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和夜鶯走出了周家巷道,他們去了老藥鬼的藥鋪,老藥鬼不在,隔壁的王二坐在櫃檯前。

蘇謹言沒有詢問王二老藥鬼去哪兒了,蘇謹言知道老藥鬼不會再回藥鋪了,蘇謹言在來的路上便知會是這樣,他過來只是為證實一下心中的想法。

蘇謹言走出藥鋪,他抬頭看向天空,天空湛藍,蔚藍的天空上飄浮著朵朵白雲,白雲悠悠然。

昨夜的經歷更堅定了蘇謹言心中的想法。

當他抱著南宮依依倒下的那一刻,蘇謹言以為他就這樣倒下去了,一倒不起。

那一時,蘇謹言好似並不害怕,他只是有些茫然,他來過這個世上嗎?

蘇謹言無目的閒走,走走停停,偶爾抬頭看看天空,有時駐足看著某一處發呆,夜鶯總是落後他三步之遠。

兩人無話。

百里明月和春水不辭而別,夜鶯以為蘇謹言為此心憂。

公子不語,夜鶯不知如何開口。

公子去哪,夜鶯跟著便是。

夜鶯無話。

老周頭和老藥鬼,百里明月,春水他們突然離去,蘇謹言有一時不適應,只是一時,僅僅一時。蘇謹言並未去多想,他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蘇謹言此時閒走,他是想看看,隨意看看,到處看看,漫無目的看看。

這樣挺好。

傍晚時分,蘇謹言和夜鶯走進了西京大學府,兩人進了觀水閣。

亥時六刻,蘇謹言去了竹林小宛。

夜色之中的竹林小宛幽深朦朧,皎皎明月灑下清光,燭火搖曳,光影疏疏,夜裡一片靜謐,靜夜之中又顯有幾分祥和安逸。

煙雲閣,燭光搖曳。

南宮依依穿著淡紅芙蓉色的輕羅,發鬟如墨,眉尖含黛,面容清秀,肌膚如玉,明眸皓齒,如同一朵剛剛盛開的出水芙蓉,清新自然,婉約動人。

兩人分開未有一日時光,蘇謹言不敢直視眼前的少女。

南客依依清純脫俗,豆蔻年華,少女初長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傾城傾國貌,驚為天上人。

兩人相對而坐。

南宮依依為蘇謹言斟了一杯茶水。

蘇謹言未端起茶杯,這時他靜靜的看著南宮依依,看了一時。

噗嗤一聲,脆語清甜。

蘇謹言臉上生紅,立時轉頭看向閣外。

“好看嗎?”

蘇謹言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彷彿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似的,坐得直直的,身子繃得緊緊的,望著夜色,不敢動彈。

說好看,好似甜言蜜語,像個花言巧語的浪蕩子。

實話心誠,可好似說不出口。

說不好看,非是口不對心,那是瞎了眼。

蘇謹言紅著臉,尷尬至極。

“那是不好看了?”南宮依依壞樂,像個調皮的小女孩。

“我沒說。”蘇謹言顯得有些急,沒有察覺到南宮依依對他的調侃。

南宮依依笑意盈盈。

蘇謹言這次端起了茶杯。

“給,這個你拿去。”南宮依依一收笑容,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枚戒指。

空間戒指,蘇謹言知曉,蘇謹言早想擁有一個空間戒指,南宮依依拿出空間戒指,蘇謹言坐著沒動。

“不喜歡嗎?”南宮依依眼裡有一絲狡黠。

肯定喜歡。

“拿去吧,這是戰利品?”南宮依依怕再逗蘇謹言,那這戒指她可送不出去了。

“戰利品?”蘇謹言有一些疑惑,道:“戰利品也是你的呀。”

“見者有份的道理,你不知道嗎?”南宮依依故作嬌羞道:“你不是為了接住我受了重傷嗎?怎能沒份,何況你只取一,我拿了重頭。”

南宮依依怕蘇謹言不敢接收空間戒指,她心神一動,手上多了一個正正方方的小盒子,興奮道:“你瞧,這是什麼?”

蘇謹言見過,這不就是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小盒子嗎?蘇謹言並不知這小盒子是何寶物,可他見南宮依依欣喜的俏模樣,便猜到這個小盒子定是比空間戒指還好的寶物。

蘇謹言搖搖頭道:“這小盒子是不是比空間戒指裝的物品要多?”

咯咯的嬌笑聲響遍了煙雲閣,南宮依依臉色潤紅,眉毛彎彎,秋波一轉,笑道:“也算對,可並非如此。”

南宮依依把小盒子放在圓桌上,手拿空間戒指看向蘇謹言,她嬌嗔道:“伸出手指來。”

南宮依依這話語轉的彎有些大,蘇謹言摸不清頭腦,他以為南宮依依會告訴他小盒子是何寶物,南宮依依卻讓他伸出手指,蘇謹言微愣。

“別磨嘰了,戴上空間戒指,感受一下。”南宮依依道:“我再告訴你這個不起眼的小盒子是何寶物。”

蘇謹言伸出了手指,南宮依依把空間戒指戴在了蘇謹言的中指上,蘇謹言有一的恍惚。

南宮依依臉色如前,她抬眸看向蘇謹言的臉,笑道:“黑衣人的神識已抹掉,種下你的神識便可。”

種下神識的方法南宮依依早已告訴蘇謹言,蘇謹言便按著南宮依依所授的方法給空間戒指種下神識。

神識種下,蘇謹言便可往空間戒指裡拿放物品。

空間戒指並非什麼東西都可以放,活物是不能放進空間戒指裡面的。

蘇謹言給空間戒指種下神識後,他便按南宮依依描述的方法將神識探入空間戒指內。

空間戒指內所見令蘇謹言大吃一驚,空間戒指有十方碩大的空間,這並不令蘇謹言感到吃驚,南宮依依告訴過他,道源境大能使用的空間戒指百方空間,甚至有更大空間。

空間戒指裡面放著的靈石,靈藥,丹藥……許多蘇謹言不認識的東西,這才令蘇謹言感到吃驚。

蘇謹言收回了神識,他看向南宮依依,南宮依依拿起小盒子,她未等蘇謹言說話,便說道:“這個小盒子看上去不起眼,可它並非一般寶物,就算有人拿萬枚這種空間戒指,像裡面一樣的東西把萬枚空間戒指填滿,我都不會和他交換。”

蘇謹言當然知道南宮依依不會用這話來誆騙他,讓他收下空間戒指和空間戒指裡面的東西。

蘇謹言緊盯著小盒子看,四四方方一個小盒子,四方一模一樣,有縱橫交錯的細小紋路,分辨不出盒底盒蓋。

平平無奇。

“四象遮天盒,下品仙器。”南宮依依語氣平淡,可那張紅潤的臉出賣了南宮依依。

可稱仙器,蘇謹言可不是吃驚了,他都無法說出他是什麼心情。

南宮依依接而言道:“四象遮天盒,可以遮蔽天機,昨晚上打鬥的動靜如此大,曹門大街上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知為何嗎?”

南宮依依看向了蘇謹言,蘇謹言並未讓南宮依依等多久,他看著南宮依依手中的四象遮天盒道:“昨晚上我們看似在曹門大街,實際上我們在這盒子裡面。”

南宮依依笑了,她看向了煙雲閣外,夜色濃墨。

兩人隨後聊起蒙面黑衣人是誰?他所圖為何?兩人心中有了猜疑,卻未有定奪。

……

夜已深,子時未,蘇謹言回了觀水閣。

翌日清晨,蘇謹言推開了房門,夜鶯在下方的院子裡耍著劍,白影飄飄,劍光閃閃,劍花朵朵。

夜鶯今日身著白袍,白衣勝雪。

夜鶯女扮男裝,舞起劍來,顯得英姿颯爽。

蘇謹言嘴唇微勾,他想到初見春水和百里明月的時候,她們皆是身著男裝,蘇謹言卻把她們認作了翩翩公子。

春水穿回了女子的衣裙,百里明月到現在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俏模樣,還有唐七公子,那是一位假公子。

蘇謹言走出房門,往樓下行去,沒下兩步樓梯,眼前出現一道白影。

“公子,起來了,我這就去給公子下一碗麵條。”聲音清甜。

蘇謹言微愣,來人一身白袍,笑如紅梅,不是夜鶯是誰?

一身白袍,女扮男裝,紅鳶從蝶舞山莊過來了。

蘇謹言沒有分辨出來,這眼前笑如紅梅的人是夜鶯還是紅鳶,蘇謹言只是點著頭嗯了一聲。

紅鳶讓於一旁,待蘇謹言走過她身邊,紅鳶才跟著蘇謹言下了樓梯。

蘇謹言看向庭院,庭中之人,英姿颯爽,劍出如虹。

“公子,我是紅鳶。”紅鳶嬌笑一聲,她朝膳房快步行去。

蘇謹言笑笑。

夜鶯收劍而立,她看到了蘇謹言,夜鶯向蘇謹言小步跑

過來。

“公子。”夜鶯俏臉紅潤,珠光閃閃,夜鶯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耍得很好。”蘇謹言笑笑。

廣陵園,蘇謹言和蒙面黑衣人一戰,桃木劍被毀,蘇謹言就沒有劍可用,蘇謹言練劍都是撿根樹枝來當劍用的。

蘇謹言現在修煉,這段時間都是和南宮依依在一起,南宮依依可以給蘇謹言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

說白了,南宮依依使手段可以為蘇謹言隔開一段空間來不被人打擾。

夜鶯沒有見過蘇謹言耍劍,蘇謹言手中無劍,夜鶯都不知道蘇謹言會不會劍術。

紅鳶知道,她家公子背上揹著的是一把桃木劍,紅鳶沒見過蘇謹言耍桃木劍。

廣陵園之戰,蘇謹言從廢墟中手持春雲劍,一劍把蒙面黑衣人劈成兩半,紅鳶並不知曉。

紅鳶那時早已暈倒過去。

紅鳶還以為她家公子,公子揹著把桃木劍耍帥呢。

夜鶯和紅鳶跟著蘇謹言的時間不長,她們兩人對蘇謹言的認知只是表面的。

她們認為蘇謹言是一位先生,當然會些拳腳,應該不是特別會的那種,非是武林高手啦,莊主才會讓她們姐妹兩人跟著蘇謹言。

明著她們是先生的丫鬟,暗裡卻是來保護先生的。

蝶知永把夜鶯和紅鳶送給蘇謹言當丫鬟,紅鳶很是開心,夜鶯卻因紅鳶為了蘇謹言受傷暈迷,她起先是心有不滿的。

夜鶯與之相處下來,她發現

先生身子骨並不是那麼強壯,儒雅隨和,剛勁不足,夜鶯生起了保護公子的念頭。

誰讓她家公子太弱了呢!

為了強壯身體,泡在藥桶裡,一點小痛,先生還大哭小叫的,公子又怎會不要人來保護他呢!

呵呵。

蘇謹言知道夜鶯對他的看法,會不會拿根樹枝指向夜鶯。

“夜鶯,拔出你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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