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靈嚴肅地說道：“這事必須得知道結果，到底是誰透漏訊息出去的，不然以後咱們什麼事都幹不好！”
我也陷入了思考中。
張海，俞靈，陸萍和我，都是局中人，沒理由自己害自己吧。
袁志遠跟了我那麼多年，有前途還有錢，沒理由背叛我啊？剩下就是雲曼妮了，她還會再背叛我一次嗎？我不相信。
俞靈說出了和我一樣的看法，最後的懷疑的物件就剩林家生和老馮了。
我急忙否認道：“這不可能！林家生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呢？如果我能收回盈科，他知道我肯定會想辦法還給他的！”然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將我的股份分給林家生！”
俞靈笑道：“早知道你的小算盤了，我們也沒想要盈科，只不過是對你說得晶片感興趣而已！對不對，陸萍？”
陸萍笑著點頭道：“是啊，你那點小心思，我們早猜透了，可惜現在你的夢被打碎了，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先去問問林家生吧，如果是他說的，我做這些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根本不用收購盈科了！”
陸萍失望地說道：“那我怎麼辦？我的產能怎麼辦？”
俞靈也挺失望地道：“那咱們不是白忙了這麼久？這麼大筆資金動了動去的，我也不好向董事會交代啊！”
董總突然開口道：“我有個提議，你們看行不行？”
我們幾個忙點頭，望向董總。
董總笑了笑說道：“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就是隨便一個提議罷了！既然三家公司都註冊了公司，那就讓它運營起來就是了！好專案不是有的是，幹嘛非得盯著盈科呢？投資公司，就是要資本運作，不需要做什麼實業，你們呢，收購盈科回來，最終的目的不就是想賣個好價錢，把核心技術拿到手，然後轉手賣掉嗎？那你們可以直接，研發這個晶片就是了！”
我遲疑道：“可人家是晶片是現成了，等咱們研發出來，估計人家都應用上了，我們哪有一點優勢啊？研發出來也沒用了！”
董總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們怎麼知道，他們的晶片就一定能成功呢？不是還在實驗階段嗎？如果，就剩最後一步了，林家生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盈科呢？一定是研發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才會放棄盈科的！”
我搖著頭道：“林家生放棄盈科的事，我是知道的，主要問題是賀東用了些手段，逼著林家生放棄盈科的！”
董總哎了一聲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林家生啊，以他的脾氣，為了盈科都能和你翻臉，還有什麼能要挾住他，讓他放棄盈科的！盈科是他畢生的心血，他會這麼輕易放棄，加上如果晶片馬上研發成功，你覺得他會讓給賀東？”
我想了想道：“也是哈，不過，他連我都騙，應該不會吧？”
董總皎潔地說道：“他或者是出於善意呢？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怎麼想的？你再想想，既然你都說了，晶片的事，這裡面沒人會透漏給賀北，那還有誰會透漏出來呢？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林家生他自己！”
我恍然大悟道：“林家生不會下了一盤這麼大的棋吧？他知道自己的晶片研究失敗了，所以，故意中了賀東的計，把公司賣給了賀東？那他怎麼不和我說呢？害得我……”
董總微笑道：“那你得問他啊？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切了一聲道：“好什麼？萬一，真讓賀東把盈科做起來呢？咱們萬眾怎麼辦？這是賀東不爭氣，把一盤好棋給下壞了，不然，林家生和咱們都不好受！”
董總不滿地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怎麼總是患得患失的？以前什麼都沒有時，就是勇往直前，遇到什麼事解決就是了，現在怎麼畏手畏腳起來了！沒有就不會失去是吧？有了就患得患失起來了？”
我撇著嘴道：“剛剛你還在教訓我，說我怎麼不想清楚，做事要做周全，現在又嫌我，前怕狼，後怕虎了？”
董總哼了一聲道：“這並不矛盾啊？做事就是要有勇有謀才行！我不在一段時間，你怎麼退化了，這些東西還用我教你嗎？你本該早就熟練掌握的啊！”
我撓了撓頭道：“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好像腦子不夠用了！”
俞靈寬慰道：“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也忙不過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董總還有對這個解釋不滿意道：“這都是藉口，一天到晚忙的人多了去了，他這才多大點事，就忙不過來了，我當年……”
我馬上反擊道：“你當年怎麼了？不都是我在忙，沒我在下面幫你忙，你能這麼輕鬆？”
董總切了一聲道：“你下面沒人嗎？我當時下面就你一個，你看看你現在呢？兵強馬壯的，你還缺人手啊？連陶總都過來幫你了，你還要多少人啊？”
我馬上狡辯道：“可人呢?你看看現在就莫姐了，都出去了，這麼一攤子，我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董總哼了一聲道：“那是你用人有問題，沒有合理的分配好！賀潔呢？她怎麼不在？”
我低著頭道：“她有事，這幾天沒來！”
董總撇了撇嘴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當時是不是也是三兩天不見人的，我找你多少次了，你現在能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了吧？”
我還想爭辯，莫柯按了按我的手，低聲地說道：“這還有外人在呢？看咱們內部笑話啊？”
我這才閉了嘴。
然後，才想起了，是啊，賀潔呢？這都一個星期了，怎麼沒看見人呢？電話也沒有一個，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第二天一早，我就撥通了賀潔的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這讓我有點擔心。
於是，我又去找林家生了，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之前和他聯絡過幾次，只是一直說在外地旅遊散心，我就沒上心，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覺得他也快露面了。
林家生沒找到，只好先找老馮了。
老馮現在吃的是腸肥腦滿，滿臉紅光，像個彌勒佛似的，他的九洲海產是越做越大，整個市超市的海產乾貨幾乎都是他在供，現在還發展到整個珠江三角洲了，其實還有很多人，想做他的代理，可他是一律拒絕，也不著急，根本就不想做大，就是直銷來拿貨。
他也由原來一間門市房，搬進了九洲大廈裡面，這九洲大廈可不是老馮建的，原來的九洲集團是一家電子產品公司，是巨人集團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史先生建巨人大廈的時候，這家子公司也沾了光，就跟著一起建了起來。巨人大廈沒建成，可這九洲大廈卻建了起來。可惜巨人集團一倒，九洲集團也跟著倒了，這棟大廈就被銀行收了，拍賣過幾次，都無人接手。價格倒是不高，只是收回來，到底能幹什麼，怎麼收回成本，沒人有信心。
大廈裡面還沒裝修，破破爛爛的，如果花錢裝修，用來辦公其實也是不錯的，不過，這大廈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在九州港附近，這裡大多數都是遊客，旺季還人多點，可倒了淡季，這裡就冷冷清清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所以一直沒人敢接手。
老馮財大氣粗的，正覺得自己的辦公地點太小，就看到了大大的九洲大廈的牌子，這不是打瞌睡，就來枕頭嗎？馬上找人，和銀行談判，以租賃的形式，租下了整棟大廈，價格低的嚇人。以老馮的話講，就是用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將本來打算租賃大廈的一部分錢，直接給了銀行方面的主管，銀行方面也沒給他降價，卻多給他十年租約。
既然是自己的大廈，當然就要做到最好，特意讓我找來“中”字頭的幫他設計裝修，然後以發放福利的形勢，給了一些關鍵人物，送了不少海產，並答應裝修完後，免費給他們一層用來辦公一年，老馮的算盤打得是真好，人家不可能就租一年不租的，第二年這價錢就有的談了。
另外，因為靠近九州港，很多負責代辦進出口的公司，一直在市區辦公很不方便，這裡這麼近，自然是最佳的辦公地點了，這樣又一層租了出去。
還沒裝修好，老馮就把九洲大廈都給租了出去，自己除了花了點裝修的錢，等於白得一棟辦公大樓。
我上到了11層頂樓，大大的，深藍色的《九洲海產集團》的牌子，掛在玻璃門裡面，特別的顯眼。
我對著門鏡笑了笑，門開了。
前臺的小姐衝我一笑問道：“陳總，您找誰？”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你知道我是陳總，你還問我找誰？”
前臺小姐捂著嘴笑道：“啊，我說錯了，是馮總要我問的！”
我切了一聲，沒理會她道：“和你們馮總說，老闆找他，叫他出來迎客！”
前臺小姐咯咯地笑著說道：“他在財務呢！”
我推開財務室的門，老馮正和一位漂亮的小姑娘聊天呢。
老馮笑嘻嘻地擺弄著小姑娘，臺上的照片說道：“小劉啊，我就奇怪了，你說你明明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姑娘，怎麼照起相來，就這麼不上鏡呢？一定是照相人的攝影水平不行！下次，我給你照，我攝影獲過獎的！”
小姑娘一邊做著手上的事，一邊說道：“馮總，你就算了吧，上次我們出去海島遊，你照的那照片根本就沒法看！人臉都照不全，還總背光，要不就是反光！”
老馮辯解道：“那是因為上次拿的相機不行！你說傻瓜相機，能照出什麼好照片來！這次我拿我的單反給你照！”
我在一旁揶揄道：“你說也奇怪啊！這人照相，要是照的好看呢，多半人都會問這是什麼相機？要是不好看呢，就說這是什麼攝影技術啊？”
老馮斜眼看了我一下，撇著嘴道：“你哪冒出來的？誰讓你進來的，保安呢？”
我哼了一聲道：“剛剛我可看見你調戲人家小姑娘了，人家上班呢，你說你坐在人家桌子上，有沒個領導樣兒了？”
老馮也不理我，大聲地喊到：“保安，保安！”
我笑著說道：“別叫了，你這裡連的看門的大爺兒都沒有，還保安呢！別貧了，我找你有事！”
老馮又對著小姑娘笑了笑說道：“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下星期，下星期咱們約好了！”
我衝著小姑娘說道：“外面壞人多，能小心點，就小心點！”
小姑娘衝我一笑道：“好嘞！陳總，我聽您的！”
老馮拉著個臉，很不情願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坐在他的老闆椅上，轉了一圈，點了支菸，才緩緩說道：“你從哪裡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怎麼有心情來看我了？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這是有事啊，什麼事？說吧！”
我拿起了他桌子上的煙，又放了下去，坐下說道：“我就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看看咱們這公司被你搞黃沒有？”
老馮沒好氣地說道：“順便？你過滿月酒生日那天，怎麼不順便把八十大壽過了呢？怎麼就那麼順便呢？八百年不來公司一趟，來一趟，還是順便！就想著我把公司給搞黃？你是有多恨我啊？看不起我是吧？”
我笑著說道：“您老怎麼可能搞黃公司呢？公司的業務現在可是蒸蒸日上啊！你老馮現在在海產界可是有一號，都說你是海產界的霸王，水中常青樹，萬年不老松！”
老馮哼了一聲道：“罵我是王八是吧？我真得叫保安了！”
我笑嘻嘻地說：“好了，別板著一臉階級鬥爭的面孔了，給誰看啊？最近有沒有見過老林啊？我找他有事！”
老馮搖著頭道：“就知道你不是來看我的！我也有段時間沒看見他了，上次出事後，他說要去散心，就一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