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無語的看著慕雪莉:“合著現在是我在不依不饒的找你的麻煩?慕雪莉,臉呢?”

慕雪莉被李想這般罵,心裡很不服氣,剛要開口,卻被慕景平一下扯回了她的座位上:“閉嘴!”

孟廳長一臉失望看著對面那兩個明明是L導,卻幹著L導最不能幹的事兒的時候,怒了。

“王青山,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將這個案子所有間接的、直接的負責人都給我叫過來,既然在你們那兒得不到最公允的調查,那麼今天你就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重新審理這個案子!”

“廳長,這件事最直接的證據,已經毀了!”

“辦案過程你說不出來,證據毀沒毀,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的嘛,好好的證據為什麼會毀了?這個,你不覺得才是事情的關鍵?少廢話,把人給我調過來,今天當著大傢伙的面,這件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孟廳長親自發話,王青山哪裡還敢有半分的懈怠?

只是孟廳長卻又派自己的秘書:“你,過去盯著他打電話。”

“是,廳長。”

王青山額頭冷汗直冒,後脊背發涼,每走出一步,都覺得腳步是虛的。

“閒來無事,鄧X長,煩請您找一下李想同學和慕雪莉同學的檔案,我們想了解一下她們的一些基本情況,”

慕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僅讓鄧X長驚詫,就連慕景平那邊,都忍不住朝他投過來一記非常不滿的眼神。

“怎麼?這難道不是最基礎的流程?在座的諸位又不瞭解她們,肯定要先從她們的D案入手,以前學習怎麼樣,人品怎麼樣,又以什麼樣的分數透過考K試的,這可都是重中之重啊,”

“畢竟,判斷一個人是否有問題,過去式重要,現在進行時也重要,除了這份履歷外,還要求找到她們班級的同學和老師互相過來說一說,彼此都是什麼人吧?”

“原本呢,這些應該是你們G安j調查的方向,可既然你們如此不作為,將人帶進去之後,連問都沒問就給直接定罪了,現在我作為當事人的親人,有足夠的理由要求重新翻案,重新審理此案,不為過吧?”

孟廳長頷首:“不為過,這才是正常的流程,正好今天在座的都是有臉面的人,在他們面前重新審理此案,再公平不過!”

慕景平的臉色有些難看,“孟廳長,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您值當請來這麼多人嗎?”

“小事兒?慕景平,你再說一遍?毀掉一個人的前途還能稱作小事兒的話,那什麼是大事兒?”

遲垣在旁邊已經忍了半天了,現在看慕景平這個老不死的還是這麼一副小題大做的表情就來氣。

慕景平怎麼說也是京城市局的j長,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的,如今冷不丁冒出個爆粗口的男人,他也被氣著了。

蹭的站起來,朝著遲垣低吼:“你誰啊你?”

“老子是李想的爹,我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還要面臨被開除的危機,你卻用‘小事’來畫句號,慕景平,你還是人嗎?究竟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作踐別人?”

遲垣在部D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糙老爺們叫板叫慣了,在這兒愣是沒收斂住自己的脾氣,上來就爆粗口。

慕景平自認自己是知識分子,看到這麼個粗人,壓根兒就沒將他放在眼裡,尤其遲垣今天來的時候,雖然穿著J裝,可他的J章啥的還沒來得及佩戴,哪怕座位,也是和李想慕巖一樣,坐在了後排座。

所以慕景平壓根兒就把他當做這些L導的秘書或者下屬之類的人了。

就算他看到李想叫他‘爸爸’,就算這當中有不少人衝他點頭,也都被慕景平選擇性的忽略了。

卻不想想,真要是個小兵,又怎會敢和他叫板?

鄧X長自然是站在李想這邊的,事實上這些資料,他早就找出來了,現在趁著下面辦案的民j沒過來。

他直接左邊一份,右邊一份,互相傳看。

左邊傳看的是慕雪莉的資料,而右邊傳看的是李想的D案。

再來說一下右邊的這個座位,慕景平理所當然的坐在了首位,慕雪莉緊挨著她,在慕雪莉的下首分別是王青山,王青山的下首則是他的三個手下,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慕景平的秘書則坐在他的後面。

王青山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

電話顯然已經打完,“孟廳長,他們二十分鐘後到。”

“坐吧,順便看看李想同學的d案。”

原本慕景平是不屑看的,可是沒辦法,比起自己女兒薄薄的幾張紙,李想的d案實在是太厚了。

好奇心驅使下,他拿起d案看了起來,這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後他竟有了一巴掌拍死這個女兒的心了。

慕雪莉不明所以,忍不住也湊過去看,結果,她傻眼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李想。

“不,這怎麼可能呢,你在初中的時候不是因為和學校發生矛盾,被k除了?”

“你不是從農村來的泥腿子?你.媽還離婚了,拖著你來京城投奔親戚?”

“你家很窮,窮的你連白球鞋都買不起。窮的你連學都上不了,寄人籬下給人家家裡幹活?”

“還有還有,她們還說你人品特別的差,後來雖然換了學校,但一直獨來獨往,沒人搭理你,你,”

……

後面的話,慕雪莉感覺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因為李想的表情太值得推敲了。

“所以呢,對你這麼說的人是誰?”

慕雪莉迎上她的目光,有一瞬間,她竟然還從她的眼裡讀到了一絲憐憫的味道。

慕雪莉哆嗦著唇,看向自己的父親。

“爸爸,這是有人在誤導我,我被騙了,真的,我可以發誓,真的是別人騙我的!”

“那這個人是誰?”

慕景平在看到李想的履歷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女兒可能完了。

可是女兒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升起了一股希望,他寧願自己女兒被人說沒腦子,也比被別人說設計陷害自己的同學強吧?

所以,這一剎那,他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了慕雪莉的手。

慕雪莉眼睛發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沒用的爸爸,這個時候如果叫她們過來,人家不會承認的。”

與此同時,慕巖這邊翻看完了慕雪莉的d案,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慕景平。

“敢問慕j長,以貴千金的分,怎麼進來的呢?”

慕景平早就知道有人會在這上面找事兒,他也不堪示弱,拿起李想的d案揚了揚。

……(此處已刪減)

“我們家不窮的,我岳父岳母都是大學教授,我媳婦是京大的英語老師,她還有個哥哥,是b隊的研究型人才,而且我家囡囡從高中的時候就給出版社翻譯書,這些年從來沒有花過家裡的錢,她自己的錢都多的用不完,怎麼可能為了那五十塊錢,去偷?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是我自己的存款加起來,可能都沒我閨女多,這位同學,你究竟是根據什麼斷定我家囡囡窮的揭不開鍋,要靠偷才能存活的?”

遲垣說完這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卻見旁邊的慕巖突然站起來,朝他伸出了手。

“遲叔叔你好,我就是你口中囡囡的哥哥慕巖,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遲垣一愣,隨後低頭看了眼李想,姑娘這會兒還忍俊不禁的偷笑呢,再抬頭看慕巖,這才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兒。

“哎喲,我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合著咱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你好你好,慕巖,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擔待。”

“遲叔叔客氣了,也怨我,剛剛就應該自我介紹的。”

李想夾在他們中間,哭笑不得的很,不過這個時候孟廳長從震驚中轉過身,看著遲垣忍不住發問。

“我說老遲啊,你們家關係有點亂啊,你媳婦姓李是吧?”

“是啊,我媳婦姓李。”

“你閨女是跟著你媳婦的姓氏?”

“對,孩子一出生就被對方嫌棄是女孩兒,離了。”

回答這話的時候,遲垣的表情那叫一個嫌棄,當然嫌棄的同時還帶了絲慶幸。

“那你這閨女的哥哥,是慕巖,怎麼這姓氏又換了?”

遲垣忍不住看向慕巖,“這個嘛……,”

慕巖起身朝孟廳長點了下頭,“我是阿姨的養子,我被父親遺棄,母親改嫁,外祖家嫌棄,打小,是我阿姨給我養大的,”

孟廳長想過無數種可能,但獨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末了,他朝遲垣豎了豎拇指。

“弟妹好樣兒的,培養出來的兒女,真是國之棟樑啊!”

可不就是國之棟樑,一個是天才少女,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研究所的新起之星,自己還在三十多歲的年紀考上了京大,這等人品的人教出來的孩子品性,又能差到哪兒去?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跟著過來了,和這樣的朋友交心,於他來說,怕是一生都受用不盡。

他們的談話,整間辦公室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家子優秀的過往時,唯有慕景平的臉色異常難看。

因為他注意到,慕巖在提及他的時候,莫說眼睛裡沒有感情了,就是臉上也找不到絲毫的表情變化,完全把他當做了陌生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痛快,偏偏在他說了這話之後,他又不能當場認子,那樣的話,他成了什麼?

當年怎麼嫌棄兒子,如今看到他功成名就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他認回來嗎?

另外就是這個叫做李想的姑娘,他還真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厲害,厲害到出場就能秒殺他閨女的地步。

就她G考的分數,說是比慕雪莉多兩倍也不為過。

要能力有能力,要錢有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偷錢?

掃了眼自己的閨女,發現她雙手侷促不安的攪動著自己的衣服,抬頭看他的時候,眼底是惶恐和擔心。

呵呵,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這件事至於鬧到現在無法收場的地步嗎?

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此處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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