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4\/25 週四 20:09 晴朗無雲 室外溫度21度 -bgm:Ask For Help-Kings Of Convenience

歡迎大家再次賞光來到我的記憶房間,煙茶給您敬上,坐在舒服的沙發上,聽我給大家娓娓道來。上初中的第一幕是母親騎著腳踏車載我去學校,旁邊的同學見到我笑著說“你上學怎麼還要人送”,我當時聽到有些沒面子,不過母親車子蹬的夠快,快到想去和他們爭論的時間都沒有。又路過了一個小學同學,他看著我很驚訝,說“你不是被分配到南邊的中學嗎”,我當時也被他說的話驚訝到了,心想他是怎麼知道的,然後母親笑著說“現在的娃知道的事還多的不行”,我當時也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母親活動讓我轉學的事從哪傳出去的。

轉學事情是這樣的,由於我家住在城區的靠北邊,小學升初中是由區域劃分的,不知道為何我會被分配到南邊的中學,家人覺得如果我在南邊上學的話首先距離遠上學放學路上都需要較長的時間,而且母親在南邊學校人脈稀少,怕我在學習上沒有和她關係好的老師管我,學業荒廢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我上初中的初期發現有很多陌生也有熟悉的面孔,有些是從別的小學劃分來的,有些是從我之前上的小學分配來的。大家打亂重組在初中的班級,初一時童年的幼稚消退了一些,人與人之間的性格逐漸形成凸顯。我一直是保持安靜,見到漂亮女孩會臉紅的那個。從現在的角度看的話,我當時有點社交恐懼的症狀。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為何會是如此,我覺得可能是我內心本身比較早熟,似乎存在著很多雜念。我們的班主任是母親認識的好朋友的妹妹,她是一個雷厲風行幹練的人,生氣發起脾氣來也是異常的火爆,可能在班主任的崗位上本身就壓力很大,而且每年帶學生這些事,讓她原本非常多耐心那時也變的寥寥無幾。她的孩子比我小几歲,我上初中的時候,他差不多上小學。她每次上課的時候時不時會提起她的孩子,講述的重點則是她自認為巧妙的教育方法和她家孩子異稟的天賦,這種正面宣傳當然對我們這些初中生來說,算給她的孩子頭上戴上了很多光環,我們也慢慢感覺她家孩子或許真的很特別。

初中經歷的同學已經不像小學那樣滿意,第一個是附近村落的女孩,穿著常年不太洗的大紅色校服(男生是純藍色的),有點營養不良枯黃頭髮有時也油乎乎的,當年的跳蚤風波讓我的母親差點動了讓我們班主任給我調座位遠離她的想法,那是個平平無奇的早上,同學陸陸續續進入班級,大多數已經是在家裡吃過飯,只有少數是家裡給錢讓在外邊買,我的同桌則是後者,她咬著半個菜夾的饅頭急火火的跑進來,由於上課鈴已經響了,她不得不把半個饃饃放進桌兜裡,我挨她近,上課時她的頭油氣味混合著汗臭味還有桌兜裡饃饃的氣味一股腦的往我鼻子裡變衝。不過上課也沒辦法去躲避,只能忍受著氣味,心不在焉的聽著課。終於捱到了放學,我緊張一天的心終於能緩解一些,再回家的路上雙腿莫名的瘙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跟隨著我。到家吃了飯,小腿處越來越癢,越癢越騷。母親看我不對勁,向上拉開我的小腿處褲子,好多紅色的疙瘩,一眼就明白是跳蚤咬的。母親當時真是有點生氣,懷疑我去哪個草叢玩耍,把跳蚤帶回家。我給她說一天都在教室,哪也沒去。她還是懷疑,但是從我誠實的眼神裡也挑不出毛病。

我則突然想到有一個替罪羊,臭烘烘髒兮兮的同桌女孩。然後我把想法講給了母親,她覺得有些道理,村落裡的人都不講衛生是我們一貫的看法。隨後母親也大致認同我的想法,若有所思的讓我去把所有的衣裳換掉,以免跳蚤跑到床上,一晚上給我咬的體無完膚,最難受的其實是咬到了腳上,那種感覺真是難受極了。母親嘟嘟囔囔的把我換下的衣服拿開水燙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給我說她明天準備讓班主任給我把座位一調,不讓我和那個髒兮兮的女孩坐在一起。這樣似乎可以免受跳蚤的襲擊。那一刻我其實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因為我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時候,亂下定論,本身那個女孩可能並沒有給我帶來跳蚤的隱患,倒是我這個噁心的有色眼鏡讓自已獲得低階的愉快,難道居民就比村落裡的人乾淨嗎?這些跳蚤會不會有可能班級裡其他所謂高幹子弟帶給我的?或許我所處的社會環境裡的人們看法大致都是相似的,出身貧寒的人總會被人低看一等,而投胎優良的人被奉為神的化身。我那天晚上鑽入被母親噴滿殺蟲劑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心中的愧疚感讓我輾轉。刺鼻的殺蟲劑味倒是能讓我安心點,我似乎就是那隻可惡的跳蚤,到處蹦躂,做著吸血的壞事,還察覺不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給母親說,先不調座位了,那個位置離黑板近,我能看的清晰一些。母親似乎也理解我的意思,就沒給班主任說調座位的事。那天過後,我和那個村落同桌女孩挨的近了一些,我們相互討論不會的題目,這次我要做一個尊重事實真相的人,盡力跳出社會環境的想法,謹慎處理自已的想法,不要讓有色眼鏡和謊言將我吞噬。

似乎也是那一年的4月份,不知道是中旬還是下旬。父親母親之間的矛盾日益加深,家中的環境有時讓我喘不過氣來,雖然我表面上看沒什麼問題,但是心裡是緊張的焦慮的。根源在於那個時候似乎要面臨父母離婚家庭散夥的危機。從最開始時不時無緣無故的吵架,到互不理睬,無視對方的存在。小時候一家三口開心的圍在餐桌前有說有笑吃晚飯的場景,如今互不說話,或者敷衍的聊幾句,吃完飯回到自已的房間,這種落差感像是在我心裡埋下了隱隱作痛的種子。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半年左右,有時聽到他們吵架張口閉口說離婚,無論在做什麼事情的我都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期間的情緒差到了極點,以至於我上課前坐在座位上,旁邊的同學對我大吼了幾句,我就突然的哭了出來,那位同學還驚的不淺,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那時確實是到了傷心處了。

心態上的壓抑,學業上的緊張,讓我在十來歲的年紀心中總感覺像壓了塊石頭,生怕做錯什麼事情,感覺也不是沒有責任感,就是怕做錯受責備。越擔心越焦慮,越焦慮越緊張,最後在一次語文課中似乎爆發出來,班主任點名讓我的背誦她剛講解的詩詞,因為語文課一般都不會太認真,我的思想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愣了一下站起來,看著黑板和書本上的課文,安靜了大概幾秒鐘,已經反應上來該背些什麼了,但是嘴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支支吾吾的背了幾句,班主任失望的讓我坐下換了一位同學背誦,他背的很流暢,我則相形見絀。之後的日子我的說話貌似出現了問題,只要遇到緊張或焦慮的情緒,就會很著急的表達,但是嘴巴又跟不上,這樣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口吃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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