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不看真假
對於這個國家的德行，秦凡可以說是非常瞭解。
他幾乎都能想象，如果這些東西被他們拿回去之後，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能看見他們國家再次申遺的新聞，大言不慚的說這些東西是他們從自家的某某地裡挖出來的，是他們本來就有的。
所以，他其實很好奇，如果知道自己花費天價鉅款帶回去的東西都是一批贗品，這些人還有沒有那個臉將東西拿出來。
拍到一件金項三彩瓷器花瓶的時候，於臣顯然也有些意動。他的父親喜歡收集古董，他經常四處奔走去為他尋找，漸漸的，自己也成了半個收藏家，對這些東西也有了幾分興趣，偶爾遇見自己喜歡的，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下。
不過他不像他的父親那麼絕對，買回去之後只做收藏，他有時候也會從利益的角度考慮，可以變現的，也會毫不猶豫出手。
於臣手裡拿著競拍號牌，在舉起喊價之前，下意識的看了秦凡一眼。
然而就看見秦凡也看著自己，在和於臣對視的時候，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很快的，秦凡就回過頭去，天鷹不知和他說起什麼，他便低聲說了幾句。
於臣自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甚至有些懷疑剛才的那一眼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而且就算沒有看錯，他也不知道秦凡搖頭的理由。
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於臣還是選擇了相信秦凡，放下了號碼牌。
在之後的拍賣當中，於臣又看上過一幅古畫，一個陶器擺件，一套白玉酒具，但每一次他看向秦凡時，都能看見他微不可查的搖頭動作。
一次可以說是看花了眼，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三次下來，於臣已經堅信，秦凡他就是在故意向自己傳送某些資訊。
那之後，於臣再沒嘗試過舉起號碼牌，就像一個觀眾一般，安靜的看完了全程。
他雖然不知道秦凡怎麼會出現在天鷹的身邊，但是之前短暫的相識，讓他絕對相信秦凡的人品。
而他現在阻止自己，定然是已經知道了某些別人不知道的資訊。
拍品太多，漫長的幾個小時候結束之後，場上甚至響起了h國人勝利的笑聲。
r國人拍下的東西雖然沒有h國人多，但也算不得少，總的來說，算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於臣安靜的跟著人群往外走，最後離開的時候，他再次看了秦凡一眼，正好看見天鷹正和秦凡說著什麼，秦凡雖然回答著，但是表情冷淡，並無半分奉承的樣子。
而且於臣也注意到，秦凡全程是走在天鷹身邊的，並不像天鷹的那些屬下一樣恭恭敬敬跟在後面。
很顯然，秦凡不是天鷹的手下，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天鷹有了短暫的合作。
於臣垂眸走出天鷹樓，腦海中還回想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想著想著，於臣只覺背脊之間忽然有些發涼。
他想自己還忽略一點很重要的地方。
剛才的那個畫面裡，天鷹走在最前面，秦凡走在落後他半步的地方，而天鷹的那些屬下並沒有緊挨著走在最後，他們分散開來的動作，分明是防備的姿態！
他們在防備著秦凡！
作為一個曾今能在於海找來的幾十個打手中毫髮無傷的男人，於臣自然是相信秦凡的能力的，很明顯，天鷹自然也已經知道秦凡的武力值。
就算這個時候，天鷹的那些屬下對秦凡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但這種防備的心態既然存在著，那就說明：
秦凡的處境，很不妙！
拍賣會結束之後，天鷹便準備兌現之前的其中一個諾言——讓秦凡在他的寶庫中挑選一件心儀的東西帶走。
秦凡沒有拒絕，反正之前的每個事實都在證明，沒有人能拒絕天鷹的饋贈。
天鷹所謂的寶庫，就在天鷹樓地下室的某一個房間裡，不過秦凡相信，這樣所謂的寶庫，也不知道天鷹手裡還有多少個。
安達上前一步開啟門，天鷹笑著對秦凡道：“這次交易能夠順利結束，秦凡你是名副其實的大功臣，現在，我這裡面的所有東西，無論你看上哪一件，都能帶走。”
秦凡往裡走了一步，看了裡面的東西一眼之後，眼睛微微亮了亮，回頭問天鷹：
“真的？這裡面的所有寶貝，無論我看上哪一件，都能拿走？”
“當然！”天鷹只當他是被寶貝迷了眼，有些得意的點頭道，“所有，無論你看上哪一件，都給你。”
秦凡道：“那我就先謝過天鷹的大方了。”
秦凡說著，當真在裡面轉悠起來。
其實剛進來的時候，秦凡的能力一看就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可以說是真假參半。
但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感興趣的四處看著。
天鷹對他表現毫不意外，他的寶貝，自然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既然有這個機會，秦凡肯定是要好生挑選的。
天鷹的身後，安達和烏鴉他們寸步不離的站在門外，表情凝重。
秦凡在裡面轉了一圈，確實是有些挑花眼了，但卻不是天鷹所以為的，挑好東西挑花了眼，而是在心裡琢磨著天鷹的心思，是希望他拿一件真的，還是假的？
又往前走了幾步，秦凡的視線忽然頓住。
在他前面幾步遠的地方，是一幅非常熟悉的古字畫。
陳露的父親陳歸榮曾今花費巨資帶回來的那幅《春日序》。
只是雖然常人看不出來，然而秦凡現在的眼光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專業了，這幅和那幅一看就充滿古韻的贗品不同，這一副色彩略微新了一些，看起來，假得就更明顯了許多。
秦凡略作思索，指著那幅《春日序》道：“我就要這個了。”
天鷹走了過來，看見那幅《春日序》之後，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不理解。
“你確定？”
秦凡點頭：“我很確定，就要它了。”
天鷹頓了頓，坦然道：“秦凡，這幅《春日序》是假的，依你的能力，你不可能看不出。”“我知道。”秦凡的態度更坦然，他說：“我不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