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那人已經一動不動了，小黑看了看加油罐下面，指了指裡面，又指了指地上的那個人，意思是他先下去，讓我看著地上面的這個人。
我點了點頭。
小黑縱深一躍跳了下去，蓋子自動關上了。
我找了跟繩子把地上這個人捆了起來，拿水潑醒他。
他驚慌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我，馬上又淡定地下來，我還沒問他話，他就鄙視地對著我說道：“趕快放開我，自己跑了去吧！你都不知道得罪是什麼人！”
我一個耳光扇了過來，他剛想說話，我又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我下手很重，他的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我盯著他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吧？”
那人被我一下子打懵了，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那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敢得罪你說的人吧？我有這個資本！你老闆我都不放在眼裡，你覺得你在這兒威脅我，有用嗎？”
那人一下子蔫了。
我找了個錘子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對著他說道：“別讓自己受罪，沒必要，你是小嘍嘍，我對你沒興趣，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可以不知道，但不能騙我，為這點事把自己給弄殘疾了，我估計你老闆也不會用你了，你就是個廢人了，聽明白沒有？”
那人怯怯地點了點頭，望著我手上的錘子，似乎在衡量我敢不敢動手。
我舉著錘子問道：“你們的車是不是都在下面？”
那人遲疑地一下，沒回答。
錘子直接砸在了他的手背上，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他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我捂住他的嘴說道：“忘了和你說，想太久也得受罪！”
我慢慢抬起手，他馬上就罵了出來，又是一錘子下去，他疼得暈厥了過來，我找礦泉水把他澆醒，他驚恐地看著我。
我也不廢話，再次問道：“你們的車是不是都在下面！”
那人驚恐地急忙點頭道：“都在，都在！”
我滿意第點了點頭，又問道：“這下面是不是有通道過關？”
那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到我錘子又舉了起來，忙說道：“本來沒有的，是想挖通，現在還沒通！”
我嗯了一聲道：“我要怎麼進去？”
那人回答道：“我這有對講機！裡面開的，一次就能開啟3秒，然後就自動關閉！開啟一次就能進一個人。”我搜了一下他的身上，拿出了一部很小的對講機，剛開啟按鈕，裡面就傳出煩躁的聲音：“27，你死哪兒去了？26都回來了，聽到請回話！”
我警告他道：“老實點回答，免得遭罪！”
那人戰戰兢兢地看著我的錘子，對著對講機回答道：“我這不是看著後面有沒人過來嗎？”
我指了指那個加油罐的蓋子，他急忙對著對講機說道：“開啟啊，我現在進來！”
我堵住了他的嘴，扒了他的衣服套了上去，帶上了口罩，然後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在蓋子開啟的一霎間，跳了下去。
沒多高，也就一個人的高度左右，腳下就是加油罐，隨著上面蓋子關閉，眼前一片漆黑，我蹲在了下去，用手摸著四周，摸到了一個鐵把手，腳踩在鐵把手往下爬去，爬到了油罐底部，油罐有個缺口，我扶著油罐的內側往裡面踱步。油罐不大，沒走一會兒，我就摸到了牆壁，是混凝土的牆壁，再走兩步，突然頭頂上的燈亮起，嚇了我一跳，竟然是感應燈。
眼前一條寬2米左右的過道，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過道很安靜，沒人守衛。
我壯著膽子往裡面走，感覺是在向下走，眼前一道鐵門，露著風，我能感覺到這邊比外面的風大了很多。這麼厚的鐵門，都能被風吹得咣噹咣噹響。
我順著鐵門的縫隙往裡面瞅了瞅，什麼都沒看到，索性就大膽一點，直接推開了大門，眼前的一切，顛覆了我的想象。
我此刻站在一個三米左右的鋼結構的平臺上，四周燈火通明，平臺有圍欄杆，腳底下是一條柏油瀝青的四車道，這條路一眼看不到邊，道路上就停著很多的貨車，這些貨車可遠不止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麼多，還有紅色的貨拉拉，大卡車和一些工程車，這就是一個大型的道路施工現場啊！
這時一道強光，向我這邊射了過來，我急忙爬在平臺上，強光過去後，我順著平臺上的臺階爬了下去。
順著牆壁走，躲在光線找不到的陰影裡，還是很難有人會發現我的。
我剛走到了最後面一輛車旁邊，根本就沒留意車旁邊有人，他剛好直愣愣地轉過身看到我，四目相對，還有我帶著口罩，但也不能確定他是否能認出我不是他們的人，這時我身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然後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又他媽的上去偷懶了，隊長可是說了這次誰再出錯，誰就得死！不是嚇唬人的那種啊！27，你可別連累我們啊！”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檢查輪胎的那個保安看向我們兩個，這才轉過頭去，沒理會我們，繼續檢查。
我和他並肩走了過去，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再看向和我說話的人，是小黑。
小黑拉著我走到一旁，責問道：“你怎麼也下來了啊？”
我看了看他和我身上一樣的衣服，胸前的編號，問道：“你是26號啊？”
小黑嗯了一聲道：“你是27號！走，前面看看去，好大的工程啊！這群人是真不簡單啊，想象力也豐富啊！”
我跟著小黑一直往前走，時不時能看見停著的貨車，保安們好像也很放鬆，三三兩兩的聊著天，說這話，沒人在意路過的我和小黑。
我很好奇地是，他們這些車是從哪裡下來的呢？我明明看看他們都停在了服務區上面，也沒有入口可以進來啊，同樣我要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才能知道怎麼樣，能把這些車開出去。
小黑顯然擔心地和我不是一個問題，他看著前面越來越多的保安，低聲和我說道：“這裡可不止2，30人啊！我剛剛看到一個編號54的，他們是不是整個組織都派了過來啊？這些人都是哪來的啊?咱們追蹤的時候，不就2，30個嗎？”
我指著牆上貼著的一個工程告示牌說道：“你沒看到他們的服裝顏色也不一樣啊，有一些是搞工程的，不是司機，保安，應該原來就在這裡幹活的！”
小黑哦了一聲道：“人越多，對咱們越好，他們就沒檢查的那麼仔細，不然咱們兩個早就被發現了！”
我嗯了一聲道：“但還是得小心一點！”
我們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是在下坡，應該越往地下面走，因為是斜坡式的路，也不知道走到了地下多少米了，越往前走，路就變得越窄了，之前是可以通行四輛車，但可以通行兩輛車，到現在只能一輛車透過了！
我拉著小黑說道：“不能再往裡面走了，再走下去，可能就過邊境了！”
小黑卻搖頭道：“還早呢，我測量過了，從加油站到邊防站要十幾公里呢，而且是直線距離，咱們走了這麼多彎彎曲曲的路，肯定沒有十幾公里！我猜啊，這條路他們還在挖呢，沒挖通，你看見那些泥石車沒？正在運土出來呢！”
我嗯了一聲道：“這裡車這麼多，也不知道哪些車裡有藥品，哪些車是工程車，現在我都分不清了，咱們還是得往下走，去看看，他們到底挖到什麼程度了？給咱們還剩多少時間了？”
小黑有些不解地問我道：“咱們都不如直接報警，警察一來，看到這陣仗，人贓並獲，根本就不用咱們出手，這都好啊！”
我搖著頭道：“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先不說這裡沒有訊號，就算是能打通，打給了大林，讓他知道了這裡面的事，他會信嗎？他就算是信了，他那個辦事效率，等他帶人過來了，人家早走光了！還有啊，這裡是有工程隊的，我覺得他們可能真的是合法施工啊！你沒覺得這裡面有些人，他們就是這裡面的施工隊嗎？現在的重點是找到貨在哪兒?確定是不是在車裡，如果是，那還好辦，如果不是，咱們這就是一場鬧劇了！”
小黑很確定地說道：“怎麼可能不在這裡？那他們還能飛上天啊？”
我們停下了腳步，再往裡面走，已經沒那麼多的燈光了，可以隱約聽到裡面轟隆隆的機器聲音。
一個工作人員手裡拿著一張圖紙，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
我也沒想那麼多，上去直接拽住他問道：“裡面進行地怎麼樣了？”
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平淡地說道：“什麼怎麼樣？還不就是那樣，和你們說過無數次了，一天最多2公里，再快鑽頭就受不了了，橫向挖掘和豎向挖掘是兩個概念，說了你們又不信！再這麼挖下去，會有塌方的危險的！”
我急忙問道：“那大概要多久才能完工啊？”
工作人員切了一聲道：“完工？那看你們到底要挖到哪裡兒了？我們原定的工作計劃早就結束了，要不是你們要我們加班，我們早就回家抱老婆去了。也不知道，上頭是搞什麼鬼！”說完，甩開我的手，徑直走開了。
我想小黑說道：“看吧，他們之前這裡就是有工程隊的，肯定不是他們的人，是人家原有的工程隊在這裡施工的，估計是買通或者逼迫負責人，再給他們挖地道，直通邊境的！”
我們正在猶豫要不要再往裡面走呢，裡面卻傳出了爭吵的聲音，我們靠了過去，是一間靠在牆壁臨時搭建的簡易辦公室裡。
一個聲音說道：“這樣做肯定是不行，直接用炸藥，就算炸開了裡面的岩石，也得運出來，不然車一樣進不去，炸藥的威力我們很難控制的，控制不好，整個隧道都會塌方的，咱們就都得被埋在這裡面！”
另一個聲音說道：“我不管，你想辦法，以現在的施工進度肯定是不行的！我們距離交貨時間已經遲了兩天了！再挖不出來，咱們都得完蛋，不但這批貨老闆收不到錢，還可能會……”
一個聲音說道：“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這怨誰啊？那邊都安排好了，我都挖了一年多了，隨時可以過去的，你們偏要走這邊，我都和你說過無數次了，這邊有岩石層，挖不過去的，不然我怎麼會停了這邊，去那邊挖啊？你們就是不信，非要來這邊！”
另一個聲音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為我想的啊！這不是都是被逼的嗎？那邊通往隧道的大路給堵死了，車都過不去，我們有什麼辦法？”
這時一個女聲說道：“行了，都別吵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再說哪些有啥用啊？王工，你就說如果不用炸藥，你還得幾天才能挖通吧？”
王工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邊挖的怎麼樣了？是否已經挖到了這邊，目前我是還沒收到那邊的訊號！咱們這邊不用炸藥的話，光挖這個岩石層，就得1個月左右，還不知道這裡層岩石的硬度呢！”
女聲不用聽都知道是賀潔，賀潔說道：“那可不行，一個月我們誰都等不了了！”
王工卻毫不在意地說道：“等不了也得等啊！遇到岩石層誰也沒辦法，要不就是繞開岩石層，向西再挖幾公里看看，我也不確定是否能避開岩石層的！”
年庚西開口道：“王工，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別耍什麼花樣，你家裡人，你的前途地位可都在我手上呢！識相的，你就儘快幫我們打通隧道，交了貨，對大家都好！”
王工很無奈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快點收工啊！你以為我不怕你們威脅啊？可能有什麼辦法呢？你們著急，我也著急啊！可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你就算殺了我全家，我也是這麼說！我都跟了你們這麼久了，到現在你們還不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