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特別喜歡一句話:我欲是想要見你,何懼一兩個春秋。那份名為‘想見你’的力量足以讓一個人變得勇敢,勇敢到可以與距離甚至是時間對抗。我想,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但故事的結尾,我還是選擇了離開。不是因為你對我來說不再重要,也不是因為我失去了繼續喜歡你的勇氣,而是你讓我明白你從未需要過我。也許有過吧,或許是某個冰涼失意的夜晚。某個你忽然想起她、後悔錯過她的瞬間。對不起,這一次是我失約了。”
——小晚的秘密日記
“...請考生停止作答...”
最後一場考試的末鈴伴著黃昏日落迎來了尾聲,窗外的天際已被火色燒透。暮光給彩色的雲翳鍍上了一層明晃晃的金邊,忽閃忽閃的,似有脈搏般的生動。
教室浸沒在連綿的天光中,考生紛紛按秩序離場,走廊裡嬉笑聲一片。
顧辭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安靜地閉目養神。
會懷念吧,那時候的我們,一閉上眼就彷彿擁有了一切的盛夏:
課桌上雜亂的試卷,堆疊的書本,埋在書牆背後偷摸分享零食的我們;那些在紫藤蘿涼亭的繁蔭裡揹著單詞,擠破腦袋也要吹破的牛皮的我們;那晚在山頂的黃昏,對著日落撐著頭天花亂墜聊著未來的我們;因為一道難解的數學題到底哪個解法是最優的而爭論得如同切磋武藝般的我們;因為一堂額外的自由活動課喜出望外的我們...
一幀幀的畫面在腦海裡歷歷在目,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刻,通通消散了。
顧辭晚莫名覺得難過,她最後看了一眼這間熟悉的教室,關上了燈輕輕合上了後門。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把過去的日子燒錄在時光裡,按下倒帶就能回到過去。
“小晚!”
少女穿著寬鬆的襯衫和淡粉色的百褶長裙,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散在身後。頭頂繫著天藍色的蝴蝶結髮帶,髮梢微卷。蔣晶晶隔著人群抬起臉朝她笑著,揮了揮手裡的奶茶。
蔣晶晶因為第一次統考的時候拋掉了兩門課,所以比顧辭晚早一天結束考試。
“你最喜歡的,去冰七分甜,珍珠椰果小西米!”
女孩看過來的眼裡,染著細碎的光,帶著露骨的期待,絲毫不閃躲。
“還是你懂我!”
顧辭晚猛吸了一口奶茶,小臉粉撲撲的,心滿意足地微眯上眼。
“明晚的畢業晚會想好穿什麼了嗎?”
蔣晶晶用勺子挖了一口奶蓋含進嘴裡,不急不緩地問道。
“嗯~ ”
顧辭晚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霎時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星目驟然一緊。
“你敢信晶晶,陳栩暮那個傢伙居然約我見面。”
“什麼時候!”
蔣晶晶聽著,忍不住彎了下眸子。
“就是明晚的畢業晚會。”
顧辭晚輕聲應著,眼神裡帶著一絲憧憬。
“所以...我們現在就去挑裙子!”蔣晶晶說著就拉著顧辭晚衝出了校門。“順便再給你做個髮型,我打包票明晚你絕對是最驚豔的那個!”
“...”
“不是,去哪兒啊!”
顧辭晚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的奶茶,生怕灑了出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蔣晶晶含笑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一亮。“計程車!”
“師傅,去中央商場B座那個口!”
“晶晶,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什麼不自已和我說,讓別人傳話給我?”
顧辭晚欲言又止,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
“男生也會害羞的嘛,這很正常!”
“可是...”
“好了,小晚,我們就勇敢這一次。”蔣晶晶下意識地握緊顧辭晚的手,直視她的雙眸,目光溫柔且堅定。“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會陪著你的。”
“你和他之間該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