炮,安放在臨湖的山石上,火炮射程可以控制湖面百餘米的範圍,以此對海匪進行震懾。

沒想到,這元宵之夜,海匪居然膽大包天夜襲縣城,犯下二宗滅門大案。

一個星期來,陳真派出全部捕快,以搜查財寶藏身之處為突破口,開展全城搜捕,一戶一查,幾乎將長城縣翻了個遍,卻依然一無所獲。餘知縣隨後又下了限期破案的命令,限期就是十天,距離限期破案只剩三天時間,屆時不能破案,陳真怕是難逃罪責。

中午時分,剛剛指揮搜捕行動的陳真獨自來到城中章生記酒家喝悶酒。

酒肆裡,眾人正在議論元宵夜的血案,有人說,聽說那海匪新任幫主朱去病輕功十分了得,在湖面行走如履平地,這次就是他親自帶人來犯的案。又有人說,這馬家、李家二家也是為富不仁之輩,大水之年,並不見他們予以施捨一二。有人接腔,話雖如此,也不該滅門呀,這劫匪太沒人性了!眾人嘆道,唉,這是什麼世道呀!突見陰沉著臉的陳真挎刀進門,大家連忙噤聲。陳真叫了酒菜獨自在大堂一角吃喝起來。有一書生模樣、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正和一個年邁的老婦在吃麵。誰料那人竟起身來到他的桌旁,拱手道:“捕爺,獨飲何趣,不如我們一起坐吧“。

”你是何人,我未曾在此地見過你?陳真警覺地問。

書生微微一笑說,小民何祥,乃夾浦鎮人氏,以教書為生。只因前不久母親心絞痛復發,據聞三通藥房的丁中醫醫術高超,任何疑難雜症到了他這都不用發愁,特帶她前來長城縣城求醫。請他替母親治病,未曾想到丁中醫前幾天去山上採藥尚未歸來,歸期未知,故只有在客棧先行住下。

陳真抬眼觀望,見那老婦面色蠟黃,比較瘦弱矮小。微皺著眉在慢條斯理地吃著麵條,看來是身體有恙。他收回目光說:“近日城中不甚太平,你們多加小心。然後繼續喝酒,不再理會。

何祥卻並不離開,反而坐下:“聽說元宵夜城裡發生了二宗滅門大案,不知案犯是否已抓獲?

陳真抬眼盯著何祥,放下手上的酒杯。

何祥並不慌張,看看周圍人沒有注意他們,才悄悄俯身湊上前說:“捕爺,我是想給你說個情況。昨天,我們入住的四季客棧來了一群外地人,聽口音是蕭山方向的,看這穿著打扮像客商,半夜因母親痛醒,我起來照顧,發現那些客商房間還亮著燈,並有喧譁之聲。我因為好奇,躲在門後多看了會,因此發現了一件更為蹊蹺的事。

陳真脫口問道:“何事”?

“我發現有一間客棧的房中溜出兩個黑衣人,躍上房頂,轉眼不見了蹤影。

陳真驚道,“有這等事”?

何祥說,千真萬確,今日遇到捕爺,聯想到那三家滅門案,我覺得有必要說與你聽。

陳真點點頭抬頭問:“那些客商可否還在客棧?

何祥說,我只看見那帶頭的一早就帶著隨從出了門,其他人都在客棧。

陳真站起身來,抓起桌上的佩刀說:“我這就去檢視,在此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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