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煥然大悟道：“啊，這是要收集他的犯罪證據啊！”
我切了一聲道：“收集個屁！讓他上套，把他的公司變成你的，這才是目的！”
長海啊了一聲道：“不至於吧？那不得弄得他傾家蕩產啊？”
我搖著頭道：“背後有這麼大的集團支撐著他，怎麼可能傾家蕩產呢！不過就是幾家酒吧和迪廳而已！”
長海有些猶豫地說道：“可他那裡面可是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啊，一旦觸碰到了那些人利益，還不得和咱們拼命啊！”
我笑著說道：“所以啊，我問你和大慶的關係怎麼樣？他要是貪婪了，就把他頂出去，他要是個膽小鬼呢，那就算了！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完全取決與他們自己的決定，咱們呢，就是設個局，具體怎麼發展下去，還得看他們自己！”
長海啊了一聲道：“真可怕！還好，我是你朋友，不然……”
袁志遠罵了一句：“會說話不？”
我笑著說道：“志遠，你的事，我明天再和杜總說一下，但我真不建議你做這個舊城改造的專案，我聽杜總說過，這付款方式不好，杜總要是都收不到錢，你的錢從哪裡來？不過，我可以讓杜總，給你一些其他的專案做，前提是你公司到底有沒這能力做啊？明天我帶杜總，去你公司看看，要是沒問題，我就讓杜總先發你一兩個小專案做做，入行得三年，你忘了這規律了啊？從小做起吧！”
袁志遠點頭道；“陳總，你說了算！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撇嘴道：“你別想得美，你既然已經決心出來自己幹了，那就是你一個人要承擔所有的責任，我能幫你的，也就是鋪條路給你，剩下的還得你自己走！在兩年建築行業不好做啊，耀陽都退了出來，你還要往裡鑽，不過，行行都能賺錢，大環境不好，才能有一夜致富的機會！抓好時機，還是有很多機會等著你的！”
袁志遠信心滿滿地說道：“有你陳總這句話，我相信我能做好的！”
早上起來，杜詩陽已經站在我床前了，穿著睡衣問道：“還睡不睡了？”
我順眼惺忪地看了看錶道；“才8點多，還能再睡會兒！”
杜詩陽嗯了一聲，二話不說地就鑽進了被窩，摟住我就閉上了眼。
我不滿地說道：“這位女同志，你這也太隨便了吧？問都不問，就鑽進男同志的被窩！”
杜詩陽閉著眼說道：“不是問你了，還睡不睡的？”
我哎了一聲，也閉上眼。
杜詩陽悠悠地又來了一句；“昨天回來也不說聲，害的我一晚沒睡好！”
我這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也沒和她打聲招呼，是有點過分了，多少感覺到了點內疚。
再次醒來，聽見敲門聲，我推了推身邊的杜詩陽，她睜開眼睛，要去開門。
我急忙拉著她說道：“你這樣去開門，合適嗎？”
杜詩陽哦了一聲，走進了洗手間。
我走過去開了門，看到一臉媚笑的袁志遠，不悅地說道：“跟個漢奸似的，你急個啥，我答應你的事，我還能不兌現啊！”
袁志遠拎著早點說道；“沒有，我就是給你送早餐來了，杜總呢，在哪間房間，是你給她送過去，還是我去啊？我去不太好吧！”
杜詩陽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到袁志遠有些吃驚的表情，一臉無所謂地樣子，打著招呼道：“袁總來了啊！你先坐，我去換件衣服！”
然後很自然地對著我說道：“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就過來！”
我哦了一聲，拿起早點吃了起來。
看見杜詩陽走出了房間，袁志遠嬉皮笑臉地說道：“陳總，這麼大的犧牲啊？不至於啊！”
我罵了他一句：“滾蛋，想什麼呢？我還沒說呢！”
袁志遠啊了一聲道：“還沒說呢？那不是吃大虧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啊，這麼多年白混了，你看看別人，再看看你自己！說你什麼好呢？”
袁志遠也不生氣道：“算命的說了，我得有貴人相扶持！我看啊，我是離不開你了！”
杜詩陽換了一身便裝，頭髮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小姑娘，袁志遠要讓位置給杜詩陽，杜詩陽一擺手說道：“袁總，你坐著，我做這邊就行！”
說完，很自然就坐在了我身邊，拿起我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根油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怪責道：“你這是什麼吃法啊？咖啡就著油條吃啊？”
杜詩陽哦了一聲道：“我喝豆奶拉肚子，沒辦法！”
袁志遠看出了我和杜詩陽的關係不一般，就開口問道：“陳總，吃完了，要是你們今天沒事，就去我公司參觀一下？”
我試探性地問杜詩陽：“你今天有事嗎？”
杜詩陽很隨意地回答道：“沒事啊，去看看唄！”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冬天的，你們也沒專案開工吧？我們去看啥啊？”
袁志遠笑道：“公司還在辦公呢，有幾個標準備投，你們隨便幫我參謀一下！”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可以啊！”
袁志遠十分感激地看向我。
我聳了聳肩道：“你看我幹什麼？多謝杜總就是了！”
袁志遠急忙向杜詩陽點頭致謝，杜詩陽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阿飛的事，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袁志遠的建築公司在市中心的住建部旁邊，這附近都是預算公司，財務公司和建築公司，估計是為了方便辦法吧。
他公司的牌子都是不小，五層舊時的小洋樓，上面有一半的牌子，上面：“志遠建設公司”
走進去，看著忙忙碌碌地人，我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業務挺繁忙啊？這麼多人辦公啊？都是幹什麼的啊？”
袁志遠把我領進了最裡面，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坐下後解釋道：“我們公司不是有二級建造資質嗎？好多人都是來掛靠的，我這沒什麼收入嘛，就靠著他們這點管理費維持著！”
杜詩陽問道：“你收幾個點的管理費啊！？”
袁志遠回答道：“通常都是5個點，專案大的話，就3個點！”
杜詩陽驚訝道：“專案總金額的5個點嗎？”
袁志遠嗯了一聲道；“是啊！算下來，也還不錯！”
杜詩陽搖著頭道：“現在市場價都15個點了，你這才收5個點，算是良心價了！”
我不解地問道：“15個點？這也太誇張了吧？那別人還怎麼賺錢啊？”
杜詩陽再次解釋道：“你借別人資質，就意味著合同是你籤，錢是你收，發票是你開，除了不用自己幹活，一切的相關手續都是你的，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專案上出了任何問題，都得你負責！這一年到頭的，哪個專案不得出點事，安全事故，拖欠公司，專案工程質量不合格，偷稅，漏稅，這都是很難避免的，一旦出了這些事，你就是直接的相關負責人！都得找你算賬！這些掛靠的公司，要是正規公司，只是沒有資質的，還可以，你還能找得到人，不是正規公司的，就是個包工頭，隨時都可能跑路的，人要是跑了，你上哪兒去找，這風險都得你擔著！”
我啊了一聲道：“志遠啊，這事可是可大可小的！資質可真不能亂給人用啊！出了事，責任全在你身上啊！”
袁志遠被杜詩陽說得也是一臉的慌張。
杜詩陽繼續說道：“我們公司前些年，也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拿了錢，不工人發工資的，最終勞動局看到合同，就直接來找我們，我們再去找包工頭，人影都不見了，這些錢都得我們墊！還有，我們沒有監管的，就偷工減料，造成了重大的質量事故，甲方要求重新做，人就跑了，剩下的手尾，都得我們自己擔著！所以，這幾年，我們資質根本就不外借！有擔保都不行！除非，是正規公司，籤三方協議，我們去監管的，我們才肯外界資質，即使這樣，我還是不建議他們借！”
袁志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麼多人求借資質呢！我還想著，是自己公司名氣大，原來他們佔了大便宜了！那這麼說，杜總，我是不是也得一律不準掛靠啊？”
杜詩陽想了想說道：“這不一定，看你自己對專案得把控程度了，可以以合作的方式做！只要資金好的，你出資質，進行嚴厲地監管，利潤點劃分好，就可以做！但前提是，一定不能借個資質出去，就不管了！再說了，5個點太少了！至少收10個點以上！”
袁志遠嗯了一聲，又問道：“那現在已經借出去的資質，簽了合同的，怎麼辦啊？”
杜詩陽看了看我，似乎再詢問我，我急忙點頭道：“幫著問問怎麼解決吧？”
杜詩陽嘆了口氣說道：“你把掛靠的合同，都拿過來，你們公司有幾個人懂技術的？”
袁志遠拿起了花名冊，算了算道：“一個總工，二個技術員，還有一個做預算的，剩下就是會計和出納了！”
杜詩陽不解地問道：“跑手續的呢？”
袁志遠啊了一聲道：“那些我們都外包出去了，就在樓下一家專門做這個的公司！”
杜詩陽搖著頭道：“這可不行！你得有個專門幫你跑這些手續的人，外包出去不安全，資訊很容易就透漏出去了，尤其是投標檔案之類的！你先把合同拿給我吧！我找兩個人幫你稽核一下，沒問題的，你就把相關手續補齊，有問題的，我一一和你說，該解約的馬上解約！不然，這樣下去，你公司早晚會被拖垮的！”
袁志遠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點頭感謝，出去找合同了。
杜詩陽看袁志遠出去了，才和我說道：“這位袁總，以前我也見過，我覺得挺精明的一個人啊！怎麼現在辦事這麼糊塗啊？什麼都不懂，就敢接一家建築公司？這可不是傾家蕩產就沒事的買賣啊，分分鐘就得坐牢的！工程事故可大可小的，傷個人都得直接追訴到法人頭上，更別說死人，或者重大事故了！”
我哎了一聲道：“過了海，就覺得自己是神仙了唄！那成想還得修煉啊！”
杜詩陽笑了笑道：“你打算怎麼幫他啊？”
我愣了一下道：“盡我所能唄！畢竟跟了我這麼久！”
杜詩陽哦了一聲，拿出了電話：“少傑啊！你帶兩個人出趟差，位置我一會兒發給你！幫你審計下一家建築公司！不是要起訴，幫我整頓一下！”
掛了電話，對著我繼續說道：“說實話，我看到這種建築公司，不誇張地說，就廣州市，都不止上百家了！能做大的，沒幾個！能做好的，也是少之又少！一年到頭，能接一兩個賺錢的專案就不錯了！大多數都是給人打工的，賺點中介費，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一旦資質被吊銷了，這公司就一文不值了！想做好建築公司，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做好的！你得養一群技術人員，平時沒事的時候，你就得眼巴巴看著給他們發工資，有專案的時候，你才用得上，你還不能不養，不能有事了再找！最好是公司的專案，一個接一個！只有，等你做大了，才會有專案主動找上門！”
我哎了一聲道；“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啊！我還以為自己都明白的差不多了！看來還差得遠了！那你說，我是不是該勸他別幹了？”
杜詩陽猶豫了一下道：“可能嗎？他這公司應該投資不少吧？加上現在的掛靠合同，他想不幹了都不行啊！我們公司呢，在東北還真沒什麼市場，也需要一家這樣的建築公司，土生土長的最好！本來打算申請一個資質的，現在看看他這裡行不？要是可以，我直接收購了，這樣他也省事了，不會讓他虧錢的！”
我急忙搖頭道：“這可不行！以志遠的脾氣，寧願虧死都不會賣給你的！這都說了要出來創業的，你一買，他不又打回原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