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二舅家的兩個年輕人,看到這邊紅綠燈示弱了,更加的囂張,大聲地吼道:“趕快都給我滾蛋啊!我們家誰的錢也不欠!都離我家門遠點,別一會兒不小心,我傷了誰,我可不負責啊!”說完,把大鐵鏟往地上一剁。

他弟弟跟著拿著菜刀,挨個地指向我們。

遠遠地警笛聲傳了過來,那兄弟還沉浸在舞刀弄槍之中,根本就沒聽到。

我向黃毛使了一個眼神,黃毛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滾向了拿鐵鏟的,然後死死地抱住了鐵鏟頭,嘴裡大喊著:“別打我了,別打我了,再打就死了!”

拿鐵鏟的都懵了,這怎麼還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那邊紅毛也不示弱,直挺挺地走向了拿菜刀的,雙手用力地抱住了那年輕人的大腿,哭著喊道:“別殺我啊!別殺我!”

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要是那個拿菜刀的,是個缺心眼的,真砍他一刀,可怎麼辦啊?

警車上下來兩個民警,看到這情形,急忙掏出了手槍,槍口朝著地上,大聲地說道:“都把武器給我放下!”

拿鐵鏟的還好,第一時間鬆開了鐵鏟,可他弟弟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舉起了菜刀,解釋道:“我沒有啊!我沒有啊!”

他這一舉菜刀,民警馬上更警惕了起來,再次大聲地呵斥道:“把刀放下,馬上把刀放下,不然我們可採取措施了!”

拿菜刀的被嚇傻了,還是他大哥比較清醒,上去一把奪過了菜刀,隨手就扔到了地上。

場面被控制住了,黃毛和紅毛這頓在地上打滾啊,滿臉滿身的都是灰土,也看不出到底是哪裡受傷了,只是嘴裡一直叫著:“殺人了!殺人了!”

警察好一頓勸,才算讓這兩個人閉嘴。

四個人被帶上了警車,一個肥胖的婦人突然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哭喊道:“別抓我兒子啊!他們沒犯罪!快把我兒子放了!”一邊激動地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地抓向民警。

民警一邊向後退,一邊警告她道:“你冷靜點,我們只是抓回去,問清事情的經過!”

婦人那肯聽啊,繼續向民警逼近說道:“不能抓啊,抓了進到裡面,沒事都變成有事了!你們別想把我兒子帶走!”說完,再次抓向民警。

民警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她抓了一下,臉上馬上就出了一條血痕,另外一個民警馬上抓住了婦人的手,命令道:“你趕快給我住手,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拘留了!”

婦人雙手被控制住了,就開始撒潑起來,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民警被她帶的,一下子也摔倒了,剛好趴在她身上。

這下可不的了了,婦人破口大罵起來:“耍流氓啊!警擦耍流氓了!”

我伸手一把將民警拉了起來,民警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認真地對著婦人說道:“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涉嫌襲警,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們將採取進一步的措施!”說完,拿出了手銬。

這下婦人傻了眼了,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另一位被抓傷的民警嚴厲地說道:“現在起來,和我們走一趟,你不是擔心你兒子被我們冤枉嗎?那就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看車走遠了,婦人也被帶上了車,我和蘭毛推門走了進去。

大白天的,房間裡漆黑一片,我艱難地摸到了燈開關,開啟了燈。

蘭毛大聲地喊到:“二舅,你出來啊!”沒動靜。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給了阿廖一個眼神,阿廖向二樓走了上去。

樓下看了一圈沒人,就跟著上了樓。

看看阿廖,他搖了搖頭,表示沒找到。

這時,頭頂突然落下了灰塵,我抬頭看去,上面的閣樓處,地板的縫隙露出了一雙眼睛,把我嚇了一跳。

我笑了笑,對著蘭毛說道:“你說你二舅媽和你那兩個表哥,就這麼被抓了進來,也不知道得判幾年啊!要不你去和你兩個弟弟求求情,讓他們別告了,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這麼鬧下去,我估計他們得判個十年八年的!”

蘭毛明白我的意思,跟著說道:“那也得找到我二舅啊,咱們不是直系親屬,也不能保釋啊!”

又一堆灰塵飄了下來,二舅這是猶豫了。

我哎了一聲道:“我可聽說,保釋時效就4個小時,4個小時一過,想保釋都保釋不出來了!”

這下起作用了,閣樓上的門被推開了,二舅那肥胖的身體,靈活地從上面跳了下來。

然後,拉著蘭毛哀求道:“老大啊,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救救你表哥和你舅媽吧!”

蘭毛很爽快地答應道:“行!我救他們!我的錢呢?你把錢還給我,我就去救他們!”

二舅猶豫了,盤數著劃不划算?

看二舅猶豫了,知道有機會,就添油加醋道:“這人在裡面一久,就可能把知道的,該說的,不該說得,都說出來了!到時候,我想警察還得找上門來,一家人一起坐牢,也算是團團圓圓了!”

二舅這下是真慌了,估計是他肯定和他的兒子說了騙蘭毛錢的事,大聲地問我道:“你說我兒子他能說出去嗎?他們應該不會傻的說出來吧?”

我哼了一聲道:“那可難說,你也知道到了裡面,也不審你,就是要你交待,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得給我說!你兒子一看就沒什麼見識的,那場面他們能頂得住!趁現在還來得及,把錢還給人,他那邊直接就不追究了,估計這會兒還沒審呢,等到審出來了,就算你外甥不追究,都不行了!”

二舅為難地說道:“我真沒想騙老大的錢,真是急用的!我現在就把錢拿給你,我除了交了房子的首付和車的首付,其他一分錢都沒動,你們等著!”

蘭毛感激地向我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二舅抬著了密碼箱走了出來,開啟了密碼箱說道:“老大啊,你點點,這裡一共是330萬,房子我花了50萬,車花了20萬,等我有錢了就還給你!你快幫幫你表哥,舅媽吧!”

蘭毛接過了錢,問道:“那剩下的錢,什麼時候給我啊?你什麼時候給我,我什麼時候,放過他們!”

二舅急了,怒道:“我上哪去弄啊?這不都說了,到時候還給你,你先救人吧,再不救就晚了!”

蘭毛哼了一聲道:“你騙了我的錢,你橫什麼啊?我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

我勸道:“算了,讓你二舅寫個欠條,說好什麼時候還,咱們就去救人吧,都是親戚,你也不想他們一輩子都待在監獄吧!”

二舅急忙點頭道:“是啊,是啊,都是親戚!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我現在就給你寫借條,年底,到年底我就還清給你!”

蘭毛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出了門,二舅要跟著。

我冷著臉說道:“那邊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你跟著幹嘛?主動投案自首啊?”

二舅挺著胸脯說道:“我錢都還了,我還怕什麼啊?”

我冷哼了一聲道:“你捅別人一刀,救了回來,你以為你就沒罪了啊?只是判多判少而已!”

二舅吐了吐舌頭,急忙說道:“那就拜託你們了!”說完,一溜煙兒跑回了屋子。

蘭毛不忿地說道:“就這麼放過他了?”

我哎了一聲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本來就是你家親戚,讓你媽知道了,你媽也得叫你能算就算!再說,錢你不是差不多都拿回來了!鬧得太僵,你們鄉里鄉親的住著,等你兩個表哥回來,肯定得天天和你鬧,你無所謂,你家裡呢?你媽你爸怎麼辦?”

蘭毛哼了一聲道:“他們不是得判刑嗎?”

我無奈地說道:“多讀讀書,學學法吧!剛剛那個也就是民事糾紛,你兩個弟弟一點傷都沒有,一驗傷就知道了,他們能有什麼罪,剛剛就是嚇唬嚇唬你二舅。”

蘭毛哦了一聲道:“也是啊!那現在怎麼辦?”

我反問道:“什麼怎麼辦?叫你兩弟弟別演戲了,趕快回來吧,再演下去,就成報假案了!”

蘭毛額了一聲,拿起了電話。

紅毛,黃毛回來後,笑著說道:“給他們嚇得啊,二舅媽差點尿褲子!人家說要拘留她十二天,後來還是我們說好話,才放他們出來的!”

我沒好氣地說道;“她本來就是個鄉下婦女,什麼都不懂,看到兒子被抓,救子心切,只是抓了民警同志一下,教育一下也就是了,怎麼可能真的拘留她,民警同志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要是真追究起來,你們兩個也有報假案的嫌疑!”

黃毛嘟噥著:“還不是你教的啊!”

我撇著嘴說道:“我也沒叫你,演的那麼傳神啊?差不多就行了,你們可倒好,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兩個發羊癲瘋呢!好了,不說了,錢你們也拿回來了,我也算做了件好事,你們幫我一個忙總可以吧?”

三個人齊齊點著頭,說沒問題。

我說道:“找物業先把我朋友房子的水電恢復了,再找幾個人幫忙收拾下房子,我把鬼放回來!”

三個人啊了一聲,嚇了一跳。

我也懶得解釋,就問道:“到底行不行啊?”

蘭毛急忙說道:“行,當然行了!”

我補充道:“到時多少電費,水費我出!”

蘭毛急忙擺手道:“還用的著你出,我二舅欠我那麼多錢,他還敢和我收水費,電費啊?”

我笑了笑道:“那好吧,就謝謝你們了!”

我剛要離開,蘭毛拉住了我,哀求道:“你不是說有搞音樂的朋友嗎?你看看能不能幫幫我們啊?”

我想了想說道:“第一呢,你們得先真的學學音樂,表達自己的心聲,融入到你的音樂裡是沒錯的,不過,咱們是不是也得先學學理論知識啊?

第二,你們想辦唱片公司,不是那麼簡單的!給你們註冊了唱片公司,又能怎麼樣呢?你們得有作品啊,一個唱片得運作是很複雜的,單靠你們自己的唱片,怎麼運作啊?你們自己都知道,你們自己的歌,根本就沒市場,沒市場就意味著沒錢賺,那你們拿什麼運作公司啊?

第三點,我可以給你們找些做音樂的朋友幫你們,可你們想怎麼幫你們呢?幫你們出唱片,還是讓你們進他們公司啊?你們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想出名。最快的出名方法有兩種,一種是你有一鳴驚人的出品,一上市就轟動業界,又叫好又叫座,很明顯你們的作品不行!第二種就是搞笑,搞怪,譁眾取寵,臭名遠揚,這也很容易出名,可接著呢?你們很快就會消失在大眾的視野裡,大眾的記憶力只會在好作品上多停留,而不會在小丑身上。”

蘭毛神情黯淡地說道:“你說得都對,那我們就沒機會出道了嗎?”

我安慰道:“十年磨一劍,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要用作品去打動人,你們要是真的喜歡做音樂,你堅持下去,但這只是為你們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更不是為了名和利!這是為了夢想!你們既然衣食無憂的,那就好好做音樂,總有人會欣賞你們的音樂的!”

蘭毛被我打了雞血後,馬上滿血復活地說道:“我懂了!我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音樂的!”

我欣慰地點了點頭,看著外面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心裡想著,也不知道這樣激勵他們對不對?他們可能一生都不會有什麼前途可言,看他們這樣執著的樣子,真的可能堅持一輩子,我這樣會不會誤人子弟呢?我是不是及時打破他們的天真夢想呢?還是由得他們自己去體驗,這夢想帶給他們的快樂與痛苦呢?

心思被蘭毛的問話給帶了回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怎麼什麼都懂啊?”

我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個銷售員,做業務的!”

蘭毛不可置信地說道:“銷售員?不可能,我們這兒天天都有銷售員上門來推銷,我可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的!”

我笑了笑道:“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沒我走的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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