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意復位並懷有雙胎的事情隨著赫連珏的離開,立時如冬日寒風一般吹遍整個後宮。

皇后聽此訊息後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卻不承想這一天居然會來得這麼快。

如月擔憂開口:“娘娘,萬一宋氏懷的是一雙男胎,那麼咱們將來的地位,豈不是……”

皇后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不停地撫摸著鳳坐上那雕刻清晰的鳳紋,彷彿唯有這樣才能抓住她想要抓住的東西。

“本宮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凌駕於本宮之上!”

“可是娘娘,宋氏有孕已經快四個月了,如今龍胎穩固,咱們再想動手也難啊。”

“總會有機會的。”皇后厲聲喊道:“本宮就不信她宋真意永遠能有這般好運!!”

如月被嚇了一跳,忙上前關了房門,“娘娘,您小聲些,小心隔牆有耳。”

“本宮有什麼好怕的。”皇后眼底滿是厲色:“從前雲想容那般得寵,如今還不是被本宮踩在腳底,母子俱亡,如今的宋真意這副樣子,豈不是正好就是從前的雲氏,本宮能除掉雲想容,自然也能除掉宋真意!!”

五日後,宋真心同姬將軍一起班師回朝。

此番不僅降服了西延部落,更是將禮親王的追隨者連根拔起,一舉挫敗朝中不正之風。

這日,宋真心攜妻女入宮拜見。

兄妹相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此番之事,嫂嫂著實嚇得不輕,哥哥該給嫂嫂賠個不是才好。”

“妹妹說的是。”

說著宋真心便起身朝著武青染行禮,倏然笑道:“都是為夫的不是,害得夫人擔心,再此向夫人賠罪,萬望夫人寬恕。”

武青染拉著宋真心坐下,眉宇間滿是歡喜:“到底還是妹妹的面子大,你在家裡可不是這麼說的。”

夫妻倆打趣一番,武青染才抱著女兒笑道:“此番進宮還有一事要勞煩妹妹呢。”

宋真意靜靜地看著武青染:“只要是妹妹能做到的,必然為嫂嫂周全。”

武青染垂手看著懷裡的女兒,眼底滿是憐愛:“這孩子至今還未取名,今日進宮就是想讓妹妹給這孩子取個名字。”

宋真意一愣,“這樣的事,你和兄長做主便是,我哪裡有這樣的資格呢?”

“妹妹福澤深厚,若是能為這孩子賜名,便是這孩子的福氣了。”

當孃的都這麼說了,宋真意也沒再推辭,恰好佛臺上供奉著《藥師琉璃光本願經法》。

想了想,宋真意低語喃喃:“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就叫璃澈可好?”

“璃澈?”武青染歡喜不已:“我很喜歡,多謝妹妹。”

三人又說笑一番,眼瞧著出宮時辰到了,兩人忙起身告辭。

送了兄嫂出宮,回來的路上竟碰到了剛晉位為昭儀的初月。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宋真意淡淡微笑:“昭儀有著身孕,何需行如此大禮,起來吧。”

初月施施然起身,眉眼間含著嬌色:“臣妾雖然身懷有孕,可哪裡比得上娘娘腹中的孩子。”

宋真意淡然微笑:“昭儀未晉封之前是護國夫人,入宮之後更是青雲直上,怎得如此妄自菲薄,更何況,都是皇上的孩子,又怎會有高低貴賤之分。”

初月稍稍一愣,又悠然一笑:“貴妃娘娘說得極是,不過話又說回來,娘娘自入潛邸便是獨佔一份的盛寵,可正是因為如此,臣妾不禁想起了從前的雲氏,如今的貴妃娘娘不正如當日的雲氏一樣嗎。”

素心聞言立刻就變了臉色,宋真意看一看她,笑道:“昭儀如此洞察人心,不怪皇上寵愛,既然昭儀提到了雲氏,本宮還是要提醒昭儀一句,今天是雲氏的五七。昭儀得空還是去她靈前上炷香,免得雲氏魂魄索命,昭儀不得安睡。”

初月冷笑,絲毫不懼,可她身後的和玉卻頓時變了臉色:“子不語怪力亂神,臣妾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冤魂索命。”

“舉頭三尺有神明,但願真如昭儀所言。”

於是,宋真意便抬腿離開。

和玉攙扶著初月,心有慼慼:“娘娘,今天是雲氏的五七,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怕什麼?”初月勾唇,“世間並無鬼魂一說,不過是自已嚇自已而已。”

即便這邊說著,和玉還是心神不定地看著四方,“是,娘娘教訓的是,奴婢記下了。”

這邊,宋真意沒走幾步就吩咐身後的懷平:“本宮瞧那和玉似乎是個膽小的,你派人好好盯著她,說不定有大用。”

“嗻。”

回宮之前,宋真意特意去了趟法華殿,等回到正陽宮時,赫連珏已經躺在榻上睡著了。

宋真意拿了毛毯小心翼翼地蓋在赫連珏的身上,饒是動作再輕,赫連珏還是醒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臣妾剛回來,瞧皇上睡得正香不忍叫醒。”

赫連珏拉過宋真意在身邊坐下,柔聲道:“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今日是莊美人的五七,臣妾適才去了她靈前添了一炷香。”

赫連珏抬手正了正宋真意鬢邊微微傾斜的髮簪,好奇道:“她這般害你,你不恨她嗎?”

宋真意淺笑,如實回道:“怎能不恨,只是雲氏再壞也是生前的事,如今塵歸塵,土歸土,臣妾再揪著不放,也是很沒意思。”

赫連珏眼底溢滿憐惜:“你總是這般善良。”

“臣妾不是善良,只是如今做了母親總要為腹中的孩子積德。”

“對了,我已經吩咐了內務府籌備你出宮省親一事,只是就快年下了,怕是不能在國公府多待了。”

宋真意眼裡溢滿歡喜:“能出宮省親,臣妾已經十分高興了,怎會計較這些小事。”

正說著話,仲春前來稟報說可以用膳了,提起小廚房準備了牛乳紅棗燉燕窩,宋真意笑著吩咐仲春,“送些去榮昭儀那,想必她也愛喝。”

仲春領命出去,赫連珏卻道:“自從榮昭儀有了身孕,皇后那更是按照妃位的份例給她,你又何必這般費心,如今想想她也不過是宮女出身。”

“臣妾照拂她是因為她肚子裡懷了皇上的皇嗣,更有昔日主僕的情意在。”

“你惦記著從前的情分,可她未必是這般想。”赫連珏眼底掛著疏離:“算了,不提她了,咱們用膳吧。”

是夜,赫連珏自然宿在了正陽宮。

睡至半夜時,宋真意感覺小腿陣陣抽痛,才要喚人進來,赫連珏卻先一步坐了起來。

“可是抽筋了?”

昏暗的燭光下,赫連珏臉上滿是擔憂,他熟練地捧著宋真意的小腿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宋真意半開玩笑道:“臣妾真是有福氣,竟能讓當今陛下為臣妾按摩疏解不適。”

“你這個東西實在是沒良心,你懷著琛兒的時候,我也不是這般過來的?”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得寂靜地黑夜裡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

忽高忽低,似鬼魅一般。

赫連珏立刻喚了人進來,“外頭出什麼事了?”

素心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恕罪,元慶公公和懷平已經去查了,不過聽那聲音,似乎是琉璃殿傳來的。”

“琉璃殿?”

是初月的住處,宋真意忙抿了抿唇,擔憂道:“榮昭儀身懷有孕,莫不是她出事了?皇上彆著急,元慶已經出了,咱們就稍稍等一等。”

素心忙捧著蠟燭進來掌燈,不多時,外頭便傳元慶和懷平回來了。

“出什麼事了?”

元慶隔著屏風回道:“皇上,是榮昭儀身邊的和玉發了瘋,非要說瞧見了莊美人的鬼魂,奴才怕擾了六宮安寧,便已經將人扣押起來。”

宋真意眼眸微轉:“和玉是榮昭儀的貼身侍女,恐怕榮昭儀自已也被嚇得不輕,她還懷著身孕,皇上可要去瞧瞧?”

“有什麼好看的。”赫連珏眼底透著疏離:“只怕是做賊心虛罷了,元慶,你好好看著和玉,看她能說出什麼瘋言瘋語來。”

“嗻。”

元慶領命轉身退了出去,屋內再次暗了下來。

赫連珏擁著宋真意,許久後才喃喃出聲:“再等一等吧。”

宋真意只是假寐,她何嘗聽不懂赫連珏話中的意思,林初月除了身懷皇嗣之外,恐怕她身上還有許多赫連珏想知道的東西。

一夜無話,唯有外頭風雪肆虐地撲著窗戶。

那晚之後,宮裡便多了好些流言,說雲想容之死乃是榮昭儀動的手腳,以至於尾七那天,和玉瞧見了莊美人前來索命的冤魂。

這種話題向來是宮中茶餘飯後的談資,可赫連珏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依舊對榮昭儀寵愛有加。

各色金銀珠寶更似流水一般進了琉璃殿。

原本宋真意出宮省親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八,可外頭卻傳話進來,說不少難民湧入京城。

為保安全,只能等明年開春再預備省親一事。

宋真意雖感失望,但也不得不遵旨照辦。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是除夕,宮中按照往年一般在毓慶宮慶祝新春佳節,可晚宴進行到一半時。

卻見本該駐守在城門的侍衛神色匆匆走了進來。

絲竹管樂聲立時戛然而止,赫連珏略顯不悅:“出什麼事了?”

“啟稟皇上,城門外有數千難民湧了過來,人人嘴裡都喊著請求皇上做主,懲治貪官,屬下已經派了侍衛鎮壓,但難民實在太多,其中還有不少老弱婦孺,屬下怕傷了孩子,只能暫時關閉城門。”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敏昭儀擰眉道:“臣妾久居深宮,這段時間也經常聽聞京城湧入難民之事,可如今天下太平,臣妾實在是不明白,這是從哪湧進來的難民。”

幗英順勢接話:“要說難民,難不成是之前的玉縣?可皇上不是已經派了皇后的胞弟前去賑災嗎?”

皇后頓時眸光一緊,忙道:“不管是哪裡來的難民,說到底都是皇上的子民,依臣妾所見,不如先將這些難民妥善安置,然後再細細查問。”

太后點頭:“皇后說得不錯,眼下最要緊的,是安撫人心。”

赫連珏眉頭深鎖,沉聲吩咐宋真心:“你帶一隊兵馬立刻出城,記住,不要傷了他們。”

“是,微臣領旨。”

隨著這場鬧劇,除夕晚宴也不得不終止。

赫連珏獨自一人去了乾清殿,其餘妃嬪也是各自回了宮殿。

懿祥宮。

香荷正服侍著敏昭儀沐浴,“再過幾個時辰便是年初一了,也不知道明天一早,宮裡會上演什麼樣的好戲。”

“那必然是皇上知道皇后的胞弟貪墨一事,而皇上最恨的便是貪汙,只怕沈家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敏昭儀眼底劃過一抹狠厲,“這還不夠,本宮要皇后從此之後再無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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