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入酒店,陶仁燕在大廳等著我們,看我們進來了,熱情地招呼我們過去,到大廳的一角先坐下,低聲地說道:“領導們臨時有個會要開,可能要稍微晚點,您別介意啊!今晚來的都是大人物!”

我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反正我們也不餓!”

陶仁燕嗯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您不好溝通呢,沒想到您這麼平易近人的!”說完,捂著嘴咯咯地笑著。

我這才留意到,她今天的穿著。

一條低胸的紫色連衣裙,人雖然胖,但該有得地方還是有的,而且是特意露出來的,只不過感覺這裙子太小了點,也太緊了,就像下一刻,她微哨一喘氣,這裙子馬上要被崩開一樣。

陶仁燕看到我看她的眼神,以為我有什麼想法呢,故意撩了一下頭髮,紅著臉說道:“陳總,您這是在看什麼呢?”

我笑著說道:“沒什麼,陶總你今晚真的是明豔照人啊!”

陶仁燕臉一紅,笑著說道:“陳總,您還是真的很直接啊!謝謝您的誇獎!”

這時,幾個穿著西裝的人,走了進來,陶仁燕急忙站了起來,迎了過去,我和賀潔坐著沒動,我低聲和賀潔說道:“一會兒,想辦法迎合陶仁燕和那些領導,目的是取得陶仁燕的信任,我好安排人進海鷗!”

賀潔啊了一聲說道:“你想幹嘛啊?要上演無間道啊?”

我嗯了一聲道:“算是吧!我想幫張海奪回海鷗的控制權。”

賀潔好奇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啊?咱們不必要參與進她們海鷗的內部事物啊,對咱們能有什麼好處?不是她們越亂,對咱們好處越大嗎?”

我剛想解釋一下,可陶仁燕已經帶著人走了過來,我急忙站了起來,陶仁燕熱情地介紹道:“這位是……曹主任,這位是……李秘書,這位是……趙區高官!”

我一一熱情地握著手,我留意到他們的神情,並沒把我當回事兒,即使陶仁燕介紹了我是誰之後,他們也只是簡單的客氣了一下。倒是最後的一個人,一個所有人都圍著的女人,走到我面前,握了握握的手說道:“陳總,很高興認識你!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很高興認識你!”

我觀察了一下這女人,這女人眉清目秀的,看不出年紀,一套得體的黑色職業套裝。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很高興認識您!”

然後大家一起陸續地進入包廂,按主客位置坐下,我坐在了客三的位置上,旁邊坐著賀潔,對面坐著那個和我打招呼的女人,陶仁燕坐在了主人位置上,但似乎這些人不太給她面子。

曹總上來開始調侃陶仁燕道:“陶總最近瘦了啊?”

陶仁燕捂著嘴笑了笑道:“是嗎?這個月瘦了幾斤,主要是吃了一點減肥藥,效果還不錯!”

曹總接下來的話,就有點過分了,笑著說道:“我說的是衣服!”

陶仁燕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馬上又恢復了笑容道:“是啊,是啊,這衣服買小了!”

曹總旁邊的李秘書,笑著說道:“曹總,您是真不會說話啊!陶總看上去是真的瘦了。這衣服應該是最大號了吧?陶總你買衣服,是不是也不用看款式的,只要有你能穿的就行了!”說完,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趙書記跟著起鬨道:“你們有點過了啊!陶總人家的衣服都是訂做的,大牌子!對吧,陶總?”

陶仁燕半哭半笑地說道:“也不是啥大牌子,就是喜歡在一家店裡買衣服而已!”

這飯吃起來就有點尷尬了,倒是最後的那個女人說道:“行了,你們啊,別老那陶總說笑了,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形,也好不了多少,那褲腰帶都快綁到腿肚子上了!”

曹總三個人也不怒,只是笑了笑,沒再笑話陶仁燕了。

陶仁燕對著那女人說道:“謄姐,我就點了幾樣菜,其他的,還等您來點,點菜的事,我是真不行!每次都被他們幾個笑話。”

這位坐在我對面的謄姐,優雅第拿起了選單,和服務員說道:“這個,這個和這個……啊,還有這個……你們喝什麼酒啊?”儼然把自己變成的主人家。

曹總笑著說道:“可隨主便,聽你的!最好是醬香型的,53度的!”

我心裡想著,你就直接說要喝飛天茅臺就是了。

果然,謄姐說道:“那就喝茅臺吧!”

然後對著我笑了笑道:“陳總,喝得慣茅臺吧?”

我微微一笑道:“平時比較少喝,酒量一般!大家都叫我二兩陳!”

謄姐哈哈大笑道:“二兩?啤酒啊?別這麼謙虛,我可是聽人說過的你的酒量,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今天,你可別抻著啊,放開了喝,有大多量喝多大量!這裡可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

我急忙謙虛地說道:“我這酒量真拿不出手,隨意吧!”

菜還沒上,7瓶茅臺酒擺著桌子上了,曹總笑著說道:“先人手一瓶啊!”

我皺了皺眉,到不是這酒喝不下,而是替陶仁燕捏了一把汗,這酒在市面上,怎麼也得2000多一瓶,光酒就一萬多塊錢沒了,這是不是太奢侈了點。我從陶仁燕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看她從剛開始的熱情高漲,到現在話都沒一句了,多少也知道她心裡可能也不爽!

曹總倒上了酒,舉著杯子說道:“這規矩不能改吧,都滿上,未上菜之前,先來三杯!”

我看了看身邊的賀潔,賀潔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我才安心地跟著他們喝了一杯。

曹總並沒有提及,什麼歡迎我們來青島,也不說感謝陶仁燕的款待,而是敬了謄姐一杯。

謄姐也看出了這裡面的不妥之處,馬上舉著杯子說道:“咱們先歡迎下遠道而來的貴客吧,這第二杯敬陳總和賀總!”說完,率先幹了,幾個人緊接著幹了。

我和賀潔也喝了第二杯酒。

這第三杯本該我回敬一下的,但主人家陶仁燕一直沒說話,我覺得這機會該讓給她,誰知道她喝完第二杯,就坐在那裡傻笑,看來是沒打算說話。

我才站了起來說道:“那這第三杯,我就先謝謝陶總今天熱情的款待,和很高興認識各位領導們!”說完,先幹了第三杯。

陶仁燕倒是很爽快,跟著幹了,可其他幾個人,就是抿了一小口,似乎不太給面子,我也沒太在意,就坐了下來。

曹總則舉起了杯子,對著賀潔說道:“這位美女,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你酒量怎麼樣?我代表青島人民敬你一杯!”

賀潔看到,他們剛剛不給我面子,有點不悅,只是淡淡第點了點頭說道:“您這一下子代表了青島800多萬人民啊?您目前高就在?市高官,還是市長啊?要是那樣的話,我可是失禮了,那我得先幹一個!”說完,也不捧杯,自己一仰脖,幹了。

曹總有點尷尬地舉著酒杯,自嘲道:“美女怪有趣的,勝在直率!那陶總來,你陪一個吧!”

陶仁燕急忙斟滿一杯酒,客氣地說道:“曹總才是爽快人,來,我陪您一個!”

我看了一眼賀潔,意思是,你收著點,今天是來拉關係的。

賀潔卻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不想我受氣。

接下來的幾個人,就開始對我輪番轟炸,不過,在我看來,這一斤酒,我還是喝得下去的,只是一口東西沒吃,喝得有點太快了,有點翻胃酸。當我的酒瓶快見底的時候,我笑著說道:“各位領導,就先放過我吧,我這一口菜沒吃呢,至少讓我墊墊肚子吧,別一口青島地道菜沒吃呢,就灌一肚子酒,到時候,啥美味都嘗不出來了,怪可惜的!”

這話,我算說得很客氣了,可這曹總不知道為什麼,要成心和我作對一樣,不滿地對著我說道:“那怎麼行?只有酒喝夠了,這菜啊,才能品成味道來!陳老弟,我再敬你一個!”

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笑著說道:“曹總,我看您這酒瓶裡,還有一多半啊!你是不是得追追我們的進度啊?別讓我們這些外地人,小看了青島人啊,你畢竟是代表青島人民的,對不?”

謄姐笑著說道:“是啊,曹總,你從開始就叫得最歡,可這酒卻下得最慢,這可不行啊,讓廣東人民小看了,你可不好向我們青島人民交差啊!”

曹總馬上做出了一個爽快的動作,幹下了一杯,還特意倒了倒杯子,說道:“行了吧?陳老弟,可以喝了吧?”

我沒理會他,而是對著所有人說道:“既然剛剛曹總代表了青島人民,那我也斗膽代表一下珠海萬眾人,敬在座的領導們一杯!”然後挨個碰了一下杯。

陶仁燕很識趣地說道:“來,來,來,這杯必須喝,大家一起來!”接著帶頭幹了。

謄姐和我碰了一下,緊接著幹了。剩下的幾個人也和我碰了一下,幹了。

就只剩下了曹總一個人,呆呆地舉著酒杯,看人都快坐下了,急忙也幹了。

菜上來後,終於停了下來敬酒,這時候我的酒瓶裡就剩了一個底了。我則開始吃菜,怎麼都要緩一緩,肚子裡必須得有東西才行。

我看謄姐又有躍躍欲試的架勢,急忙指著其中一道菜問道:“謄姐,這菜是怎麼做的?油而不膩,鮮而不惺!”

謄姐把要舉起的酒杯,放了下來說道:“你還挺會吃啊!這道菜叫‘清蒸鮮魷’,其實做法很簡單,就是先把魷魚處理好了,放蔥薑蒜,下鍋蒸三分鐘,之後先切段,加點糖和小米辣,豆瓣,生抽,最後淋上熱油。一般人還真不會吃,覺得不入味,其實啊,海鮮吃的是什麼?就是鮮!要什麼入味?東北人喜歡用韭菜一起炒,四川人就加上花椒,湖南人加紅辣椒,青辣椒炒,都是錯,錯,錯!還是你們廣東人比較會吃,原滋原味最好了!”

我接話道:“說到吃,也是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特色,都認為自己的吃法是最正確的。我在東北的時候,最喜歡吃的是,茄子土豆加上醬,放上各種佐料加水燉,最簡單的食材,最霸道的味道,好吃!這菜你要讓蘇杭一帶的人做,一定是往裡面加一勺糖,你說還能吃嗎?這菜要是讓廣東人做,直接用水白灼,之前澆上一點生抽,耗油,你說能有味嗎?不同的食材,適合於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做法。這個沒法比較!”

謄姐點了點頭,稱讚道:“挺有見解的!看來你對吃,還挺有研究啊,平時很愛吃?不會是個老饕吧?”

我急忙搖頭道:“老饕可稱不上,也不是愛吃,就是走南闖北的,什麼地方的菜都試過,然後得出個結論!”

謄姐好奇地問道:“什麼結論!”

我笑著回答道:“咋吃咋有理!”

謄姐捂著嘴笑道:“胡說八道!”

這邊曹總看我和謄姐說得熱鬧,不甘寂寞地接過話道:“說到吃啊,我想起一個笑話來,說給大家聽聽!”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等待著曹總笑話。

曹總還未開始講,自己就笑了起來,然後說道:“這笑話,還是你們GD省的領導鬧出來的笑話呢,話說,一次市領導接待上一級的領導來審查,剛好吃完了飯。服務員端上了一盤西瓜上來,這領導就拿著一片最大塊的,遞給上級領導說,領導吃大便,我們吃小便,不夠我明天去肛門拉!”

說完,自己就哈哈大笑。

然後還解釋道:“大便其實是……”

謄姐一臉的不高興道:“這吃飯呢,你怎麼說得這麼髒啊!”

曹總還一個勁兒的解釋道:“不信你問陳老弟,廣東話是不是這麼說的?”

我點了點頭,解圍道:“是的,是的,這個故事是真的!”

曹總沒感激我,反而大聲地說道:“怎麼樣?是真的!廣東人說話都是那樣的,系不繫啊?”

接著就開始了用港腔,不倫不類地說道:“裡地D廣東人,說話就不能捋直舌頭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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