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肉澆築的信仰
1.教堂路上
烏鴉們衝sans微笑，它們遮蔽了他的視線。
怪異。
sans的頭上被他隨意披了一層白布，擋住了眼睛也沒有再管——因為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與眾多同樣頭披白布的怪物們走在一起。只不過其他怪物都是有精心整理過的。
小papyrus被sans牽著手，這是少年時期的papyrus，比sans矮了幾厘米，頭上也披著白布。
papyrus的聲音還很稚嫩可愛，他被sans用布料包裹得嚴嚴實實，“噢sans，這真是太酷了……”“別說話。”sans冷漠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sans緊拉住papyrus，以防他在擁擠的怪物之中迷失。幾乎整個地底的怪物都聚在這條瀑布的狹窄道路里，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他們的好運神獻祭一個祭品。
怪物們都出奇的安靜，全場只有水流與腳步的聲音。
在隊伍的最前面，由一隻穿著鑲上了一層金邊的白袍的小犬汪領導怪物們前進，他的身側跟著怪物國王。後面還有三排穿盔甲的怪物一齊押送本次的“祭品”。
今天便是一年一度的祈運日，在這樣“神聖”而“美好”的一天中，怪物們都要跟隨著白袍小犬汪去教堂進行祈運儀式。沒有誰會知道那隻小犬汪的名字，大家一般都稱他為“小神父”，因為他的體型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年輕神父。
路邊的迴音花出奇地安靜，黑暗的瀑布裡，怪物們邁著較為整齊的腳步，形成了一首充滿節奏感的樂曲，走向此行的終點。
sans想看看這次的“祭品”是誰，但是怪物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sans只能守著自已的papyrus了。
穿過沙啦啦的藍色草叢，穿過嘩啦啦的瀑布，有許多怪物被擠下橋，好心的怪物們用魔法把被擠下去的怪物都抬了上來。sans看著鑲嵌在巖壁上的發光石頭，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很好看，不過，它們是完全無法比擬真正的星星的。sans回想著過去的時光，他感覺自已忘記了什麼。
papyrus不理解為什麼sans要把他抱得那麼緊，他覺得現在這場面酷爆了！雖然，沒人說話，有些詭異就是了。papyrus很想對sans說“sans！我們要去哪”，可是sans似乎很不想讓papyrus在這說話。
sans嘆嘆氣，他知道papyrus實在忍不住想說話，可現在的狀況他經歷過許多次。sans不敢想象papyrus亂說話的後果，他不希望自已的兄弟因為這場愚蠢的“獻祭”而死去。
sans感到有些不安，即使在每個“祈運日”他都會有這種不安感。
怪物們跟隨著“小神父”的腳步，去到了熱域的一個較為寬敞的道路上。sans的情緒有些複雜，這條路在一場“獻子事件”之後便被拆除了。
2.教堂中
咚———
咚———
……
塔樓上的鐘聲沉悶而悠遠，帶著一絲絲血腥味。
怪物們聚在金碧輝煌而又莊嚴神聖的教堂內，“小神父”站在主祭臺前，祭臺後屹立著一座好運神張開雙翼，雙手合十的雕像。
“小神父”示意怪物們站好，他的聲音洪亮。“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祈運日！讓我們為主獻上一位祭品，向主表達我們的敬意與感激！”
作為一位“雪鎮哨兵”，我站在了較為靠前的位置。我還是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十分擔心……我害怕……
一位擁有白色長髮的人類女孩被拉上了祭臺，她的頭髮已經散亂了，她無力地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即使這樣我還是認出了她！
Frove·Ibra·Alowos（芙洛維·伊布拉·艾羅沃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那！我還是忍住了叫她的衝動，即使我很想……救下她。
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我感覺到，我與Frove在另一個時空見過？這……這太荒謬了，雖然，很可能就有我們的平行時空……Clover的記憶不會騙人！
我愣住的時候，儀式已經開始了。
祭臺下是翻騰的岩漿，女孩奮力地抬頭望向了怪物們之間的sans，她似乎正在對sans微笑。
鐘聲再次敲響了，怪物們唱起聖歌，歌聲中，伴著岩漿的翻湧聲，女孩的叫喊……
（以下是作者想了兩世紀半的歌詞兒，你別唱，讓我先死一會）
—啊…在那鐘聲響起時—
—重見天日將不再是夢—
—好運神會帶我們離開地獄—
—為此我們需獻出一些生命—
—生命吶—
—向您表達永遠的敬意—
—啊…重見天日將不是夢—
—在火焰燃燒聲裡歌唱—
—連綿的高山—
—澄澈的河流—
—離我們不再遙遠—
—星光燦爛—
—月明風清—
—好運神將帶我們離開監牢—
—重見天日已不再是夢—
……
在歌唱之時，那位人類女孩的生命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燃燒的聲音被歌聲蓋過，大家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我緊盯祭臺上的一切，我在女孩落下去的一瞬間捂住了papyrus的眼睛，我不希望他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順著臉部落下了。
這，這是假的，這是幻境對吧？我根本就！不認識祭臺上的人類！那不會是Frove·Ibra·Alowos！
“小神父”的白袍子蓋住了他的半面臉。
空中吊掛的白色蠟燭燃燒，暖黃的火光跳動，勉強照亮了教堂。溫暖的火焰在這一刻是那麼冰冷，漸漸地，蠟燭在歌聲中燃盡，一些怪物們再用魔法將新的蠟燭添上。
“sans……為什麼要……”papyrus超小聲地問，我拍了他一下，才讓他徹底閉了嘴。這或許是papyrus第一次來教堂，什麼都不懂，回去之後……我必須得好好告訴他，教堂裡的規矩。
我感受到主祭臺上“小神父”投來的目光，或許是“sans”特有的第六感吧，哈…哈，畢竟，應該也許大概……有很多“我”都有這樣的第六感吧……
（還是歌詞兒）
—當人類落進火焰燃燒之時—
—就是好運降臨之時—
—我們會與好運神同行—
—戰勝人類—
—迎接光明—
……
儀式結束，我與眾怪物在“好運神”雕像前禱告了一會，就帶著papyrus匆匆地走了。
“嘿sans！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都要披著這個奇怪白布嗎……”
“papyrus……我們先回家！”
透過捷徑帶papyrus回了家，我知道現在離發生“獻子事件”已經不久了，我必須……保護好papyrus。
等……等等，我現在明明在幻境裡！真正的papyrus已經死了！早就……死了……
但是，再怎麼樣，他也是papyrus啊。
papyrus的一句話把我從腦海裡拉了出來：“sans？到底！怎麼回事！”
“聽著，papyrus，你必須，必須藏好！不要被任何怪物看見！即使是……你的朋友！”我把papyrus抱在身前，“拜託，我沒有在開玩笑，papyrus。”
“捏嘿嘿……？好吧，兄弟，看在你這麼著急的份上……我，我就聽你的……”
“記住，現在，不要出去……以後都不能！除了我允許你出去的時候！”
papyrus連連點頭，他感覺sans變得很陌生……他為什麼去了教堂就變得那麼暴躁？不過，papyrus還是選擇聽sans的話，因為，教堂裡的氣氛真的很怪異，大家都那麼……嚴肅？不，不是那種嚴肅，是一片死寂，他們只唱歌不說話，除了祭臺上的小犬汪，大家都不正常……大家都是那麼安靜，好像是在做一件可怕的事……
papyrus細思極恐，他沒有想太多，但還是覺得脊背發涼。他躲在跑車床的被子裡，已經是夜晚了，可是……sans這個時候該來給他講睡前故事的啊。
3.那個時候
sans忽然就出現在了遺蹟大門前，他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按照記憶中的劇情去走了。
“敲敲門。”
“是誰呀？”
“漏風的先生。”
“漏風的先生？誰是漏風的先生？”
“一隻漏風的骷髏！”
……
“噢sans……”
“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當然，老女士。”
“如果有一個人類孩子走出了這扇大門……請你，好好保護她……”
“en，好吧，但我只能保證那個孩子……在核心之前是，安全的。”
“拜託了，謝謝。”
熟悉的對話。
我一向討厭承諾。
唉，誰讓她是我的摯友呢？heh～其實給無聊的日子多找點兒事幹也不錯……sans，你不會懶到成天只剩下……起床——睡覺——再起床——吃飯——賣熱狗——巡視雪鎮——睡覺——吃飯了吧！
沒多久，一位白色長髮的人類女孩……Frove？她怎麼……
“噢……嗨？”
我下意識閃到Frove身後：“咳……你 知 道 怎 麼 和 新 朋 友 打 招 呼 嗎 ？ 轉 過 身 來 ， 和 我 握 手！”
“sans，我知道你手裡一定有屁墊！”她轉過身，握住了sans的兩隻手。兩隻手裡都有屁墊！
“嘿……我們，才剛見面吧？”
她看起來早就認識我。看到她手中一套《哈利·波特》系列的書籍，我終於想起來了。Frove是送我書的人，可是……被當作祭品的人類，也 是 你 嗎？
我很抱歉，女士，我又失約了。
4.獻子事件
畫面一轉，我居然又回到了家裡，並且手裡還拿著Frove給我的書。
“sans！你終於回來了！”papyrus從被窩裡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起來委屈極了，“我都快哭了……”
“好了……papy，我只是去找書了……”
“今天，給你講一個不一樣的故事好嗎？”
“好耶！捏嘿嘿！”
“嗯……我看看從哪讀起……啊，魔法石這本……”
“在地面上，女貞路4號的，姓德思禮的人類一家總是對別人說他們是十分規矩的一家子，跟那些奇怪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們從來都不相信那些關於魔法的事……”
“他們不知道怪物會魔法嗎？他們不知道地底下就是我們嗎？”
“噢，這是另一個世界，他們那的魔法和我們可完全不一樣……”
我剛講到第三章，papyrus總算是睡著了，雖然只是第三章，可這密密麻麻的文字對於小papyrus來說還是太多了。
確認papyrus已經睡著之後……
我感覺自已還是不大放心讓papyrus自已睡覺，於是我只能悄悄守在papyrus床邊，然後躺在椅子上睡覺。
好像，時間過去了很久，我感覺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一年，這已經是我在幻境中經歷的第二場祈運日了。
“papyrus，在家裡藏好……千萬，不要被任何一個怪物發現！”
“耶色兒！sans長官！”
我把papyrus塞進廚房裡……感覺不太安全怎麼辦？我還是把papyrus藏進了……房子的密室裡，是的，密室，我在買下這座房子的時候就有了。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熟悉的場面，我再次去了教堂。
只是，這時候的“小神父”並沒有帶任何的祭品，怪物們都對此表示質疑。
“我以神的名義，命令你們！都給我閉嘴！！”“小神父”滿頭大汗，他命令士兵們迅速攔住瘋狂的信徒們。
“本次……本次的祈運日推遲了！將在明天舉行！回去吧！你們都給我回去！”
“小神父”勃然大怒，信徒們都被他紛紛趕出了這所教堂。
怪物們走時還在議論紛紛。“他根本不像個神父的樣子！”“他憑什麼能當上這的神父！？那可是我們整個地底最大也是唯一的教堂！”“我倒是好奇他會找到一個什麼樣的祭品，來舉行今年的祈運日！”“早就看他不爽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他才是神！”“我覺得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把祈運日的獻祭儀式推遲到我們從地底出來的時候！”“真是太過分了，這簡直有損好運女神的名譽！”
我實在無法忍受這裡的吵鬧，靠著方便快捷的捷徑回到家，papyrus還是好好的待著，我這懸著的心可終於是落下了。
“sans……我要一直待在家裡嗎？”papyrus抱著雙膝坐在角落裡，“我好怕……”
“別害怕，papy，我們上樓去。”
我抱起papyrus，將他放在了跑車床上。“真是個省心的好孩子……”我心中不禁感嘆道。“我昨天講到哪了？”
“講到了……呃，我也忘啦！那就……從頭說起！”
“oh哈哈……那就照你說的……第一章……”（完了讓我想起英語課本Chen Jie的魔性笑聲了）
第二天，我和那群壓抑著怒氣的怪物們去了教堂。
咚———
咚———
鐘聲再次敲響了。
“小神父”鎮定自若地站在祭臺前，他那帶著點怒意的眼神掃過了在場的每一位怪物，“昨天……是一年一度的祈運日，今天，為了補償憤怒的好運神……我們為此準備了兩個祭品！”他的聲音高低起伏，嘴角微微上揚。
“把他們給我帶過來！”
一群士兵拎了兩個黑色袋子，裡面的東西似乎還在掙扎。士兵們暴力地把兩個孩子抓出來，一隻沒有雙手的小黃龍（怪物小孩）和一隻小迷你火山赫然出現在士兵們手中！
“！！！”怪物們都震驚極了，怪物國王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臺上鎮定的“小神父”。每次祈運日的時候，士兵們的手中都應該是人類才對！為什麼他們會為了一個儀式而去傷害無辜的兩個孩子！？
臺下的怪物們都沸騰了，此時，“小神父”似乎越發瘋狂，他深呼一口氣，冰冷陌生的眼神讓怪物們瞬間安靜下來。
“不止兩個呢～”
“papyrus！！！”我忍不住大喊出來！
我的papy就在祭臺上！
此次，連聖歌都沒有唱，“小神父”直接就將三個怪物孩子拋入了岩漿之中，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向所有的怪物宣戰！
怪物們都瘋狂了，可“小神父”依舊淡定，他摘下了神聖的白袍，終於露出了藏在陰影下的一雙瘋狂的眼睛！
萊姆斯
LV 20
怪物們被萊姆斯強大的魔法打跑了……不，這根本不可能發生……papyrus會聽我的話！怪物們是團結的！怎麼可能會……
這 一 切 都 是 一 場 幻 鏡 ！
我的理智終於恢復，幸好我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雖然那是……papyrus。
“sans，你還好嗎？”Clover將我安穩地放在平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