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我們就沒出去，在酒店吃的自助餐，餐品林林種種，看得我都花眼了，這裡的自助餐不同於一般的那種自助餐，食材多種多樣，而且是絕對的新鮮，而且所有東西都是不限量了，只要你喜歡，你可以使勁兒地吃。
我不想讓人覺得，我們這幫人是什麼都沒見過的鄉下人，臨去之前特意強調，別給我丟臉，吃多少拿多少。
按理來說，這些人也都是吃慣玩慣的人了，可還是一進去，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看到什麼都新奇，這也沒吃過，那也沒見過，一群餓死鬼。
其實，我也一樣，不停地問旁邊的艾文，這是什麼？那個怎麼吃？
艾文好奇地問我道：“陳總，你家就是開海鮮酒家的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尷尬地答道：“西餐，我接觸的少，很少吃，就知道披薩和義大利麵，洋鬼子的東西我不愛吃！”
艾文笑了笑說道：“不愛吃，你還問，那邊有小火鍋，你去吃就是了！”
我咧著嘴說道：“那我不得虧死啊，好不容易來到這麼高階的餐廳，肯定是得吃點自己沒見過，沒吃過的，平常可以吃到的，誰還來這兒吃啊！”
艾文笑著點了點道：“好像有點道理，那你不知道的，就問我，我告訴你，是什麼，怎麼吃！”
我吃了一圈，覺得當各種食物，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看什麼都想吃，可吃進肚子裡的，根本就沒多少。然後就看著他們各個打著飽嗝，我不滿地說道：“看看你們沒出息的樣子，就不能少吃點！”剛說完，自己也打了一個。
他們要出去轉轉，我就打算一個人回酒店了，有人打電話給我：“請問是萬眾的陳飛，陳先生嗎？”
我嗯了一聲說：“我是，您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說道：“電話通了，是他本人！”
這時正主才拿起了電話說道：“陳飛啊，我是古程，聽說你也在上海，見一面如何？”
我心想這人到是真不客氣，不知道我們是對頭冤家嗎？
想了想說：“好啊，時間，地點？”
古程很爽快地說道：“我就在你酒店大堂，咱們咖啡廳見面吧？”
我有點意外，心想不會跟蹤我吧，就嗯了一聲。
去到酒店的咖啡廳，人不多，很容易就看到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他旁邊站著一位美女，想是在等人。
看我進來了，美女走了過來問道：“您是陳飛，陳總吧？我們古總在那邊等您呢！”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走到近前，古程站了起來，和我握了握手，招呼我坐下。
美女代替了服務員問我喝什麼，就走開了。
我打量了下古程，看著眼熟，中等個子，身材不胖不瘦，面部線條分明，面板黑呦呦的，倒是有幾分男子氣概，不像是傳統的廣東人，衣服搭配合理，正統的西服，沒系領帶，說話的語音也沒有一點廣東腔。
古程笑了笑，說道：“你想不起我是誰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看著眼熟，但真是想不起來了。”
古程笑著說道：“我是你一中的師兄啊，我大你兩屆，咱們都是校足球隊的啊，不過，我是最後一屆，你剛進球隊，我那會兒忙著高考，去的比較少，不過肯定一起踢過球的！”
我在自己的腦海了快速收索著古程這個人，但一點印象都沒有，就疑問道：“我這人記名字還行，要是我認識的人，名字我一定記得的，我印象中沒人叫古程啊？”
古程有點尷尬地說：“我原名不叫古程，叫古德，後來上了大學，大家都管我叫good，覺得名字太奇怪了，就改了。”
我笑了笑說：“名字這東西，就是別人記得住就行，叫什麼無所謂的。我本名叫陳德飛，‘德’字輩的，我爸不太喜歡，就直接叫我陳飛了，不知道師兄你找我，什麼事呢？是和我來敘舊的嗎？”
古程搖了搖頭說道：“要敘舊也是回再珠海敘舊啊，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呢，你也知道我去中京了吧？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
我嗯了一聲說：“還沒恭喜你，成為中京的銷售總監呢。”
古程玩味地看了看我說道：“這值得恭喜嗎？你想做是不是早就可以做了，你是不是根本就看不上這個職位啊？”
我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中京的銷售總監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敢於挑戰這樣的職位，一是證明你勇氣可嘉，二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古程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皺了皺眉說道：“都不明白這玩意有什麼好喝了，又苦又澀的，還貴。你喜歡喝咖啡嗎？”
我搖了搖頭說：“說不上喜歡，早上偶爾會喝，提神。晚上一般不喝，喝了睡不著覺。”
古程笑了笑說道：“和我一樣。雖然是不喜歡，但工作需要總得試試看吧，你說對不？”
我嗯了一聲說道：“不喜歡就別勉強！”
古程望著我問道：“你指什麼？”
我笑了笑回答道：“咖啡啊，不然你以為呢？”
古程也笑了笑說：“我也以為是咖啡，咱們言歸正傳，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
我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那美女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遞給了我。
我接了過來問古程道：“你出門都是帶著美女，幫你拎包，站你旁邊為你服務的嗎？我就不太習慣了。”
古程回答道：“這是她的分內之事，如果不讓她這麼幹，她豈不是對不起她的那份工資。這是她的工作指責，人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指責，我們在這喝咖啡，那邊的服務生在掃地，擦桌子，看上去是不是很不公平啊？可他們收了咱們的錢啊，她可以選擇不幹啊，但收了那份錢，就得幹相應的事，我的助理也一樣。”
我哦了一聲說道：“就是隨便問問，大家待人的方式不同而已。”
說完，開啟檔案，看著裡面的內容。
檔案提出了很多項的合作意向，包括國內和國外的。
大多數的意向，之前東方神奇都和我說過，但是對於國外合作這塊，我比較感興趣，就問道：“師兄，你們中京的產品在國內都做的不太好，怎麼還想著去國外呢？是不是先把國內市場做好，再想外面的事啊？”
古程很自信地說道：“我們要兩手抓，如果等到國內市場穩定了下來，再做國外的，估計市場都被你們佔完了。”
我有點不解地說：“既然你怕我們佔完國外的市場，我們就不怕你們搶佔我們的市場嗎？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呢？”
古程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們有我們的優勢，中京在家電行業雖然還是剛剛起步，但在建材方面，大型工程方面還是有很大的優勢。你們萬眾雖然零售量很好，但大客戶卻但少，大型的基建專案，你們做的不多，經驗也沒我們足，尤其是一些國外的專案，我們有這方面的資源，只是缺少相應的技術支撐，所以，才想和你們合作。這個解釋，還滿意嗎？”
我點了點頭說：“很中肯，很貼合實際，我會認真考慮的，之後我會上報給董總，提出我的個人觀點。”
古程的目的似乎達到了，笑著說道：“你們董總這次也當選了，和我們胡總一樣，我們也算是有緣分啊！”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吧，不過，你不會不知道中京和萬眾的恩怨吧？你剛上任就來找我，合適嗎？不怕被人說閒話啊，中京和萬眾之前可是劍拔弩張啊！”
古程很誠懇地說道：“商場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呢，同行也不一定是冤家啊，他們之前的做法，我是不贊同的，市場這麼大，大家一起做就是了。我可不喜歡，惡性競爭，沒那心思，也沒那時間。我可以給你交個底，我和東方，沈洋不一樣，我們做事方式不同，我只管好我自己，做好自己的事。”
我半信半疑地說道：“之前也有人這麼和我說過，不管怎麼樣都好，如果你真的是誠心和我合作，我當然是歡迎之至，即使是虛情假意的，我也覺得是善意的，只要別再搞那些毫無意義地下三濫的招數就好，萬眾垮了，對你們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百花齊放，遠比一枝獨秀要好得多。萬眾和中京的品質上去了，做個榜樣出來，行業標準上去了，其他那些小魚小蝦，魚目混珠的黑心企業，就會自動的消失。”
古程豎起大拇指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合作啊！”
我撇嘴說道：“你要是真這麼想的就好了，我建議你趕快關掉，樂天這些雜牌子吧！丟你們中京的臉啊！”
古程很無奈地說：“我是有這種想法，可樂天還在賺錢啊，而且市場前景還不錯，只是品質上略加提高就可以。我總不能放在賺錢的買賣不做，活生生地掐死它吧！”
我呵呵地笑著說：“短期內看是這樣的，但你想過沒有，樂天的品牌，會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到中京啊？一旦消費者把樂天和中京聯絡起來，你們中京再想樹立起來，就難了，不過這些和我無關，我也是善意的提醒！”
古程嗯了一聲說道：“那謝謝了，我會考慮一下的，另外，我覺得你不用下打聽我們中京的動向了，我可以在這裡告訴你下，我們中京的管理層變化。胡總任中京集團董事長，我將會任中京集團總經理，東方神奇任中京控股董事長，朱總和王總都調離中京了，具體去向，就是他們個人的選擇了。至於沈洋他們，就是下面的安排了。也就是說，之前你們萬眾集團的那批人，基本都被我們清除出去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我們會和以前一樣。”
我好奇地問道：“你們最大的那位，現在怎麼樣了？”
古程看了看我，說道：“最大的就是胡總啊！”
我搖著頭說道：“我指的是原先那位，工業部的。”
古程哦了一聲說道：“他的去向不是我能掌握到的，只是聽說他被隔離查辦了，具體是什麼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嗯了一聲說：“謝謝你的坦誠！”
古程笑了笑說：“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其實對你們中京不太感興趣，只不過，前段時間，搞得我們雞犬不寧的，還損人不利己做了這麼多事，我不得不防啊！我猜就是現在，你們還有很多內奸在我們萬眾吧？”
古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是他們之前乾的烏七八糟的事，我也是很不齒的，至於現在有沒有內奸，我真的不知道，也沒人告訴我，也沒人和我聯絡，要是我知道的話，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如果我可以調遣他們，我會第一時間把他們調回來。”
我笑著說道：“那到沒必要了，無論怎麼樣，還是很謝謝你，那就這樣吧！”
古程站了起來說道：“好吧，希望下一次可以一起坐下喝酒，我和老馮關係也不錯的，還有林家生，我們都是一個商會的。我知道你和他們兩個的關係都很好。”
我點了點頭。
回到樓上，一群人正圍著電視，唱卡拉OK呢，這投屏的100寸大電視，還有電腦的點歌臺，音響的效果也極佳。最重要的是，還有評分。
我心血來潮地提議道：“咱們這樣好不好？今天就來個萬眾卡拉OK大賽，我出1000塊錢，誰第一誰拿走！”
寶兒信心滿滿地說道：“那咱們就加碼，大家要是對自己的歌喉有信心，就都加錢，看看最後這錢誰拿走？”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紛紛掏錢出來，一下子本來娛樂節目，變成了正式的比賽。
我打牌，打麻將的原則就是小賭怡情，但一定要有點彩頭，不然覺得沒有意思，他們都說我有賭徒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