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整理了下思緒道:“弟哥的死,肯定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調查他身邊的人,最近接觸到什麼人,找到咱們也不奇怪。雨晨,估計很快就會找你瞭解情況了,你趕快說說,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陸雨晨看了看所有人,有點猶豫地說道:“也沒什麼!”

殷師傅,阿廖很知趣地說道:“我們有事忙,要不你們先談!”

我哎了一聲道:“都什麼時候,還避嫌啊?都是自己人,你趕快說吧!”

陸雨晨這才說出了她調查的情況。

嚴炎,新報主編,是近兩年才升上來來的。原來就是個小報記者,以挖各種內幕財經新聞,提供給一些財經雜誌為生。不過,行內人都知道他的訊息一向準而快,很多報紙雜誌都喜歡跟他買訊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良了,不再挖那些見不得人的內幕訊息了,搖身一變成了報社的首席記者,之後就平步青雲,一路升到的主編的位置。

在他任職的兩年裡,根本就沒釋出過一條正經的財經,實時新聞,都是些娛樂的花邊新聞,似乎不再參與財經,政治時事報導了。但事實並非如此,他是利用自己在報社的便利條件,挖到了很多鮮為人知的新聞,卻不報匯出來,而是用於要挾當時人,或者直接拿他錢,或者是等價交換,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在這些內幕新聞裡面,他不小心挖到了一條關於何氏集團的醜聞。

何氏集團的旗下的一家醫藥公司,長久製藥公司,這家公司生產的一種國產降壓藥,佔據著國內降壓藥市場80%份額,因為便宜而且十分有效,但算不上是特效藥,需要長期服用,但效果很多,很多高血壓的病人,都是常年服用的。

長久製藥的一名高階檢測員,因和上司鬧矛盾,被上司調離原崗位,不滿排程,和上司打了起來,公司就直接把他給開除了,這質檢員氣不過,就把這款生產線上的降壓藥測試結果,和臨床試驗資料,全部影印了一份。

其實這些資料都沒什麼問題,問題在於一款降壓藥要面向社會發售,他的臨床試驗期應該是半年以上,而這款降壓藥的保質期才二年。也就是說要是按照臨床實驗期執行的話,這款要就只有1年半的時間銷售,所以,製藥廠就更改了臨床試驗資料,把根本就沒過半年試驗期的降壓藥,直接投入了市場。

這事可大可小,降壓藥已經投放市場幾年了,沒有出現過一起,因吃這個藥而產生的不良反應,而且藥效還很不錯。但要是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嚴重違法的。追究起來,不但整個藥廠要被關閉,所有的相關負責人全部都得坐牢。畢竟這是在老百姓的救命藥上作假!

這份資料最後被嚴炎弄到了手裡,花了不少錢。

之後,他沒有想著公佈與眾,而是拿來要挾何氏藥業,何氏藥業給過他兩次錢,當仍然滿足不了他的慾望。再第三次要挾何氏的時候,何氏出擊了。在嚴炎第一次開始要挾何氏的時候,他們就把整條生產線整改了,相關知道這個秘密的工作人員全部換掉,調走。以前曾經造假的資料,也全部毀掉。嚴炎第三次要挾何氏藥業的時候,反被何氏藥業告他勒索,誹謗。嚴炎手上的資料變成了他犯罪的證據,差點被告上法庭。後來,不知道他們之前達成了什麼協議,最後這事不了了之。

陸雨晨在挖嚴炎的把柄時,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找到了,嚴炎為了保命留下的何氏藥業造假的副本,只是他和何氏達成了協議,就一直儲存起來,並沒有拿出來,卻不小心被陸雨晨發現了。

這下陸雨晨捅了大馬蜂窩,嚴炎派人找陸雨晨,何氏的人也派人找陸雨晨。

弟哥手上的證據本來要拿給我的,可惜在路上被人搶走,人也丟了命。

這事就開始引起公安的注意,他們也在找陸雨晨。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想了想,對著陸雨晨道:“那份證據呢?你還有嗎?”

陸雨晨搖著頭道:“我只有弟哥給我發的照片,原件在弟哥那裡,估計早被人拿走了。”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我覺得你最好和公安配合調查。把你手上的資料交給公安,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公安!”

陸雨晨盯著我說道:“你這是不要我了,想放棄我嗎?”

我哎了一聲道:“我是那種人嗎?現在不是簡單的我們和媒體博弈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搞不好還會出人命啊!你手上的這個東西,可能會毀掉整個何氏集團,會令很多人坐牢的,他們會不顧一切地阻攔你,弟哥就是最好的例子!這個已經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可以做的事了!”

耀陽哼了一聲道:“你把她交出去,他們就會放過她嗎?要我說,乾脆就來個魚死網破,反正咱們早晚得走這一步。人死卵朝天,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誰怕誰啊?現在做虧心事的又不是咱們,在情在理,咱們都不該躲著他們,是他們得害怕咱們才對!要不,把證據給我,我找他們談!”

我白了耀陽一眼道:“咋地?就你不要命啊?現在咱們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做事動動腦筋行不行?憑什麼和他們魚死網破啊?他們是罪犯,咱們不是!這不還有法律可以制裁他們嗎?別動不動就想著和誰拼命,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啊?我叫雨晨去公安局,就叫她買個保險。這他們要是都敢動手,那他們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殷師傅點了點頭,贊同道:“是這麼個理!不用咱們動手,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的!”

耀陽哼了一聲道:“你們想得太天真了!你們不記得他們是怎麼對劉子然,怎麼對老林,怎麼對你的了?怎麼對待小敏的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人命!人命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對付這種人,就得以暴制暴!”

我哎了一聲道:“你可省省吧!怎麼以暴制暴,還能真的動手,去幹掉賀東啊?他就是個小腳色,根本不值一提,扳倒他背後的大樹,才是最重要的,樹倒猢猻散。大樹倒了,他還能跑到哪去?到時不用你出手,我都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你相信我!”

小黑看了看錶說道:“別說那麼多了!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裡的,你們研究好到底怎麼辦沒有?”

大家一起望向了我,我很堅決地說道:“就按我的說的做,雨晨配合警察配合,儘快找出殺死弟哥的真兇,並把何氏藥業的事,告訴給有關部門,讓他們去調查。小黑這段事件,幫忙保護好雨晨,別讓她被人威脅。她現在最不安全,我看警察就是了解下情況,安全方面咱們還得靠自己!”

小黑一聲口哨,一個看上去很一般的普通人,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走了出來。

小黑也沒和我們介紹,只是對著那人說道:“保護好她,任何時候都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那人嗯了一聲,又退到了陰影的地方。

我撇著嘴說道:“我靠,要是不認識小黑,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多高人啊?來無影,去無蹤啊!”

小黑不滿地說道:“別瞎扯淡了!這是我戰友張奎,非常時期,我才叫他們過來幫我的!記得到時,給他們找個好工作啊!”

我笑了笑道:“搞個保安公司啊!這可是一個加強連的陣容啊!太難得了!”

小黑有點失落地說道:‘戰爭年代,我們這些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和平年代,我們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廢人,也就能幫人打打殺殺的。電腦不會,辦公不會,沒有專業技能,真的是一無是處,都很難在這社會上生存,除了幹保安,就也是給人當個保鏢。”

我勸解道:“怎麼說得這麼灰心喪氣的?你現在不是老闆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們過去幾十年可能學的本領都是保家衛國的,但不耽誤你們以後的發展啊!只要有上進心,肯學,就你們這種精神和毅力,幹什麼不成啊?殺人的本事都會了,還有什麼是你們學不會啊?”

然後看了看小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每次我一有事,就把你給頂出來,沒把你當朋友啊?這事怪我,可我就你這麼一個靠得住,有身手的朋友,要是覺得委屈你了,這事咱們就全部交給警方處理,其實我覺得也沒啥,咱們根本就不用瞎操心!”

這回輪到小黑不好意思了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你有事第一時間想到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你又不是叫我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保護自己的家人,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再說了,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下半輩子該怎麼活?這樣有個盼頭,不是挺好的嗎?我這次把我的戰友叫過來,也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能力範圍內,能幫到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耀陽切了一聲道:“你們廢話真多!兒女長情,以後再說,現在趕快解決眼前的難題吧!”

我嗯了一聲道:“雨晨,你去吧,按我說得做,有人暗中保護你的,別怕!這事怪我,真不該把你捲進來!”

陸雨晨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早就該聽他們的,和你走得太近,準沒好事!沒事的,放心吧!就按你的說的做,我不怕!”

陸雨晨走了,耀陽對我說道:“這次可別把家裡人都捲進來啊!勝男和咱爸媽要不,先找個地方,讓他們去度假吧?”

殷師傅突然說道:“哪兒安全?你覺得去哪兒安全啊?讓他們出去度假,不在身邊不是更危險?一直這麼防守,還不如進攻呢!不是有人一直跟著咱們嗎?咱們就看到一個抓一個,看看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我就不信了,打到他們怕!”

耀陽呦呵了一聲道:“看見沒有,老馬都有火了!就得這麼辦!”

殷師傅踹了耀陽一腳罵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大家商量好對策後,就散了。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開車上班時,又發現了後面有車跟著我,我就故意停到了路邊,等著跟著我的車過去。那車也是夠淡定了,我停下來,他也停了下來。

在一個馬上變紅燈的十字路口,我猛了一腳油,踩了過去。

後面的車是沒追上我,可被前面的交警給攔了下來。

交警向我敬了個禮,示意我下車。

我拿住駕駛證,行駛證不情願地走下了車,笑了。

勝男一本正經地對著我說道:“你違反《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四十四條,機動車未按照交通訊號燈行駛,現在對你進行相關的處罰。”

我撇著嘴說道:“特高興是吧?天天在這兒憋著壞,就等我們違反交通規則呢吧?我不就是闖個紅燈嗎?跟撿到寶似的!”

勝男嚴肅地說道:“這位同志,請你注意你的言詞!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把你駕駛證,行駛證拿出來!”

我不情願地遞了過去說道:“我可告訴你,我就這麼幾分了,你再扣,我可坐你車天天上班啊!”

勝男瞪了我一眼,這時她身後的一位交警走了過來,對著我嚴厲地說道:“你怎麼說話呢?你闖紅燈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再不配合我們工作,我們可直接拘留你!”

我撇著嘴說道:“我怎麼不配合了,我不把駕駛證,行駛證都交給你們了!我抱怨幾句還不行啊?”

勝男瞪了我一眼道:“你抱怨什麼?老遠就看到你的車了,剛剛就在路邊違停,我就想警告你了!”

我氣憤地說道:“你看我違停,你不給我打電話,提醒我,等我闖了紅燈,你才抓我,你故意的啊?”

她的同事交警剛要上來警告我,勝男直接給了我一腳道:“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趕快走吧!”

我不依不饒地說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勝男和她同事解釋道:“我家裡那位,鬧著玩了,沒事!”

我哼了一聲上了車說道:“等回家的,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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