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一身汗,肚子裡的飢餓感迅速升騰,穿了衣服下樓,新來的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

江菲的頭髮並沒完全吹乾,上面還泛著水光,捲成好看的弧度。她的一張小臉被頭髮籠著,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喝湯。

付思琴說的沒錯,她一點都沒變。

度過坎坷難關,眼裡仍有點點星光。

許子傑原本只是懷疑那一年他在東北當兵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些江菲不願告訴他的事,可是親耳聽到付思琴說起,他還是驚的幾乎說不出話。

她缺錢,系裡的其他老師也知道她會私下裡接些私活,從來都是心照不宣的替她隱瞞。

可是那天她照常從中介那裡接了家教單子出去。本來約定的兩個小時輔導,直到下午三四點她還沒回來。

付思琴跟她住在一起,打她的電話也是關機,正在急的要報警的時候,她站在外面敲門。

付思琴忙去開啟門,卻被嚇得不輕。江菲幾乎渾身是傷,滿臉淚痕,頭髮也是亂成一團。

原來那個學生趁父母不在,對她起了邪念,江菲拼命反抗,才得以逃出來,但是那學生已經高三,很強壯,江菲和他拉扯之下也被他打的渾身是傷。

付思琴氣沖沖的拉她去報警,還沒走到樓下,警察已經找上門來。那學生惡人先告狀,說她私下授課,還色誘他。

事情越鬧越大,警察一口咬定是她色誘那學生,江菲有口難辯,最終因為影響惡劣被學校開除。

她後來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拿著工作幾年的收入開了培訓班,但是不過運營了半年,當初的‘色誘’事件不知被誰發到網路上,再次發酵,她的培訓班也不得不關門大吉。

正在她哀痛於自己為何時運如此艱難的時候,許父親自去找她,在那間她和付思琴合租的狹小房子裡,居高臨下的警告她,不要再和許子傑有一絲一毫的來往,不要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否則這些痛苦都僅僅是個開始。

他們旁若無人的登堂入室,如同土匪一樣在她的私人物品裡翻找,逼著她打電話給許子傑說分手,並且最終拿走了她那臺和許子傑聯絡的手機。

付思琴氣的發瘋,他們一走就打電話報警,可是警察來了卻以證據不足為由,不予受理。

再後來,她徹底放棄了美術,聽了一個朋友的話跟她一起合夥開公司,結果對方哄騙她當法人,留下五百多萬的債務,攜款逃到了國外。

然後,就是許子傑和她重逢。

許子傑第一次對他依靠著的,那些深不可測的勢力感到徹骨恐懼。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江菲,眼神複雜幽深,直到她抬起頭來他怎麼了,他才搖搖頭端起碗吃飯。

江菲美術館的宣傳廣告幾乎佔據了整個商場的所有廣告屏,那些慕名而來的粉絲將展館堵得水洩不通。

“江老師,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再見到您的作品,我太激動了!!”

“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畫下去,我們都支援你!!”

“是啊是啊,您那麼美那麼有才華的人,怎麼可能像別人誣陷的那樣……”

“謝謝你們的信任和陪伴。”江菲被人群簇擁著,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色棉麻套裝,一頭捲髮披散在肩頭,妝容簡淡,卻淡雅美麗,氣質非凡。

許子傑本來陪著她一起去,可是遠遠站在一邊,看她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淺淺笑意,從容不迫的回應那些粉絲的問題,知道這是她的舒適區,終於放下心,默默離開去了公司處理工作。

剛到公司樓下就接到了許父的電話,語氣陰沉嚴肅:

“馬上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許子傑穿著西裝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張臉冷冷的,發動引擎一路疾馳回家。

許父在書房等他,臉色很不好,保姆和管家站在客廳裡,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

許子傑不以為然,走進門抬頭瞥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動作慵懶隨意。

“你到底想幹什麼?”許父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巨大的楠木書案後責問他。

“我還能幹什麼?一切都不在您的掌控之中嗎?”許子傑盯著許父的眼睛,像是要看透那雙波譎雲詭的瞳孔背後的黑白算計。

這是許父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他明白許子傑對自己的尊敬懼怕,也深明他與自己極其相似的那種豁出一切的做事風格。

許父的語氣柔和了一點,可依舊是強硬的:

“思蕊是個好姑娘,你別胡鬧,辜負了人家。”

許子傑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像一尊黑色的雕塑,他大步朝許父走過去,臉黑的像山雨欲來:

“誰不是好姑娘?就因為人家沒有個像您一樣的好爹,您就這樣欺負她?”

許父不過短暫的皺了一下眉頭,而後迅速恢復了平靜:

“你早該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家世,不可能有選擇婚姻的權利,替你剪去雜草,是做父親的責任。”

許父的聲音極其冷漠,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看許子傑不說話,他又緩緩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綠樹成蔭的景色,背對許子傑接著說:

“早點和她斷了吧,別耽誤人家女孩的青春。”

“如果我不斷呢?”許子傑仍舊站在書桌前一動不動。

“你身上揹負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心血,是我和你母親兩家幾代人打拼的結果。難道你真要為了自己一己之私讓這些心血付諸東流嗎?”許父大步走過來掰過他的肩膀往書架後走,那裡放著他母親的遺照。

許子傑跪在地上,雙眼猩紅,他陰沉著聲音說:

“做生意,不是非要靠犧牲婚姻。我和趙思蕊可以當合作夥伴,不一定非要娶她。”

許父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冷冷開口道:

“即使你不娶思蕊,那個女人也不會嫁給你。”

許父的聲音無形無影,卻如一把鋼刀扎進許子傑的心臟,讓血液湧出來卡進喉嚨裡,激起一陣陣腥苦。

“為什麼?”許子傑抬起頭看著許父,無助的問。

許父的眼神冰冷,帶著將一切收於股掌之中的自信:

“如果有人差點要了我的命,你還會娶那家的女兒嗎?”

許子傑已經崩潰,他的眼睛猩紅,佈滿可怖的血絲,一動不動的盯著許父那張冷漠平靜的臉。

重逢時他高高在上的等著江菲後悔,看著她簽下那份猶如賣身契的合約,半年多以來江菲對他的順從和疏離,他每一次自作聰明對她的羞辱和報復,一幕幕湧上心頭,讓他幾乎要窒息。

“你在這裡對著你母親,好好想想吧。”許父轉身出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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