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頭疼的媽
“手沒拿穩摔了而已。”池越越放下手裡的碗，裝作一點事沒有的樣子，轉身往房間走。
“等等。”妍至清叫住她。
她想稍微訓斥下她，因為摔碗這樣的習慣非常不好。
但是沒想到池越越這時突然渾身戰慄起來，“對，對不起……”
她低著頭，眼睛開始四處亂瞟，一副不安焦躁的模樣。
妍至清愣了愣，才突然想起來，池越越一直都是非常怕她的，準確地說是怕以前的她。
如果是以前的妍至清，一定會認為她心靈脆弱，接受不了學習的打擊才會表現這樣的情緒，只會更加刺激她打壓她。
所以池越越想犯錯，但是又非常害怕被她發現。
看到她眼神四處亂瞟極度無助的樣子，妍至清突然消火了。
“你別害怕，我不是怪你。”妍至清抬手，想摸摸她的頭，最終放下了，“你早點休息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
池越越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你真的不怪我嘛？”
妍至清拿了掃帚把碎片掃進垃圾桶，然後剩餘的殘渣讓掃地機器人收拾乾淨。
“沒怪你。”妍至清摸了摸她的頭髮，“早點休息吧，不然身體吃不消。”
池越越回到房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喃喃，媽媽，剛剛摸我頭髮了……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
……
第二天一早，妍至清早起給池越越做了早餐。
她想，或許給她做早餐，是消融兩人關係的第一步吧。
池越越起來開啟房門，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香噴噴的食物，瞬間呆住了。
“來吃飯吧。”妍至清將她的餐盤擺放好。
是精緻的海鮮粥、堅果、油燜蔬菜和新鮮水果，主食還有可愛的小豬包。
池越越坐下，悶著頭吃了起來。
妍至清看她能跟自己坐下來吃飯了，心裡舒了口氣。
吃著吃著，突然聽到一聲低低的抽泣聲。
妍至清抬頭看去，只見池越越肩膀一聳一聳的，小珍珠滴溜溜地從眼睛裡滾了下來。
她把頭低得低低的，似乎不想讓妍至清看見自己的眼淚。
妍至清咬咬指甲蓋。
她就是做了一頓早餐，這孩子哭這麼慘？
要怎麼安慰下？還是當沒看見比較好？
池越越匆匆吃完了自己的早餐，然後拿起書包，匆匆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我上學了。”
“路上小心。”妍至清背後叮囑。
看著掃光的餐盤，妍至清心裡頗有成就感，哼著歌收拾了起來。
原來當媽是這樣的感覺啊，挺好，至少不排斥。
收拾完，妍至清開車去公司。
從進辦公室那一刻，頭就開始疼。
操蛋的一天又開始了。
……
結束一天的會議，助理給妍至清遞來手機，“妍總，南稻小學3班班主任打來的。”
南稻小學？不就是池越越在的學校？
她拿過手機放在耳邊，對面傳來一道略微嚴肅的聲音，“妍夫人您好，我是池越越的班主任，請問您現在是否有時間，池越越這次……出了點問題，需要您儘快來學校一趟。”
妍至清垂眸看了眼桌上山一樣的會議資料，沒有猶豫地推開，起身拿起外套，一邊打電話，一邊讓助理備車。
“老師抱歉我剛下會，我現在馬上過去……”她推開辦公室的門，門外秘書等著給她呈遞新的資料，她揮揮手，跟秘書簡單交代了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老師，池越越她剛出院，身體還比較虛弱，請您先穩住她和其他同學的情緒，有問題等我到場再處理。”
“好的，這個妍夫人您放心，我讓她們在辦公室裡休息，等您過來處理。”
掛了電話，妍至清已經坐到車上，助理坐在副駕，催促司機儘快去學校。
……
公司距離學校不遠，不到30分鐘就到了，妍至清下車一刻不停往班主任辦公室趕去。
到了辦公室門口，班主任和其他老師親自來迎接。
幾人還沒說上話，就聽到辦公室裡傳來絮絮叨叨的爭吵聲。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敢散播謠言，以後不會說話就閉嘴，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聲音一聽就是池越越的，脆生生的很好聽，但是偏偏帶著點蠻橫勁。
妍至清蹙眉，這小姑娘要饒不了誰呢？誰招她惹她了？誰在散播什麼謠言？
同時還能聽到，除了池越越的聲音之外，還有幾個隱隱哭泣的女聲。
“越越，我沒說謊，我親眼看到你爸跟別的女人在宮家宴會出現，不信你問陳可然啊。”
“是的越越，我們不敢騙你，你媽也在啊，她也看到了，不信你去問她。”另一個女生附和道。
“陳可然你閉嘴……宋木木，那女的是你媽嘛？”池越越問。
“啊，我、我不知道，我昨天都在家，我沒有出去……”一道惶恐弱小的聲音響起。
“就是她媽，我見過她媽，她轉學第一天，她媽來過學校。”那名叫陳可然的女孩高聲說道。
“妍夫人，是這樣的。”班主任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宋木木同學中午被人關在教室沒去吃飯，老師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說，下午還被人拉到廁所，上課的時候老師發現她渾身髒兮兮的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班主任快速跟妍至清交代了下當前的情況。
原來是班裡有個女生被人欺負了，這女生是前不久轉來的新生，學習成績優異，就是性格比較膽小，老師問她她也不敢告狀，老師對此沒辦法，不過有人不小心錄了影片，透過影片老師才瞭解了事情原委。
宋木木？妍至清停下腳步，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班主任雖然沒說是誰欺負了那個女生，但是妍至清也差不多猜到了，“那影片能給我看一眼嗎？”
班主任猶疑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影片遞給她。
影片不長，就10來秒，鏡頭還有點晃。
妍至清看到了池越越的背影，而她對面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可憐兮兮地哭著。
妍至清看完耳朵都要氣冒煙了。
雖然小說裡池越越確實是問題少女，但是一上來就怎麼給她來個了暴擊。
愛搞事是什麼言情女配的標配嘛？
哎，當媽真不容易……這問題少女的救贖之路……她必須給她掰正了。
“大致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先去看看孩子。”
班主任長吁了一口氣，趕緊附和道，“好好，我們進去商量。”
辦公室門開啟。
電光火石之間，妍至清腦海中靈光一閃。
對哦，宋木木，這不就是宋伊人的女兒，那位落魄9年，一朝迴歸豪門的真千金麼？
靠，狗血劇情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