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做業務員,就像幫我爸賣菜似的,只要嘴甜能說會道就能把東西賣出去,多簡單的一份工作,所以幼稚的我對於這個工作我是倍有信心的,我相信我會在試用期內就能賣出大單,一個超級大單。

然而,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職場不是菜市場,不是憑你聲大、嘴甜、菜水靈就能成功交易賺到錢,而且我們公司賣的是伺服器,一個訂單小的幾十萬,大的上百萬,怎麼能跟菜市場的微末小利能比的?

驕陽似火的七、八月,驕陽如烈火般炙烤著地球上的一切生物,而我每天頂著三十幾度的高溫,穿梭在北京各大寫字樓的客戶群中,卻仍一無所獲。

儘管我對產品知識背得滾瓜爛熟,也可以在客戶面前對產品知識倒背如流,可是我就是賣不出一單產品,入職三個月沒有為公司產生一分價值。

心裡好焦慮啊,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每個月拿著一千塊的工資,夠幹什麼呢?這麼點錢都養活不了我自己,本來還計劃著領了第一個月工資就搬離堂哥家,給他們小倆口騰地方。

北京的路面,一波又一波的熱浪直往人身上竄,熱得我透不過氣,感覺下一秒自己都要被烤熟了!

好難受,不是熱的,而是內心給煎熬的。是的,工作了近三個月,我失業了,我的老闆孟總經過二個多月的觀察、考核,他覺得我無法勝任銷售員一職,孟總說我不適合吃銷售這一碗飯,讓我另尋他路。

於是當天下午,孟總就讓讓人事部劉麗娟找我談話,提前結束了我的試用期,讓我捲鋪蓋走人!

走出公司辦公室,我轉身看著曾經工作了近三個月的地方,我心裡恨恨的說:防走著瞧,我一定要讓孟總你後悔的,我一定可以成為本行業的銷冠,到時候要你求我回來。

然後我就頭也不回的踏進電梯,瀟灑的走了。

然而生活不是誰說得話狠就能成王,往往話最狠的人大部分死得最慘,而我就是其中那個悲慘的人。

我失業快一月了,可是我跑斷了腿,走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面試了上百家的公司,最終新工作還沒有著落,我這心裡又開始著急的上火。

身在這個黃金鋪就的京都,花錢也是如流水似的,如今我又開始口袋空空。

我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聽媽的話,隻身投奔親哥然後被丟棄在這陌生而又殘酷的城市,沒有片瓦遮頭,只能憋屈的寄人籬下,如今還丟了工作,失去了一切經濟來源。

後悔自己的心高氣傲命比紙薄的宿命,看著包裡的畢業證書,曾經給予了多少期望,如今同樣給了我多少打擊,在這遍地都是985、211人才濟濟的大城市,自己這三流畢業證書一點含金量都沒有!

沒有名牌大學的畢業證,一點工作技能也沒有,長得還不漂亮,我曾自說自話的問自己:如果我長得漂亮點,也能任漂亮的長相混個前臺的工作餬口也是好的,但是相貌是天生的,出生自帶的矮、醜、黑。

原來長大後的人生是這麼的痛苦與無奈,若是還是學校,還能將一切歸罪於父母的無能,而今,自己畢業了,真正長大自立了,一切的不如意怨不了任何人,只能讓自己負重前行才有一線生機。

晚上和張靜打電話訴說著自己的不幸,電話這頭我不斷的控訴親哥的無情、哭訴著自己的無力感,電話那頭,張靜使勁的勸說:“堅持不下去了,就來我這吧,雖然它沒有北京的繁華,但它是個潛力無限的發展中城市,一個發展中的二線城市最適合我們這種三流大學的畢業生,我們在這可以有份穩定工作,能養活自己,小有結餘,挺好!”

我被張靜的話說動了,我想再賭一次,第二天,我義無反顧的收拾包裹想要奔赴張靜所有的城市,我想和她一起有個依靠,可是堂哥說:“你自己親哥都靠不住,你覺得你一個四年未見面的同學就靠得住了?別不是傳銷裡的騙子吧?現在傳銷的騙子就是藉著工作的理頭將你們剛畢業的學生騙進傳銷組織。“

我覺得堂哥的擔憂是對的,傳銷這個詞對我們那代人來說並不陌生,我大學時的同級校友,一個女生,大二時被高中同學騙去做暑假工,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聽同學們說,她是被她老同學騙進傳銷組織了,後來她還打電話給大學同意,想要騙人,幸好被老師們發現了,及時發了宣告,讓同學們不要上她的當受她的騙。

我心裡又開始害怕了,如若張靜了真進了傳銷,那自己這一去將是永別,再也脫不了身的。

是啊,親哥都靠不住,說好聽是閨蜜,跟玩伴有啥區別?而且大學四年,我們也分開了四年,四年不長,但足以改變一個人!

我不敢再賭了,我是真的害怕了,現實的社會及人情冷暖,只有自己親自嘗試過了才知道,它有多讓人心酸與無奈,而你卻又毫無辦法去改變!

看著一個個光鮮亮麗的陌路人,我不禁在想:他們是如何讓自己活得如此鮮活漂亮的呢?同樣是人,為什麼人家在這充滿競爭的殘酷大都市可以活得這麼漂亮?而我像喪家之犬一樣,要工作沒工作,要錢沒錢,屢屢碰壁不說,現在連明天早上的一個饅頭錢都拿不出來?

此時,好想有個引路人,可以為我指明一下方向,讓我找到在這個城市繼續漂下去的勇氣!

“老妹,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避避?小心吹多了風感冒啊!老妹、跟你說話呢?老哥跟你說話呢,聽著沒?回個聲,該不是凍僵了吧?”

側身迷茫的看著這個長相中規中矩的中年男人:略顯發黃的湖藍色襯衣,黑色西褲,板正的寸頭,略黑的膚色,稍高出我半頭,嗯,目測一米七不到,右手拿著一罐飲料,此時見我盯著他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打量下自己!

他是在跟我說話吧?我懷疑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好似這大路上除了我和他原地不動,其他人都匆匆忙忙的像陀螺似的,誰也沒功夫搭理兩座雕像呀,估計這大叔是真的在跟我說話。

只是瞧他這年齡當我大叔都夠嗆,他是怎麼好意思在我一個小姑娘面前自稱大哥的?該不會是個腦子有毛病的吧?糟糕,他好像確實是在跟我說話,我到底要不要答理他?會不會又是個騙子來的?不能吧,這青天白日的,還是大北京,應該不敢強行綁架了我吧?

瞧著大叔一個勁像看傻子似的盯著我看,一副迷惑不解的死樣,我十分肯定他是在跟我說話。

“哦,知道了!大叔”

有氣無力的往旁邊大廈的方向挪動著我那沉重的雙腿,想去裡面蹭個暖氣舒服舒服!這大冷天確實不適合在這傻站著!

“老妹,哪裡人啊?看你這無精打采的樣子,是遇著啥事了?說說,看大哥我能不能幫你搭把手?”

呵呵呵,來北京都快小半年了,失業後找工作都碰了不下一百次壁了,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好人啊”,第一次有人說願意幫我忙,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剛失業,快一個月了,兜都比臉還要乾淨了,如今新工作還沒著落呢!愁得有勁都沒處使!”

“嗨,我以為多大點事呢,不就是個工作嘛,老妹,我跟你交個底,在這大城市,可不比你們小鄉下,靠的不是真本事,你有本事也得有地使不是?“

“大叔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啥叫有本事沒地使?我還就不信了,有本事還不讓人活了,我只是運氣不好,以後肯定能憑本事,賺得黃金滿屋!“

聽大叔瞧不起人的語氣,真是讓人不舒服,我好歹也是寒窗苦讀十幾年才擠進了大學的門檻,雖然是個三流的大學,但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生啊,咋能讓人小瞧了去?

“老妹,你吶還是太小了,見識太少發,有人有在方就有人情世故,老妹,沒見識!不怪你,越是大城市,關係越靠譜,真本事是貧窮大眾摸爬滾打一輩子的枷鎖,紈絝子弟靠關係一輩子混得風聲水起,你們哪,望塵莫及啊,窮其一生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陌生大叔的話,讓我為之一振,感覺這大叔說的好有道理,而且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想必這大叔應該是有門路的人。

無就一直盯著大叔一個勁的瞧,我就想瞧瞧他會不會被我瞧得心虛然後自露馬腳,

可我瞧了老半天,人家依然泰然自若,一點也沒有騙人時的那咱心虛,我猜想這

應該不是騙子,可能就是個熱心過頭的陌生大叔而已,聽他說話的口氣,說不定

我的工作讓他想想辦法,應該有譜。

想通了後,我瞬間覺得這大叔是個靠譜的人,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燒多了高香,才換來了今日的路遇貴人相助,看來自己今天是要時來運轉了,遇著生命中的貴人了?大叔這是看我順眼,成心想提拔我一下?

“大叔,你說的要搭把手的,如今我都失業快一個月了,面試了不下百家公司,如今工作還是一無所獲,我聽您話裡的意思:有關係?能否幫忙介紹一個工作?等我找著了好工作,一定會好好感謝您的!”

“小姑娘,這是北京,工作大把的,哪會缺工作?小姑娘,你看看這四周,高樓林立,每棟樓裡大大小小皮包公司沒有幾萬也有上千,但這樣的小破公司,都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會被社會淘汰的,但小皮包公司總如雨後春筍一般,一茬接一茬,層出不窮的,在這,小姑娘 ,聽好了,缺的是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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