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笑了笑道：“金總說的是！我現在已經不在萬眾了！早離開萬眾了！”
金總似乎是說的不過癮，又繼續說道：“離開就對了！別等著我們全面佔領了萬眾的市場，你再離開，那時候就晚了！”
然後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別瞎說啊！萬眾要倒大黴了！拆遷的事，鬧得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事上面能就這麼算了嗎？這可是出了人命的大事！國家那可是三令五申，嚴禁暴力拆遷！他們可是頂風作案啊！他們那個董總，我見過，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老孃們，現在好了，挨收拾了吧？好戲還在後面呢，你們就等著看戲吧！我就能說這麼多了，再多說就犯錯誤了！是不是啊？趙助理？”
趙曉卉已經是一忍再忍了，根本就沒理會他，站了起來，走到我身後，在我耳邊說道：“陳總，出去說幾句？”
我哦了一聲道：“不好吧？這麼多人？”
趙曉卉冷哼了一聲道：“管他們幹什麼?一群挑梁小丑！”
說完，拉著我就往外面走，丟下了驚歎的一桌人。
到了大廳外，趙曉卉有點緊張地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在珠海建廠啊？誰給你的訊息？你同學嗎？”
我切了一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純屬巧合，要不是剛剛看到你在，我都不會相信他們這幫二百五的話！”
趙曉卉根本就不信我的話：“你說謊！你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撇著嘴道：“我有必要說謊嗎？你們建不建廠，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真離開萬眾了，和萬眾沒什麼關係了！我知道的，就是你們剛剛在桌上說的那些！”
趙曉卉看了看我，還是有點懷疑。
我哎了一聲道：“你是真想多了！就算是我在萬眾，也不會重視長紅的！再說了，我鬼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要在這邊建基地了，建了又能怎麼樣？你們真以為會對萬眾造成威脅啊？萬眾的消費群體是很固定的，你可以去做個市場調查，看看消費者怎麼說？十個裡面至少有八個會選萬眾，剩下兩個不是因為價格問題，就是還沒真正有需求！”
趙曉卉哼了一聲道：“你就這麼自信？”
我嗯了一聲道：“我的自信自然是有底氣的，因為我們長期做市場調研，不定期地分析市場形勢，你們既沒做調研，也沒按照市場需求，就冒險在這要建廠，還真是不怕死！你根本不用考慮萬眾會搞破壞，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在意！”
回到酒席上，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和趙曉卉。
我氣定神閒地坐了下去，金總茫然地望著我，問道：“這位…”
我同學急忙說道：“陳…陳飛！”
金總嗯了一聲道：“陳兄弟，你和趙總認識啊？”
我猶豫了一下道：“可以認識！也可以不認識！你問趙總吧！”
趙曉卉瞪了我一眼道：“認識，他是萬眾的陳總！”
所有人還是沒聽懂？同時問道：“哪個陳總？”
趙曉卉不耐煩地說道：“萬眾能有幾個陳總啊？”
這時有個人突然想起來，馬上站了起來道：“陳飛！我知道了！”
所有人恍然大悟，急忙站起來重新和我握手，打招呼！
我坐著沒動，看著我同學說道：“明天有時間，咱們再聯絡吧！”說完，站起來準備走人。
金總氣急敗壞地對著我同學吼道：“你搞什麼？不知道他是萬眾的人嗎？這種場合你找他過來？”
同學一時也是百口莫辯。
還是趙曉卉解圍道：“他已經不是萬眾的人了，放心吧，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金總還是不依不饒道：“你怎麼知道呢？這都是商業機密，你怎麼能保證，他不會把咱們的商業資訊賣給別人呢？”
趙曉卉不屑地說道：“你知道是商機機密，就別這麼高調了？現在擔心，你早幹什麼去了？”
金總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像瘋狗一樣喊道：“你在質疑我做事嗎？我不聯絡這些人，怎麼能開展業務啊？”
趙曉卉不耐煩地說道：“你開展什麼業務啊？就靠這些人？連萬眾的陳飛，都不認識，人家坐在這裡這麼久，就沒一個人問過！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他才不會對咱們的專案感興趣呢！”
說完，對著我說道：“陳總，張總在走之前還和我說，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明天能抽個時間，咱們詳談一下！”
我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就和趙曉卉去了小家電旁邊那塊地，我問她道：“就是這塊地吧？”
趙曉卉嗯了一聲道：“是的，張總上次來玩，經過這裡時，覺得這塊地風水好，讓我問問，我就跑了一下看看！”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搞就是了，怎麼還找個二百五過來，看人也太不準了，一看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
趙曉卉無奈地說道：“主要是沒人啊，想著找個職業經理人！”
我切了一聲道：“你自己做不就行了嗎？”
趙曉卉搖著頭道：“我要是行的話，我早就上了！說句不恭維你的話，像你這樣的人才，太少了，有也留不住！張總已經不止一次和我感嘆了！簡歷上看起來，都很優秀，一用起來就知道啥也不是！先不說專業技巧，連基本職業素質都沒有！就說這個金總，簡歷上都是大型國有企業，外資跨國企業高管的工作經驗，看起來都是讓人望而生畏！可你看看，就這樣的，根本連基本的商業模式都不懂！”
我嗯了一聲道：“包裝的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的人，大有人在！我給你建議，這塊地你們就別爭了，沒必要，也不值錢！就算是買了下來，也別建廠房，你想想建了廠房，打算怎麼用？你的貨要運到哪去啊？你連基本市場都沒有，就想起建廠房了！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的投資都是要打水漂的！”
趙曉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本來就反對來這邊建廠的，張總是喜歡上珠海了，想在這邊養老，就想著有點自己的產業，先建個廠，再做些其他生意，要紮根這裡！”
我呵呵笑道：“那買套別墅，或者買幾個門市就是了，包賺不賠！”
趙曉卉哎了一聲道：“你們都是做大生意的人，這種生意你們怎麼看得上？說出去都怕被人笑話！”
我切了一聲道：“張總，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看不開啊？臉面值幾個錢？自己過自己日子，自己過的好就行了唄！”
趙曉卉笑道：“有幾個人，能像陳總你這麼看不開啊？”
我嬉笑道：“說我不要臉是吧？”
趙曉卉急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張總一直說你，敢作敢為，是個真性情的人，值得深交！”
我玩味地說道：“你怎麼老說張總說啊，你自己的想法呢？”
趙曉卉認真地說道：“我可不敢妄加評論，我也沒資格評論！不過，我覺得你深不可測，反正我是不敢惹你！”
我張大了嘴，做吃人狀道：“我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趙曉卉捂嘴笑道：“你這嘴太小了，吃不下我！”
我不知道趙曉卉聽沒聽進我的勸告，但我知道的是，萬眾一出事，所有競爭對手都開始蠢蠢欲動，都想著萬眾一倒，都可以分一杯羹。可百足之蟲，都是死而不僵！萬眾不是這些競爭對手能撼動的，不然這麼多年，他們在等什麼？
萬眾又出事了，真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萬眾拖欠代理商返款760萬的事，被爆了出來。
萬眾規定年底12月31日前，是萬眾最後的回款日期，凡是在12月31日前回款的，都是可以返款的，但走OA流程需要2至3天時間，所有實際的回款日期必須要提前2至3天才可以。
多年的規矩一直沒改，只要在31日前回款的，往年都是可以返款的，大部分代理商的錢，也都是年底才能回，就沒太在意這個時間節點，況且就算晚幾天，打個申請，我這裡批一下，就給返回去了，畢竟那些錢本來就是人家的，早晚都是要給人家的，過年前，誰都要錢用，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知道，今年卡的非常的嚴，根本就不給代理商批，凡是過了31日期限的，一律不與返款！返款要等到過了農曆年後，才給予辦理！
還有幾個是31日當天回款的，也因為OA流程沒走完，也被扣下了錢。
這下，代理商是徹底爆發了，先是去總部鬧，被拒之門外！之後，就找個一群農民工，拉上了橫幅，說欠農民工血汗錢！
事情鬧大了，各種傳聞接踵而至。首先，外界揣測萬眾資金出現了重大問題，一定是有很大的資金缺口，不然不會拖欠農民工工資，再次，就是萬眾對待代理商的態度，根本就是愛理不理，不在乎代理商，最後，就是萬眾的暗箱操作，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筆返款金額？這些到底是什麼錢？是代理商的利潤，還是正常的貨款？這部分有沒有交個人所得稅？
自從和董總談過話後，我對這些訊息就見怪不怪了，只是他們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導致他們搬石頭砸自己腳，我就覺得做的太過明顯了，而且，這樣做也說不通，就算要押款，也只能壓到一月份，2月份才過年，有什麼理由，壓到農曆年後，至少要等到2月份後，這個就太過分了！
和萬眾麻煩不斷相比，耀陽實業的日子是越過越好，古鎮二期順利完工，所有店鋪全部交付，尾款也都辦理完畢，我們留下了古鎮一期二期最好的店鋪，耀陽開了一家度假養生的溫泉酒店，內部裝修奢華，全部提前預約，辦理會員卡後，才了入住。房間的價格也是貴的令人結舌，兩間超級豪華黃鑽貴族大房，有個院子，院子裡面有個室外溫泉，一座假山，山上還有小型瀑布，房間裡五間大房，辦公區，汗蒸房，家庭影院…
有一間是不對外的，耀陽說是留給我們自己家住的。
為了這兩間房，耀陽特意做了一條通道，下了高速，可以不用經古鎮大門口，就直接進去酒店地下，進去房間。
這在平時不覺得有什麼，可要是到了節假日，在擁堵的大門口排隊，下了高速，就開始排隊堵車相比，這種特權就顯得十分的優越了！
人就是這樣，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特權這種東西，比錢更吸引人，有錢你都買不到的特權，比錢還值錢！耀陽就是利用這種消費者的心態，來讓那些有錢沒處花的傻子，來奢侈一把！
特權無處不在，我坐在古鎮最高的建築，耀陽的這棟酒店樓頂，俯瞰著下面擁擠的人群，喝著水果茶。
耀陽坐在我對面說道：“以前，我去夜店，去到哪間，那間店的人見到我都是點頭哈腰的，坐最貴的包廂，喝最貴的酒，前呼後擁的，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了，現在想想，就是傻X，那都是花自己的錢，幫自己買面子，鼓了別人的腰包！你看看現在，一樣俯視下面的人，這些人都是在給我錢花啊！哈哈哈…這都有成就感！
我撇嘴道：“就這點出息，以前你是希望別人看得起你，現在是你看不看得起別人！”
耀陽不屑地說道：“我就從沒看得起哪個！再過兩年，咱們債務一還清，這片王國就真的屬於咱們了！”
袁志遠拎著一箱啤酒走上來，低聲和耀陽說了幾句話。
我板起臉問道：“有啥是我不能知道的啊？”
袁志遠為難地不敢說話。
耀陽笑嘻嘻地對我說道：“”你老拉拉個臉幹什麼啊？志遠有事求我，自己人肯定優先考慮啊！”
我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啊？還得求你啊？”
耀陽得意地說道：“這不是元旦那天，我們搞個煙花大會，還找個一群明星站臺，開個小型演唱會，都跟我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