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人詢問了方向,我來到財務辦公室,敲開了門,一個美豔少婦正在等我。這是個標準的廣東人,但卻沒有廣東人面板黑,矮小,乾煸的特點,面板白淨,身高中等,五官是極為標緻,立體,最重要的是胸前,也是十分的壯觀。

我眼神閃了閃問道:“請問林雪林總.......”

那少婦視線從我臉上掃過:“我就是。”

我睜大眼睛。

雖然電話中聯絡過,但真人是第一次見,我趕緊伸出手與她握手,“真是名聞不如見面,知道林總這麼漂亮,我早過來拜訪了!”我們的手一觸即離,卻能感受到對方手的柔軟。

少婦沒想到我這麼直接,就用粵語回答道:“把口甜過糖,肯定薄情郎!口花花,我今日搵你有事商量!你叫我雪姐就得啦!(張嘴甜過糖,一定是薄情郎,滿嘴跑火車,我今天找你有事商量,你叫雪姐就行了。)”

人前人後三分姐,叫姐肯定是沒錯,就問道:“雪姐找我什麼事,這麼急?”

雪姐開門見山,把桌子上一部手機包裝盒推給我說:“部手機系我公司代加工的新產品送俾你,以後搵你方面D.(這手機是我公司代加工的新產品,送給你,以後找你也方便點。”

我看著那部手機,可是今年的新款,市面上要一萬多,我是很喜歡,可拿人手短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沒去拿,而是問道:“雪姐,先說什麼事吧。”

雪姐似乎知道我不會拿手機似的,撒嬌道:“你個人真繫好怪,識講白話又無講,同你溝通真麻煩!(你個人真是奇怪,會講白話又不講,和你溝通真麻煩!”

我知道她沒生氣,就開玩笑道:“你同馮總溝通就唔麻煩了?溝啊,溝啊,就通啦!”

雪姐不怒反笑說:“就知道你滴男人冇一個好人!”

雪姐當我是個男人,這令我很開心,但我沒有繼續這曖昧的話題,而是問道:“雪姐,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雪姐才恢復了正常的表情道:“是這樣,我哥決定找格菱送樣,並同意他們試機,因為你們是我們最大的供貨商,多年來合作的也很愉快,所以出於禮貌我這兒通知你一下。”

原來雪姐的普通話說得一樣的溜,就是不知道她的轉換是根據什麼呢?

心裡雖然知道不是好事,但沒想到是這麼壞,如果再引入一家供貨商,將意味著我們公司將不能一家獨大,不但價格上將一退再退,供貨期的要求肯定也會縮短,之後還會有一系列的問題出現。

雪姐是想從我這開啟缺口,之後透過我的漏洞再和公司談條件,先要給我下馬威啊!

看我臉不改色心不跳,無動於衷的樣子,雪姐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又加上一句:“人家格菱的條件優厚,而且態度十分誠懇,現在就在門外,你們一會可以見一見啊!”

我輕笑出聲,銷售技巧我或者知道得不多,可技術層面的,我就是專業。

於是我開了口:“雪姐,格菱條件再好,也得做的了你們家的配件啊,你們家的配件從~型號,幾乎覆蓋了個遍,多的配件上百軸,少的配件幾公斤,這樣的配貨量,他格菱可以做到嗎?據我所知,單以下的型號,他們就還沒透過檢測合格過。”

雪姐明顯對這方面不太懂,但還在嘴硬道:“總不能由著你們公司一家獨大吧,公司只有一個供貨商肯定是不行的!”

這時一位禮儀小姐帶著那個馬尾辮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我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著,知道雪姐她勢弱了,所以另一個主角出現了,當然幕後的BOSS會不會出現就不得而知。

心裡有了盤算,即使我這談崩了,還有老馮,上面還有李總,再不行還有王總呢,我要是就能逼出BOSS,不就成功一半了嗎?心裡突然變得坦蕩起來。

馬尾辮進來後,先是自我介紹了下:“我是格菱集團的銷售代表,我叫肖士蓮,大家都叫我小蓮。”隨後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我看了下,上面竟然有手機號碼,可憐我到現在只有BB機號,發誓回珠海就去買手機。

我沒說話,等著看她們怎麼表演,我知道一定有個人在暗中觀察著我呢。

小蓮一點不怯場,把她公司的優勢如數家珍地說了一遍,並拿出了公司的資料,給了我和雪姐一人一份。

雪姐禮貌地接過來看了看,我則放在了桌子上。

至始至終我沒說一句話,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一點沒誇大她們公司,她們公司是近兩年起來的,行業中雖然比不了我們這些龐大,資金雄厚,背景強大的集團公司,但新發展的公司來講,無論在品質上,還是價格上都具有了一定競爭優勢。我相信只要給她們一定的市場,這家公司前程不可限量。

等她說完,雪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還真不是她們特意安排好的一場的戲。雪姐也不確定這小蓮到底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壓我一頭。

小蓮的演講似乎有點打動雪姐,於是我說話了:“肖小姐,貴司我早有耳聞,也知道近幾年的發展勢頭大有超英趕美的趨勢,就是不知道在小口線徑上,是否有所突破?畢竟這還是我們公司的國家專利!”

小蓮被我說的一下子語塞起來,只能敷衍道:“我司現在已可以生產1cm以下的線徑產品了,而且正在開發以下的產品,明年相信就可以投產了。”

我‘哦’了一聲,繼續說:“據我所知,以下線徑的產品,國內裝置是肯定做不到的,國外只有兩家,一家是奧地利的,一家的義大利的,從訂貨到安裝,再除錯至少要一年半時間,而我知道的是,奧地利的廠家並沒收到任何訂單,而另一家義大利廠家已經在2年前破產了。”

我說的奧地利廠家的事,並不是我在吹牛。

當時我在裝置動力部時,參與組織了這臺奧地利的裝置安裝,除錯,認識了當時來華做技術支援的奧地利工程師Tony。

他在珠海時,都是我在陪他,一方面是專業對口,另一方面我大學英語6級,日常用英語溝通交流沒有問題。但他的英語也不好,所以世界通用語言,bobylanguage,身體語言才是我們最好的溝通方式。

此處閒話不說,言歸正傳。

後來他回國了,但我們一直保持著email來往,有很多技術性的問題都是與他溝通交流。長期接觸下來,我們成為了不錯的朋友。如果他要來華,肯定會第一個通知我,所以根本不可能有裝置訂出去而我卻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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