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小雪終於睡醒出來吃飯了。低著頭也不說話,我媽就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小雪是真餓了,夾多少吃多少。

這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誰也不講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了開啟尷尬地局面,我就對著勝男問道:“寶貝,你說當初你是怎麼追到我的呢?”

勝男撇了撇說道:“你再說一遍?我追你?你還要點臉不?”

我梗著脖子說道:“這話咱們兩個得說清楚啊,當初可是你來珠海找我的,這是事實吧?我那時候,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追我呢!”

勝男切了一聲道:“我來珠海是工作的!是你硬拉著我,到處去玩的!再說了,我是看你可憐,沒人要,我才勉強答應你的追求的!不是看你死纏爛打的態度,我才懶得理你呢!”

我呦呵了一聲道:“我沒人要?你開什麼玩笑?長沙的曼玉,西安的嘉玲,廣州的嘉欣,數都數不過來!”

我媽好奇地問道:“聽著這麼耳熟呢?來過家裡嗎?”

勝男瞪著大眼睛問我媽道:“他還帶人回來過啊?”

我媽毫不在意地說:“這裡肯定是沒帶回來過,我不讓!我可是和他說了,要帶過來,就得是自己媳婦,不然就別帶!不過,他那個小公寓……”

我急忙對著我媽眨眼,制止道:“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媽哼了一聲道:“我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得感情,一會兒要生要死的,一會兒又老死不相往來的!還沒我和你爸來的簡單呢!”

我看了看我爸,我爸放下了筷子說道:“你老提咱們的事幹嘛?吃飯,吃飯,吃飯說什麼話啊!”

勝男卻好奇地追問道:“媽,你快說說,我爸是怎麼追的你?”

這回輪到我爸不幹了,澄清道:“這我可得說清楚,當初可我不是我追的你媽!我可是建國後的第二批大學生,讓了支援東北建設,才去了東北的!組織上想把我留下,讓我安家,才給我介紹的你媽。”

我媽撇著嘴說道:“要不是組織介紹,我能看上你啊?我可是我們車間裡的一枝花,我那會兒是我們車間的技術骨幹,整個工廠就我一個女同志會開弔車!我還會繪圖呢,都是手工繪圖啊!我們那時候廠長,天天給我送蜂窩煤,早就看上我了!”

我爸不滿地說:“那你不去跟你們那個獨眼廠長?”

我媽解釋道:“人家不是獨眼,是一隻眼睛不太好使!人家現在可是部級幹部了!”

我爸哼了一聲道:“就那一隻眼的,還能當部級幹部?”

我媽驕傲地說道:“就算一隻眼,人家很也……怎麼說來著,酷斃了!帥呆了!”

我和勝男哈哈大笑。

小雪卻一定反應都沒有,站起身很客氣地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我叫住了要進房間的小雪:“你跟我上天台,咱們聊聊,我也很久沒和你聊天了!”

小雪機械地走了上去。

勝男拉住我低聲地說道:“你態度好點,女孩子自尊心強!”

我嗯了一聲,跟了上去。

看到清秀了很多的小雪,安靜地坐在那兒,仿若一個大姑娘了。

我也坐了下來,溫柔地說道:“能不能和舅舅說說,你和小豪到底怎麼回事兒?”

小雪睜著美麗的大眼睛,對著我說道:“我是自作自受,沒好好珍惜他,他現在不要我了,我……”

我搖著頭勸道:“不能說誰不要誰了!只是他可能覺得你們的確不合適而已!感情這東西,就像人追狗一樣,人看見狗最先都會跑,你越跑狗追得越兇昂,等你跑累了,不想跑了,它又不追了!等它走開時,你又想追它了,你追它,它也跑!感情就是個追逐遊戲!”

小雪理解了一下問道:“舅舅,不是這樣的!他剛追我的時候,我就對他有感覺了!只是我不會表達,他就覺得我太冷談了,到後來我熱情了很多,對他很好了,他又受不了了,我們才分手的!”

我問道:“好到受不了?怎麼可能?怎麼個好到受不了啊?”

小雪說道:“十一他放假7天,我就從日本回來看他啊,還給他帶了很多好東西,看他學校居住的環境不好,就在外面給他租了一間公寓給他住,還給他洗衣服做飯!你說這還不夠嗎?他生氣了,我就哄他,他出去玩,我就在家裡等他!他和同學出去玩,不帶我,我就在家等他回來!”

我哎了一聲道:“你怎麼愛的這麼卑微呢?你之前不是很傲嬌的嗎?”

小雪解釋道:“是我聽我媽說的,愛就是要包容,要忍讓啊!”

我呸了一聲道:“胡說八道!愛為什麼要包容?要忍讓?無論是哪一方,都不需要包容和忍讓。愛一旦出現了這兩個字眼,就說明他們已經不愛對方了!愛是需要雙方共同經營的,不需要哪一方做出讓步。愛是要讓雙方都覺得舒服,和諧,這樣的兩個人才能長久,十年如一日!你的愛都卑微到骨子裡了,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了,你和他怎麼可能還有愛情?”

這時勝男走了上來,剛好聽到,皺著眉說道:“你怎麼和小雪兒說這個啊?她才多大?她哪裡分得清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啊!”

小雪搖著頭說道:“舅媽,我懂的,舅舅說得我都聽進去了!”

我笑了笑,對著小雪說道:“無論你懂不懂,我覺得我有義務說給你聽!你這樣舅舅會心疼的!你對一個人,不要用你以為對他好的方式對待他,就是好!這世上就是太多我以為了!什麼是為他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咱們人啊,一輩子會遇到四個人,一個是你愛的人,這個人可能就令你痛不欲生,但能讓你知道怎麼去愛?一個是愛你的人,這個人可能會令你厭倦不已,但能讓你知道怎麼去珍惜?還有一個是你愛的人,也愛你的人,這個可能是你的真名天子,但結局往往不會太樂觀。愛得還過強烈,激情燃燒過後就是灰燼!這個人會令你刻骨銘心,至死難忘。最後一個呢,未必很愛你,你也未必很愛他,只是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出現的人,你和這個相處很舒服,很安心,很平靜,這個可能就是可以和你相守一輩子的人!”

小雪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你和舅媽是屬於第幾種人啊?”

勝男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

我真誠地說道:“她四種都是,既是我愛的人,也是愛我的人,更是最適合我的人,我們會相守一生的人!”

小雪切了一聲道:“真會拍馬屁!”

勝男咯咯地笑道:“不管是真的,假的,我就是愛聽!”

其實我並不知道,小雪她們這一代人的愛情觀,到底是怎麼樣的?相處的方式是怎麼樣的?

但我堅信一點,愛就是要讓對方舒服!(感覺在開車!)

第二天,回到公司,賀潔已經坐到了我辦公室,看到我來了,急忙說道:“陸爽打電話給我了,約我晚上見面!”

我嘿嘿地笑道:“這是真想把你拿下!你答應了沒有?”

賀潔搖著頭說:“我沒說死,說下午有個會要開,不知道要到幾點?他說幾點都等!”

我想了想說道:“這是勢必要把你拿下啊!”

賀潔笑了笑道:“怎麼個拿下啊?”

我急忙辯解道:“當然不是拿下你的人,而是要讓你上當!你那哎呀哥哥,看來對你開始上心了!你現在可是他繼承家產的最大障礙了!”

賀潔哼了一聲道:“和你說了,我根本就沒可能染指他們賀家的財產!我是外人,而且是私生女!”

我皺了皺眉說道:“一定要把私生女掛在嘴邊嗎?都是娘生爹養的,怎麼就叫私生了?法律沒說,不結婚就不能生孩子吧?或者你媽當時和賀雲就是真心相愛呢!當然你要是自慚形穢,我也沒辦法!”

賀潔看了看我,笑了笑說道:“謝謝你!”

我切了一聲道:“謝啥,真心話!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賀潔無奈地說道:“我還問你呢!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我想了想說道:“你可以約他去我的酒家,我們大堂有監控,可以直接錄下來,不過收音效果就不太好了!”

賀潔馬上說道:“那我帶個錄音筆!”

我搖著頭說道:“不行,你這樣不能成為呈堂證供,你這是故意的!一定要不經意地被照到,這樣才有用!”

賀潔嗯了一聲說:“那行,你儘量別把客人帶到大廳,儘量讓他們說話小點聲!”

我無奈地說道:“大姐,我那是酒樓,不是西餐廳,這個我很難控制的!”

賀潔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老闆嗎?你少做一天生意,也虧不了你多少的!”

我哎了一聲道:“你怎麼沒明白呢?大廳要是一個人都沒有,他不會起疑啊?”

賀潔哦了一聲道:“那沒辦法了,只能讓他在公共場所,對我動手動腳了!”

我白了她一眼道:“想什麼呢?性騷擾能有什麼用?你還能憑這個要挾住他啊?你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什麼?”

賀潔無奈地說:“那怎麼弄啊?”

我嘿嘿地笑著說:“直接和他攤牌,他這種人慾望這麼大的人,最好對付了!賀東能給的,咱們也能給!下足本錢,什麼事他都能答應下來!”

賀潔不滿地說:“你是要把我搭進去啊?”

我撇著嘴說道:“想什麼呢?但凡有點要求的男人,都不會對你有想法的!哥們!有了錢,他還缺你這樣的女人啊?金錢攻勢就行了!”

賀潔疑惑道:“給他錢?對咱們也沒啥好處啊?況且他要是獅子大張口,咱們怎麼辦?給了錢,就為了讓他不賣股份給賀東?沒必要吧?”

我搖著頭說道:“還以為你多聰明呢?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啊!賀東不是想陷害你嗎?你一樣可以陷害賀東啊!不過可說好啊,這錢你自己出!你不是很有錢的嗎?”

賀潔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道:“你想得美,憑什麼我花自己的錢,為公司辦事啊!”

我擺著手說道:“公司可不需要你這麼做!即使賀東拿到了股份,對公司的影響也不會很大!我們現在是想他拿到,不過要以幾倍的價格拿到,又或者是其他人拿到!咱們不要,要了也沒用!不過,賀東這麼對付你,你不想報仇嗎?你來萬眾不就是想報仇的嗎?正好給了你這個機會啊!機會可不等人啊!”

賀潔並不買賬地道:“你的意思是,搞定陸爽,然後讓賀東不能稱心如意,即使得到了股份,也得讓他大出血,傷筋動骨,不能讓他輕易得到。”

我嗯了一聲道:“至少二百萬不行!”

晚上,我本打算一起去湊湊熱鬧的,可家裡又出事了。

回到家,我爸焦急地說:“今天下午,我和孫老爺子一起去樓下下棋,我一個以前的同志來找我,我就先回家了,告訴老爺子自己回家。平時他都下棋下得比我晚,有時我就不等他,我先回來,他跟著自己就回來了,可今天都快開飯了,也沒回來,我就下樓去找,結果人不見了,問鄰居,鄰居說他自己走出小區了,說是要找老大談談!”

這下我可驚慌失措了,看見我媽要打電話,急忙吼道:“你打給誰啊?勝男嗎?她上夜班輪崗呢,你打電話給她有什麼用啊?讓她乾著急啊!”

我媽愣了一下放下了電話。

我沒好氣,埋怨道:“爸你也是的,明知他老年痴呆,你也不看緊點他!這他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和勝男交代啊?”

我爸低著頭,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真不應該留他一個人在下面!”

我沒理會我爸的自責,而是大聲地說道:“現在說這個還又什麼用?趕快去找人就是了!”

耀陽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向我吼道:“你嚷什麼?咱爸欠你的啊?遇到事冷靜處理就是了!你和咱爸發什麼脾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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