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刀想帶人進去搜捕,被我叫住道:“你傻啊,你就這麼帶人進去,警察都不敢隨便去的地方,你憑什麼敢往裡面進啊,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沒聽說警察都敢殺啊,手裡都有槍的!你就這麼貿貿然衝了進去,哪能出的來啊?”

劉一刀為難道:“那怎麼辦?眼看就要找到人了,總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世友自告奮勇道:“要不我進去看看吧!抓不到人,至少知道人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我搖頭道:“別了,你就一個人,再厲害也不是群狼的對手!說不定怎麼陰你呢!這都是等你上鉤的,還是老老實實等他們出來吧,只要他們一出來,就能抓到他們!再說了,你的懸賞令不是早就發出去了嗎?就找人進去告訴裡面的人,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大廈裡面,不用咱們找,他們自己就得跑不出,不然肯定得有人抓他們過來得,為了錢,這些人什麼不敢幹啊?”

劉一刀嗯了一聲道:“那倒也是,只不過,我怕人抓到了,是個死的啊,那咱們線索就又斷了!”

這事和洛思思商量後,她找人可以帶我們進去,說那棟大廈就是她的,常年租給了一個越南人,越南人再一間一間地轉租出去,自己做二房東。

洛思思很快就聯絡上了那個越南人,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就是那天和撈仔一起襲擊matao的那夥人中的一員。

他認沒認出我來,我就不知道了,說著蹩腳的英文,大概意思就是帶我們進去可以,不能帶武器,不準殺人,出了什麼事,他不負責,還要收我們錢。

洛思思看出了我的不滿,對著他說道:“你要是想房租不漲價,就按我說得做,不然,明年我就將你們都趕出大廈!”

越南人有些激動地說道:“他們進去後,萬一再裡面開槍,殺了人,警察就有藉口進去搜查了,你也知道里面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警察可能會把我們都驅除出去的!”

然後指著我和劉一刀說道:“他們……他們很危險!上次就是他們把matao的地盤,給炸成了廢墟!”

劉一刀保證道:“你放心,我們只是進去找個人而已!”

越南人搖著頭道:“我知道你們要進去幹什麼,我們也收到訊息了!你們可以跟著我們去抓人,但報酬要給我們,一分錢都不能少,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同時把人交給你們!”

我一聽這是想要錢啊,急忙點頭道:“可以,但你要保證我們抓的人是活的!”

越南人有些為難地說道:“我的人可以保證,但你下了懸賞令,很多人可能也會下手的,他們抓不到活的,就會搶屍體的!他們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僱主!”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現在就可以撤掉懸賞令,但你得保證人還在你們大廈裡面!”

越南人很自信地說道:“放心,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幾樓,哪個房間裡面!只是他們手上有槍,我們才不敢衝進去的!”

劉一刀一聽,有些著急道:“你們知道了,那是不是其他人也知道了,不會馬上就行動吧?可別把人給殺了啊!”

越南人搖頭道:“不會的,他們都不知道人在哪兒?只有我知道!”

劉一刀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越南人回答道:“因為他們被警察追捕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看著他們進了我的大廈,我就看了裡面的監控,知道他們跑進了哪間公寓了!我們必須得了解每個住戶都是幹什麼的,才能保障我們的安全!”

談好後,我們一共5個人跟著他進去,劉一刀起先不同意讓我去跟著他去的,讓我在外面等訊息,我不放心他們做事,一定要跟著進去,他也沒辦法,看到我身邊的世友,他才放心。

大廈一共有兩個門,大門對外敞開的,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出,門口也沒保安,看上去就是一棟普通的公寓大樓,可進到大廳就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大廳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一夥人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警惕地看著每個進大廈的人。

看到陌生人,就總有人會過來詢問是幹什麼,找誰?

電梯也不是隨便可以用的,四部電梯四夥人守著,每個電梯都專屬於一夥人,如果你那夥人都不是,抱歉,你就只能爬樓梯了。

越南人打過招呼後,上了最裡面的一部電梯,我們在一群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淡定地登上了電梯,電梯裡充滿了菸草味,越南人有些不滿地對手下說了一通,指著電梯裡的菸頭,看樣子是在說電梯裡不讓抽菸,還給手下一個耳光。

電梯直接到了最頂層,他並沒有小心翼翼地走出電梯,而是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我還怕被人看到,他卻說道:“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是那兩個所在的樓層,讓我們不用害怕!”

這層樓果然都是越南人,他們普遍都是黑黑瘦瘦的,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紋身,還可以清晰地看見很多人身上都彆著槍。

我不解地問道:“你的大廈裡,不是不讓開槍嗎?怎麼還各個都戴著槍,而且就這麼明晃晃地放在身上,他們都有持槍證嗎?這樣合法嗎?”

越南人譏笑道:“我們在這裡就已經不合法了!你可以看見的,他們身上的槍,就說明那是沒開過的,都是用來嚇唬人的,誰會把一把開過的槍,就這麼別在身上的,那都是給自己壯膽的!”

我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是我已經看見很多人想我們靠近,似乎有人認出了我們是誰?

帶頭的越南人吼了一句,這些人才散開,但仍然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越南人走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探出頭來,開了鐵門,放我們進去。

他這公寓是兩間打通了,比其他的公寓都大一些,裡面幾個人慵懶地躺在沙發上,聽著奇怪的音樂,看見我們進來,急忙站了起來,越南人問了句什麼,帶著我們進了裡面的房間。

裡面的房間裡,放著一張大長桌,幾個人正在將一些不知名的菸草,放進了煙盒裡面,然後放進書包裡面。

越南人又問了幾句,然後讓那些人都出去。

透過窗戶,他指著下面其中一層說道:“他們就在那層樓的703房間,從昨天下午進去後,到現在都沒出來過,我的人在他們垃圾袋裡,發生的有血的繃帶,應該是有人受傷了!”

劉一刀問道:“房間裡一共幾個人,幾把槍?”

越南人搖頭道:“不清楚,我看到是兩個人進去,至於裡面還沒有人,就不知道了!”

劉一刀皺眉道:“那也沒法進去啊?防盜門,撞不開,裡面幾個人也不清楚,誰衝進去,誰死啊?萬一裡面有炸彈怎麼辦?”

越南人說道:“他們之前都是每天會有兩人出來買東西的,可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沒出來了,估計也害怕是被人跟蹤,不敢出來了!但他們不能一直這樣,不吃不喝的,肯定會出來的,或者是叫外賣,只要他們出來了,或者是叫外賣,咱們就有機會了!我的人可以先衝進來,你們在外面等著,要是他們跑了,你們再去抓!但我要和你說好,不管是你們抓到,還是我們的人抓到,你的錢都一樣要給!”

我點點頭道:“可以,很公平!”

越南人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叫人給你們買些東西上來,就在這裡守著吧,有人出來,我會叫他們通知你們的!”

說完,自己在桌上拿了一根菸,點了起來,滿屋子都是濃厚的菸草味,我知道他抽的是什麼,他還很客氣地說道:“你們自便啊,這些我請客!”

劉一刀準備拿起來抽上一口,被我一眼給瞪了回去。

世友低聲提醒我道:“咱們現在等於也被困在這裡面了,萬一有人出錢要咱們的命,咱們可就是甕中的鱉啊!”

我想了一想,覺得有道理,就和劉一刀低聲說道:“找人在大廈外面守住,有什麼可疑的人,提前告訴咱們,這群越南人也不可靠,說不定對咱們還有什麼想法呢!”

劉一刀先是呲牙道:“他們也敢!”然後,看我嚴肅的表情道:“也是哈,他要是出賣了咱們,咱們就真的被困在裡面了,一人一刀都把咱們砍成肉餡了,我馬上叫人去準備一下!”說完,就打起了電話。

我看著樓下那個房間,奇怪的是,旁邊為什麼會沒人進出呢?他們總不會包了一整層樓吧。

這時一個拎著肯德基箱子的外賣員,走上了那層樓,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越南人開始吩咐自己的手下,趕快下樓,都拿著傢伙,站在門兩側,只要一開門,就衝進去。

外賣員按了兩下門鈴,鐵門沒開,裡面的木門開了,扔出一沓錢,看樣子是讓外賣員把東西放門口。

外賣員又說了什麼,好半天,鐵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外賣員身後的人一下子抓住了鐵門的縫隙,扒開了門,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後面的人魚貫而入,沒聽見槍聲,說明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正當我準備下樓的時候,世友抓住了我的手臂說道:“不對勁兒,旁邊公寓的窗簾動了動!”

我馬上反應了過來,對著越南人說道:“小心,旁邊有人!”

可還是晚了,旁邊的門突然開啟,裡面衝出了兩個人,手端著衝鋒槍,對著門外還沒進去的越南人掃射起來,門外的越南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就紛紛倒地,裡面的人聽見槍聲,往外衝,又被打到。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我身邊的越南人急忙掏出槍,向著樓下的兩個槍手,就打了過去,槍法很準,一個槍手順著槍聲倒地,另一個馬上看向我們這邊,毫不猶豫地開槍還擊,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過,世友拉著我蹲下,一排子彈在我頭頂飛過。

劉一刀已經飛身下了樓,在這邊越南人的掩護下,槍手換彈殼的間隙,飛撲了過去,刀插在了槍手的胸口,聽不見槍聲的越南人也從公寓裡面衝了出來。

世友站了起來,又看了一圈才說道:“安全了!”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心有餘悸的越南人,走下了樓。

樓道里滿地的子彈殼,我推開了剛剛外賣員敲響的那個公寓門,走了進去。

一男一女,應該是嚇壞了,全身赤裸地蹲在地上,還有一灘黃色的液體,我捂著鼻子問道:“就他們兩個?”

其中一個越南人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有槍嗎?”

越南人搖了搖頭。

劉一刀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外邊兩個都死了!”

我嗯了一聲道:“給錢,把人帶走!”

劉一刀掏出一沓錢,遞給越南人,越南人又伸出一個手說道:“加錢,我們死了4個兄弟!”

劉一刀剛想反駁,我搖搖頭道:“別說了,給錢!”

劉一刀不情願地又掏出一沓錢,扔給了越南人。

劉一刀的人給一男一女套上了頭套,帶走了。

我對著越南首領說道:“你有時間,過來我那裡一趟,有生意讓你做!”

越南人看著手裡的錢,點了點頭。

出大廈的時候,外面已經停了很多警車,一個警司模樣的人拉住了我們,說聽見槍聲要調查。

我不悅地撥過了他們署長的電話,遞給他,看他那表情像是吃了大便一樣,然後恭敬地把電話遞給我,揮揮手,放我們走了。

這一男一女是一對夫妻,就是個中介,有人下單,他們找槍手,上家是什麼人,他們一概說不知道。

劉一刀的那套逼供似乎對他們沒什麼用,不知道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不肯說,沒辦法,讓我過去看看。

我掀開了男人的頭套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點點頭。

我又問道:“柳爺給的你錢吧?讓你辦事吧?”

男人愣了那一秒鐘,我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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