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拿著手機獨自站在風中凌亂,有一種引狼入室的即視感。
出於無奈,他還是給陶幼珩發了家裡的地址。
卻沒想到,在電梯口撞見了正要上樓的陶幼珩。
“江鬱~”
陶幼珩眼裡一閃過一陣驚喜。
他手裡提著菜籃,三步並作兩步的快速走上前攬住了江鬱的胳膊。
“看來我來的還挺是時候的。剛好在這裡碰到你,不用在門口等了。”
陶幼珩的動作熟練自然,但是兩個人已經談了很久的戀愛。
“喲,這不是小江醫生嗎?”
門對面的陳阿姨應該是下樓去買菜回來了,正巧碰見了江鬱,禮貌性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陳阿姨好。”
陳阿姨看著陶幼珩摟著江鬱的胳膊,自然能猜到兩人的關係,笑眯眯的問道:“小江,這位是誰啊?也不給阿姨介紹介紹。”
江鬱還沒開口,陶幼珩搶先道:“阿姨好,我是江鬱的男朋友,以後我會常來的,請阿姨多多關照。”
陳阿姨笑道:“哎呦,原來是小江醫生的物件。孩子長的真秀氣,不錯不錯,真般配。”
他和江鬱的關係得到了外人的承認,陶幼珩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謝謝阿姨,阿姨有空來家裡玩。”
“好好好。”
江鬱看著互動頻繁的兩個人,覺得一整天都是糟心的。
直到上了電梯,陶幼珩還嘰嘰喳喳的跟陳阿姨聊個不停,下電梯時還衝陳阿姨道了別。
門口安裝著密碼鎖,江鬱走到門前,隨意地按下了幾個按鈕,只聽“咔嗒”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江鬱,你們家大門密碼是多少啊?”
江鬱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嗯?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陶幼珩笑了笑,解釋道:“沒什麼啦,我就是想著以後再來的時候能方便一些,不用每次都等你開門。”
“1013。”
“哦,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陶幼珩繼續追問。
“是我的生日。”
陶幼珩點了點頭。他拿出手機,開啟備忘錄,認真地寫下一行字:男朋友的生日:10 月 13 號。
打完字後,他很快收回了手機,掃視了一眼江鬱的家。
“這哪亂了?不是挺整潔的嘛?”
江鬱一本正經的胡說道:“哈哈……當然是希望能在你來之前更整潔一點,今天確實有點倉促了……”
陶幼珩擺了擺手,“沒關係的,咱們兩個都在一起了,就不要在意這些虛的。”
“對了,廚房在哪?”
陶幼珩拎著菜籃子左右環顧一圈。
“那兒。”
江鬱手指著廚房的方向。
陶幼珩走進廚房,隨手找了個圍裙繫上,看起來還真有兩分大廚的架勢。
他熟練的擇菜洗菜動作自然流暢,很快,廚房裡就瀰漫出了淡淡的菜香。
陶幼珩的動作越發的熟練,鍋中的油熱了,輕巧的將擇好的菜倒入鍋中,瞬間想起了悅耳的滋滋聲。
江鬱站在一旁看著他,這是他沒有見過的陶幼珩,認真的樣子,和他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江鬱你家碗放哪?幫我找兩個碗盛菜。”
“誒。”
江鬱迅速收回神,從剩下的櫃子裡拿了兩個盤子到水池那邊洗了一下,又遞給他。
不久,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便擺上了餐桌。
陶幼珩拍了拍手,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他轉過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江鬱。
“坐下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他的聲音帶有一絲期待與緊張。
江鬱走到餐桌前,用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肉。
“很好吃。”
江鬱不太會表達,但這一桌子菜,不管是賣相和味道都是一絕。
聽到對方的誇讚,陶幼珩的臉迅速變得通紅。
“我……我就知道跟我談戀愛,你不吃虧吧,我可是輕易不下廚的。”
“謝謝。”
兩個人一起坐下吃飯,陶幼珩時不時的給江鬱夾菜。
“對了,後天一定要記得去複查。”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多次了。”
“怕你忘了,多提醒你一下。”
陶幼珩以為是江鬱在關心他的身體情況,心裡充滿了感動。
他一把握住了江鬱的手。
“江鬱,真沒想到你會這麼關心我。”
江鬱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你男朋友,關心你不是正常的嘛。”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已都不信。江鬱悄悄的在手機上敲起了功德鍵。
功德+1……+1……+1
“這麼說還挺方便的,我都不用給你打電話預約,誰能想到我的主治醫生就是我的男朋友呢。”
“那你後天下午醫院來吧。”
“行。”
麻小旺實在不放心讓陶幼珩一個人去醫院複查,本想著乾脆請一天假全程陪同,但卻遭到了對方的堅決反對,表示江鬱會照顧好自已。
麻小旺頭上寫滿了問號:“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麼?”
陶幼珩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哎呀,他那人就是這樣,總愛開些無聊的玩笑。每次打電話時都要把‘分手’掛嘴邊,但只要一見面就啥事沒有了,又會和好如初啦。”
麻小旺聞言不禁眉頭緊皺,嘟囔著抱怨道:“這算哪門子奇怪癖好啊?真是夠離譜的!”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了。”
陶幼珩直接提溜著包和出院小結,往市醫院趕。
去的時候江鬱剛從門診回來,“你來這麼早?”
陶幼珩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四點半,算是掐著點來的。
他摟著江鬱的胳膊,“我想早點見到你嘛。”
江鬱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出來,稍微往後退了一步,“白大褂是隔離病菌的,不太乾淨。”
“哦,好吧。”
陶幼珩雖然有些失落,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去檢查室吧。”
“誒。”
等檢查室的門一關上,陶幼珩上次來醫院那股熟悉感又冒了出來。
還是那個巨大的藍色屏風擋在門前,四周充斥著一股碘伏消毒液的味道。
“把褲子脫了吧。”
“啊?”
陶幼珩呆滯了一瞬,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見江鬱的時候,對方見到他的第一瞬間,也是讓他脫褲子。
上次不好意思脫,是因為對方是自已不認識的人。這一次不好意思脫,恰恰是因為如今的關係稍微有些微妙。
陶幼珩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
他背過身去,緩緩的將下半身的衣物褪下。
之後明知道擋不住屁股,就先把臉捂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趴在了檢查室的床上。
江鬱套上無菌手套,往手裡倒了點石蠟油。
“啊?複查還要指檢啊?”
陶幼珩欲哭無淚。
“你說呢?”
難得看到他吃癟,江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那你輕點。”
“知道了。”
剛放進去的時候,異物感會重一點。陶幼珩只能拼命的告訴自已,放鬆放鬆再放鬆。
“你在摸什麼呀,江鬱。”
陶幼珩不那麼難受的時候,嘴又開始叭叭。
“摸摸有沒有殘端的線頭,有沒有出血之類的。”
陶幼珩點了點頭,“哦。”
“你這……”
江鬱的手指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停頓了一瞬。
“停停停,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