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感應。”聲音清冷。
藥丸入口,夜鶯和紅鳶頓感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湧動,流遍全身,令她們身輕如燕,飄飄然,內有氣勁,中氣十足,渾身舒態,神清氣爽。
夜鶯和紅鳶心情如何不波動,蘇謹言傳授引起訣,兩人聰慧,立時沉心靜氣默記,不知蘇謹言傳授的是何武學,可細而默之,欣喜若狂,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公子帶給她們兩人的驚喜,夜鶯和紅鳶自是心中波濤洶湧澎湃。
這一時兩人情緒上的波動讓蘇謹言感知到,他才出言提醒夜鶯和紅鳶要靜心感應天地靈氣。
公子之令如若聖令,夜鶯和紅鳶哪會不聽,兩人立時強按心頭的欣喜之情,令心湖不再波濤洶湧,靜心感應起天地靈氣來。
辰時初,學府的學子紛紛往武陵園而行,南宮依依扶欄遠望,她微垂眸,轉身下樓。
“東明兄,離比鬥還有半個時辰,何以慌張。”有學子嘴上有言,而已則抬袖擦拭著額頭上細密汗珠,腳步邁得更大,追上前面之人並肩而行,喘著粗氣,口中理怨道:“這鬼天氣,真他孃的讓人不爽,這時候太陽就爬得老高,熱死個姥爺的。”
東明睨了一眼那粗於水桶腰氣喘如牛之人,搖搖頭調戲道:“東坡肉好吃,可這肉盡長在了於雷兄的身上,以弟之言,於雷兄的筷子就少夾點東坡肉,自是可快意的擁抱春陽。”
“哎呦,臭小子,跑這麼快,著急閻王不找你呀?”於雷彎腰揉著粗於樹幹的大腿,斜仰頭看去,瞪向撞他之人,罵罵咧咧,“你個臭小子,走路不帶眼的,以你姥爺之意,你這眼是長在屁股上了,看不見前路。”
“對不起,對不起,確為在下之過,於胖子借過道,哥請你吃東坡肉。”瘦小身板,眉清目秀,眉毛彎彎,陪著笑臉。
於雷一聽有東坡肉可吃,眼睛亮光一閃而過,立時身子蹲得更低,手中動作未停,口呼:“哎呦,哎呦。”
“再加二兩,多了就沒了。”
“好好,肖戰,夠意思。”於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低著頭看向肖戰道:“何事如此急?”未等肖戰回話,拍了拍胸脯豪氣干雲道:“可否用得著你姥爺,姥爺義不容辭。”
“去你的,於胖子別惦記著那幾兩東坡肉,這事你幫不著。走了,別擋道。”肖戰輕推了一把於雷,於雷連退三步才站穩腳跟。
於雷再看去,肖戰已淹沒在人群當中。
“我操,東明,那小子偷襲他姥爺。”
東明一直看著兩人打鬧,這一時他看向於雷道:“肖戰是不是會上武陵臺?”
“他,不夠看吧,王天那幫人會揍得他哭著回來求他姥爺我去給他出氣。”於雷擺著一副能把牛皮吹破的滑稽模樣,惹得東明想笑又憋了回去。
“你行,走吧,去晚了,站得老遠,別說你跟肖戰撐腰,給他鼓勁打氣的地都沒你站的。”東明撥開人流加快了腳步。
“讓讓,都給你雷爺讓讓,欠揍呀你。”於雷喘著粗氣,他可是一路喊到武陵園。
“我去,怎麼盡是人頭呀?”
入目人山人海,恐怕八千學子都來了吧,東明不語,於雷這個話嘮於他而言,好似不存在。
觀水閣。
夜鶯和紅鳶感應著天地靈氣,蘇謹言見兩人進入了狀態,他走出了小院。
蘇林未知他來了西京大學府,蘇謹言想去看看他,蘇林也該回祥林雅舍了。
還有,兩天沒見著十戒,見見十戒,他想跟十戒說一聲,要去遠行了。
蘇謹言出得庭院,沒走幾步,便見南宮依依身著一抹淡綠朝這邊走來。南宮依依駐足,細細看了蘇謹言兩眼,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睡,沒睡的。
蘇謹言一夜暴富,他可睡不著,空間戒指裡面的東西他得弄清楚,若不然懷揣寶物,不知寶物有何用,那豈不是成了一個擺設。
誰讓南宮依依那麼貼心,空間戒指裡每件物品都有紙箋貼著,蘇謹言看了一頁紙箋,才七七八八的弄了個明白。
蘇謹言猶豫再三,道:“沒有睡,可精氣足。”
蘇謹言還秀了秀他的胳膊,似乎還真強壯了不少。
蘇謹言一本正經的戲鬧著,惹得南宮依依咯咯的笑了起來。
咦!笑聲止住,南宮依依朝庭院看了一眼,明眸閃爍,“紅鳶來了嗎?”
南宮依依的感知,這顯然是明知故問,似無話可言,這是在找話說。
“是。”蘇謹言頷首,道:“我把引氣訣教援於她們,也不知是好是壞。”
南宮依依白了一眼蘇謹言,溫聲言道:“你想多了,怎麼樣都無好壞之說,這是她們的機緣。”
蘇謹言垂眸,心中有了思索,片刻之後,抬眸言道:“許是這樣,我想去看林伯,可一道?”
“好。”聲音糯聽,一絲喜悅之色從杏眸裡溢了出來。
行於西京湖畔,湖風拂面,令人心悅。
學子寥寥無幾。
蘇謹言心忖:八千學子的學府怎麼會安靜?
有兩兩學子腳步匆匆,又有三三學子忙而行走,皆是往一個方向而去。
忽有學子言道:“麒麟學子王浩然生病了,他是不是怕輸裝病呀。”
“你傻呀,誰不怕輸呢?”並肩而行的學子扭頭白了一眼身邊之人,他那眼神似如他身邊之人確為傻子。接著言道:“裝病,你覺得這事裝病有用嗎?我看這裡面定是有蹊蹺。”
“確實,即使生病了,他還是去了武陵園,聽說病得很重,偶時會呆而失神,迷迷糊糊,這樣只怕文比都會比輸。”
兩人路過蘇謹言和南宮依依身邊,驚豔一眼,慌而低下頭,快走幾步,低聲細語,偶時回頭,交頭接耳。
蘇謹言駐足,他看向南宮依依,南宮依依笑眼相對。
“要不,去看看唄。”
蘇謹言點頭,兩人往武陵園而行。
王浩然這時生病確實有些湊巧,這裡面當然有古怪。王浩然對蘇謹言說過,只要是應戰了,不戰那便是輸,怎麼的也該比比,裝病是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
王浩然不是這樣子的人。
兩人走了另外一條道,南宮依依帶著蘇謹言走的是學府先生所行之道,這學府學子八千之多,兩人若是行走於學府學子之道,定是會引起騷亂。
蘇謹言就算了,雖然學府裡有女學生,可論長相,蘇謹言確實俊雅不凡,可學子里長得俊朗的男生多了去了,蘇謹言非能引起學生們的暴看。
可他與南宮依依並肩而行,公子翩翩,佳人如玉,那定是會圍而觀之,引起騷亂。
蘇謹言因南宮依依的存在,他會收到多雙眼睛的仇視。
武陵園人山人海,蘇謹言和南宮依依這個時候過來,武陵臺之上巳比了兩場,一文鬥一武比。
南宮依依和蘇謹言坐於先生所觀戰的高樓之上,居高而視,武陵園盡收眼底,學子們卻看不到他們。
聲音嘈雜,蘇謹言和南宮依依卻能聽清一些學子們所言。
這兩場比鬥,一文比一武比,竟是王浩然一方全輸了。
這一方,王浩然,陳廣義,王振華,於松梨,玉珠皆在武陵臺上。
王浩然面色泛白,精神恍惚,這還真是生了病,玉珠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而那一方有二十幾人,張軍,王天,江易,李相明,武思義,盧生都在武陵臺。
聽了一時,大致知道之前發生的情況,這第一場乃是武比,不出所有人的預料,王浩然這一邊很快輸了第一場。
第二場乃是文比,卻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這許多人自是不包括張軍,武思義,盧生三人。
這三人是胸有成竹,他們三人知曉,這一場文比他們定能取得勝利。
王浩然生病,這時的狀態來看,他不宜上場,這第一場文比,陳廣義出戰。
文學榜,王浩然排第一,陳廣義排第三,這排第二之人乃是話不多的白原,他平時從不與人攀比,淡泊名利,待人和善,他與陳軍,王天這些人是不與往來,對他們是沒有好臉色的。
本是對張軍,王天等人沒有好臉色的人,這次卻替張軍出戰,他迎戰陳廣義。可想而知,眾人再一次預料到了結果,不出乎所料,文比張軍他們又贏了。
本來是龍爭虎鬥,應是第五場可以分出勝負的,這樣看來第三場過後,張軍就會贏得武陵臺之戰。
第三場乃是武鬥,毫無懸念,王浩然必輸無疑。
不容反駁,武陵臺之戰的贏家必是張軍。
即使第三場他們輸了,這第四場文比王浩然他們也是贏不了,不管第五場是文鬥還是武鬥,王浩然他們同樣會輸。
於雷槓槓的話嘮,時不時的來上一句。這一時,只聽他說道:“唉,真是無趣,大老遠跑過來,搞得汗流浹背,竟然看了個寂寞。”
東明不語,他的目光移動著,他似乎在找人。
東明東張西望,搞得於雷在對著空氣說話,於雷頓覺無趣。平時吧,一個愛說話,一個不喜言,兩人呆在一起,甚是愉悅。
“回吧,回吧,大家都散了吧,這還用得著再看下去嗎?傻子都看得出來,誰勝誰敗。這比鬥太不精彩,看個寂寞,有啥好看的,還是散了吧,大春天的,站在這曬太陽,這是不是有點傻呀?”於雷大聲嚷了起來。
沒人搭理於雷,比賽還沒結束,暫時還是沒有人離開。
於雷這聲音剛落下,學子們便起鬨了起來,哪是誰呀,瘦瘦弱弱,漫不經心的,他行嗎?有人言他是肖戰,於雷轉頭看向武陵臺,
肖戰往武陵臺而行,
肖戰出戰,他是為誰而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