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宮。

殿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輕歌曼舞,鼓瑟齊鳴。

李遇舉起酒杯,對皇座上的南越王道:“我代表天啟,敬南越陛下一杯。不知我說的事,你意下如何啊?”

因李遇坐得離南越王最近,聲音又刻意放低,故而其他三國派來使臣都沒有聽見。

南越王闔了闔眼,倒了杯酒,似在斟酌思索。

他派容衡去探查天啟的情況,帶回來的訊息是天啟外強中乾,皇帝無能,大臣懦弱。江家被奪了兵權,只有江將軍的孫子在朝中做文官,不足為懼。

國已無可用之人。

而此次水患,南越遭受重創,民不聊生,情況危急。

李遇一直想要與他合作,若有他做內應,裡應外合下,他便可打天啟一個措手不及,佔領南四洲。

可李遇………此人鼠目寸光,與他合作,不是長久之計。

李遇見南越王還在糾結,冷笑一聲,“陛下難道以為自已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南越雖不是他合作的最好選擇,可南越自此次洪災之後,內患四起,他乘虛而入,作為唯一可以擺脫眼前困境的救命稻草,南越王不可能拒絕。

不出他所料,南越王抬起酒杯,敬向李遇,“既然如此,那……”

“咻———”,一支箭矢劃破虛空,從殿外極速飛來,從飲酒的眾人眼前穿過,射掉李遇的酒杯。

李遇眼神一變,迅速閃避到侍衛身後,吼道:“何人在此造次!”

“護駕!\"侍衛拔劍擋在南越王身前,目光炯炯。

殿內眾人屏息凝神,表情嚴峻,警惕地盯著殿門。

“哈哈哈,陛下認不出老夫了!”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葛老頭大跨步走了進來,對南越王道:“過了幾年,陛下就認不出我了?”

南越王一見來人,卸了防備,神情孺慕:“侄兒怎會認不出叔父!您在山裡好好的,怎麼會想著下山來?”

葛老頭,原名葛馳安,是南越王的外姓叔父,當年本可登帝,但他不愛權勢,把皇位拱手相讓,與妻子隱居山林,鑽研醫術。

南越王多次請他出山,但他都一一回絕了,為了不讓他的侄子再派人打擾他,每年換一個地方住。

所以南越王經常撲空。

葛老頭笑道:“我可不是來看你的,進來吧!”他轉身對門外喊著。

樓淮之和沈聽竹步伐一致踏入殿中,躬道:“天啟太子\/天啟公主拜見南越陛下。”

南越王詫異指著兩人,示意李遇道:“你不是說太子和公主病了,在使館裡休息嗎?”

李遇面色鐵青,拳攥得很緊,陰沉地盯著他們。

守在山下的人來報,沒有找到他們。他想山裡蛇多霧大,或許是已經死在深山老林裡了。

哼,命真大。

他道:“或許是太子和公主病好了。南越王,我們繼續聊。”

沈聽竹冷聲打斷李遇,目光冷凝,“李尚書的算盤只怕是要落空了!”

她對南越王道:“陛下,我和太子已經查出此次水患的罪魁禍首。”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南越王面色一變,“五國會盟,承平公主可不要隨意亂語。”

沈聽竹拿出樹皮,遞給離自已最近的一個侍衛,“是胡言,還是真言,陛下一看便知!”

侍衛快步走上臺階,呈給南越王。

南越王摸著這塊樹皮,疑惑問道:“這是何物?”

沈聽竹道:“此乃攔洪青,可攔截洪水,減少洪流。多虧有它,近幾年南越洪水發生的頻率大大降低。可就在一月前,有人進入長青山,將此樹盡數砍完。

“入秋後,秋雨連綿不斷,本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攔洪青沒有了,雨水迅速彙集,水位暴增,水勢迅猛,才引發洪災,灌入都城,甚至殃及天啟南面四洲。”

南越王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這是誰做的!”

沈聽竹頓了頓,迎著李遇威脅陰冷的目光,笑得挑釁,“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尚書————李遇!”

“我和太子早有懷疑,進入長青山探查,就在前夜,李遇於半山腰上設下埋伏,意圖暗殺我們。幸得葛前輩相救,才能與今日堂前對峙!”

南越王怒不可遏盯著李遇,“這就是你的態度!”

李遇知道他還在猶豫,為了逼他就範,自吹自擂演了這出戏。他為了國家穩定,百姓生存,不得已只能與虎謀皮。

不,他不是虎,他不配,他就是一隻瘋狗!

李遇不慌不忙道:“陛下僅憑一塊樹皮就懷疑我,換種說法,我還想說是公主和太子想要陷害於我。我代表天啟出使南越,是為了五國邦交而來,公主此舉,莫不是想挑起爭端?!”

言之鑿鑿,把沈聽竹置於不仁不義境地。若她說不是,就是承認自已想要陷害李遇,若說是,就是承認自已意欲挑起五國紛爭,這罪名,無人敢擔。

李遇鷹隼般目光牢牢鎖住沈聽竹,死丫頭,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樓羨的事他是衝動了些,時間一長也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人借他的手,除去了樓羨。

順藤摸瓜,查上了沈聽竹。雖然沒有確切證據,可對他有威脅的,都該死。

至於樓淮之,本來他是個殘疾,不足為懼,沒想到一夜痊癒,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他請命隨太子出使南越,半道劫殺。事後把此事全推給南越王,激化天啟和南越的矛盾,他則可以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沈聽竹並未如他料想般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反而面上無波,沉寂靜默地看著他,如看一個死物,嘴角勾起詭異莫測的弧度。

李遇心裡浮起不祥的預感,恐慌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沈聽竹淡淡道:“李尚書就這麼自信不會露出馬腳?”

“抬進來!”

幾個侍衛抬著一根長約十尺,通體青黑的木材快步進門,濃郁麝香味混著泥水的潮溼氣撲面而來。

李遇面色一白,扶住桌子搖搖欲墜。

怎麼會!

沈聽竹笑了,“李尚書現在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找到這些被砍掉的攔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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