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問道:“誰知道那個專案的具體詳情,知道多少說多少?”

志玲開始在我桌子上,不停地翻找檔案,一邊找一邊說:“你應該有影印件的,上次審批的時候,我給你留了影印件的!”

我急忙跟著一起找了起來,在厚厚的一沓檔案中,最底下找了僅僅幾張紙。

上面的專案經理的名字寫著:夏澈淡。

我翻看了一下,埋怨道:“就這麼簡單的計劃書,我當時怎麼會批呢?”

杜紅哼了一聲道:“你問誰呢?你就是這樣的,有時候有些專案計劃可實施性計劃書,寫了幾萬字,你看了幾頁,就不看了!全盤否定!有時候,就一頁紙,你就給批了!我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很坦然地回答道:“憑感覺了!很多時候,我都是看不懂裡面在說什麼的,全部看完也未必看得懂,更多是和專案經理直接溝通。他這個專案,我怎麼沒什麼印象呢?”

寶兒接過話來說道:“我有點印象,當時好幾個人找你,你一個一個的過,他好像是最後說的,你還誇他的專案有創意,說一方面可以替國家省錢,一方面咱們也可以自己賺錢!”

我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

只好,把這個專案計劃書,拿給他們輪流看一遍,然後問道:“你們覺得,這專案會有什麼漏洞?”

徐琳最先看完分析道:“醫療養老基金ERT專案運營平臺,簡單點說,就是想從醫療養老基金中,拿資金出來,投資新專案,當然這裡面是存在巨大風險,一旦投資失敗,就等於欠了國家的錢,欠了老百姓的錢。說不好聽點,就是拿著老百姓的醫療養老的救命錢,來自己賺錢!成立了這個ERT運營平臺後,利用公司的大資料,可以管控所有的投資專案,把所有需要投資的專案做風險評估,風險係數在90%以下的專案不予考慮!這種運營的方法,其實和咱們公司是如出一轍的!只是一個是用醫療養老基金,一個是用咱們公司的錢!”

杜紅緊接著說道:“我看他前期的手續,走得很順,按理說,這樣的專案沒理由,這麼快就批下來的!沒個十年八載的,根本就不可能審批下來!這個都不是花錢能解決的問題,這個審批手續太繁瑣了,國家肯定是嚴格控制這種老百姓的救命錢的,怎麼可能讓其他公司去操控呢?這種基金大多數都是國字頭的投資公司掌控的,他們所做的專案也大多是公共基建專案!你們想想,怎麼可能讓咱們這樣的公司,去建立一個平臺,去管控他們呢?”

運營副總郝總好奇地問我道:“陳總,那你當時為什麼會批准這個專案呢?”

我其實真的不太記得了,以我的記性,應該不會記不住來的,可怎麼也想不起當時的情形,只是印象中,有這個專案,其他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我沒說話,運營副總馬上解釋道:“我不是質疑你,我就是好奇!”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沒這麼想過,我是真的不記得了!我批過嗎?專案太多,我一時也記不太清楚了!”

志玲得意地說道:“我都有記錄的!就是怕你忘了!”說完,拿來了記事本,上面的資訊一條條的都記錄了下來,哪天哪時什麼專案。

我誇獎道:“我就說志玲辦事細心,我就需要這樣的助理!”

說完,翻閱著日期,找了一遍又一遍的,根本就沒這個專案。

我皺著眉問道:“他這個專案是在我來之前批的嗎?那時候沙溪還在公司嗎?”

寶兒搖著頭道:“不是,應該是徐總都接管了財務後的,沙溪進去了!”

我看了看計劃書,說道:“可惜沒了原本,不然就知道是不是我簽名了!”

徐琳回憶著道:“這款是我批的,我當時看到是你的簽名的!應該錯不了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批呢?咱們現在的稽核制度,可比以前嚴謹得多了!”

我很篤定地說道:“不用猜了,一定是冒用我的簽名!這事麻煩了,如果這專案有問題,我就是罪魁禍首了!看現在的情形,很快就可能找到了我!現在我安排一下,我要是有什麼事起來,寶兒負責公司整體業務,擔起大梁,杜總和徐琳全盤監控!一定要保障專案的正常執行!同時,不要因為我,停滯新專案開發!資金把控好,專案把控好,杜紅,徐琳,還有郝總,你們都是公司老員工了。我讓寶兒負責,有我的原因,你們要相信我,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適合我這個位置,不是我的私心,希望你們能明白!”

徐琳切了一聲道:“你怎麼說這樣喪氣話呢?一個專案而已,你能有多大事啊?最多就是無心之失!你要是有事了,我們也會想辦法的!”

我搖著頭道:“別,千萬別!不要影響公司的正常運作!我這麼說,不是我多偉大,而是隻要公司是正常運作,公司不垮,我就會沒事的!公司只要在賺錢,我就賺錢!你們聽懂沒有,我這是防患於未然!有什麼異議,咱們現在就提出來,別等我不在了,你們在窩裡鬥!”

杜紅開口道:“寶兒的能力,我們都是看到的,我們相信你,也相信她!你放心吧!”

郝總也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得辦!這樣也好,做個萬全準備,不然又是像馬總當初那樣!還好,他選中的是你,換了別人,公司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我像是交代完遺言一樣,走出了辦公室,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走上了天台,出於好奇心,想看看那個夏澈淡跳下去的地方,到底有多高?

可惜天台的門給鎖上了,誰也不讓進。

在天台的下面有個雜物間,保潔大媽們就把那裡當作是自己的休息室。

她們聽見我的腳步響,出來一看,我正站在天台的門前發呆,嚇了一跳。

一個保潔大媽認出了我,緊張地對著我說道:“陳總,您這是要幹嘛啊?別那麼想不開啊!凡事都有希望的!”

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問了句很傻的話:“那個跳下去的,是從這裡上去的嗎?”

這下更是嚇到幾個大媽了,一個大媽反應比較快,勸我道:“陳總啊,你們這些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你們再難,也比我們強不是!我們鄉下過來的,一個月就那麼點錢,要養活鄉下一家子人!你們工資那麼高,開好車,住洋樓的,一頓飯都比我們工資都高,我就搞不懂了!你們為啥會想不開呢?”

我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啊!我就是好奇!他跳樓的時候,你們都在嗎?”

幾個大媽都搖了搖頭道:“沒有!”

其中一個大媽回憶道:“那個人,我記得,他上來幾次了!最後一次上來的時候,騙我說抽支菸!我就留了個心眼,因為之前就有人從這裡跳下去過!本來這門是封死的,因為樓下漏水,物業的上來維修,才重新開起來的!我就跟在他後面,我們還聊天呢!他說做人太難了!壓力太大了!我就問他,遇到什麼難事了!他說他的,我也聽不明白!看他那樣,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你跳樓的那天,我剛好休息,不然說不定我還能再救他一次呢!”

我急忙問道:“那他還說什麼了嗎?”

大媽回憶了一下答道:“好像說什麼,馬總害他!”

我啊了一聲道:“他說馬總害他?”

大媽嗯了一聲,肯定地說道:“是的!他說馬總害了他!至於怎麼害的他,我就不知道了!”

我腦袋裡一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是馬總害他呢?難道他這個專案是馬總讓他做的?做不成就做不成,也不至於去自殺?

大媽們看我傻乎乎的,還是不太放心,勸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賺了那麼多的錢,就算是現在不做了,也夠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了!凡事別想不開!想想我們,你們多幸福啊!”

我點著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就是來看看的,好奇而已!沒想不開!”說完,灰溜溜地走了下去,我都能聽見她們在背後竊竊私語。

我預料的事很準,很快有關部門就找到了我,只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嚴厲,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和顏悅色地告訴我,明天早上要我去一趟商業調察技偵處。我很爽快地答應了。

對於這個部門,我一無所知,以前聽都沒聽過,就是覺得很神秘。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這是上面的一個巡查組的臨時辦事處,為雲裡集團調察專門成立的工作小組。

接待我的人很友善,先是漂亮的小姐姐領著我,到了一間單獨辦公室,不像是審訊室,就是一間簡簡單單的辦公室,但裡面應有盡有,還有張單人床。接著問我喝什麼?坐了大概小時,一個穿著白色襯衣,上衣口袋處繡著兩個黑字“技偵”的老頭,端著個茶杯,走了進來,看見我正襟危坐的,笑了笑道:“陳總,不必這麼拘束,我們就是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我哦了一聲道:“上次找我談話的也是這麼說,瞭解瞭解,我的問題就出來了!”

老頭哈哈大笑道:“打鐵還需自身硬,這說明你還是有問題啊!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這個工作小組的副組長,我叫藍江,平時他們都叫我老江。”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不叫你老藍,叫你老江啊?”

藍江笑著說道:“老藍,老藍的叫著,就叫成老狼了!”

我嗯了一聲道:“你們這陣勢,真有一種狼來了的感覺啊!”

藍江笑道::那還是你心虛了,不然別說狼了,虎來了,你們一樣不怕!”

我沒說話,心裡想著,這年頭做生意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誰的屁股也不見得乾淨到哪兒去?

藍江看我沒說話,就接著說道:“我就直接點吧,省得耽誤大家時間!先問個問題,你是怎麼在短短時間內,就接管了雲裡集團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就直接回答道:“大家給面子唄!”

藍江收起了笑臉道:“對於你們這些大型民營企業,還是有一定的監控的,我們有很多疑問,為什麼馬總會選中你,一個從來沒出現出在我們視野裡的人,你的履歷,我也看過,平凡中卻有過人之處,但絕對不足以擔當起雲裡集團的重任,這不符合常理!”

我平淡地說道:“或者馬總他一時衝動看走眼吧?又或者是他們想找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吧?”

藍江一拍桌子,嚇了我一跳,他竟然有點興奮地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能這樣說,說明你看到了一些齷齪不堪的事,同時也證明了自己沒觸碰到那些事,這很好!”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剛剛不說直接點嗎?有什麼要問的,您就直接問吧?”

藍江嗯了一聲,鄭重地問道:“湘江器械和港深貿易公司併購的事,有沒有臺底交易?”

我啊了一聲問道:“什麼?我聽都沒聽過!”

藍江觀察著我的表情,繼續問道:“西山煤礦國有資產有否被賤賣?評估資產負債表是否有被處理過?”

我又是一楞道:“不知道啊!”

藍江又問了兩個問題,我在想,這就是馬總的發家史嗎?

藍江看我後面的問題,連回答都不回答了,停了停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接管的公司啊?”

我有點懵,心裡思考著,這老馬是給個坑我跳啊?就知道天上怎麼可能掉餡餅下來呢?也有點怕,我現在是公司的負責人,這些事我是不是得承擔啊?

便問道:“如果你說那些事,都是真的,我會有什麼後果啊?”

藍江鄭重地回答道:“隨便一條,就可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我再次問道:“不是我乾的,也要我負責嗎?”

藍江點了點頭道:“責任的劃分,還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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