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張起塵一本正經地說，“這實驗的條件都滿足了，我總要親眼看看實驗的結果吧？就算我知道黑狗血天生剋制你們，但是剋制到什麼程度呢？”
“黑狗血澆在你身上，你的魂體會冒煙？”
“還是它就好像是病菌一樣直接慢慢腐蝕你的魂體？”
張起塵越說越來勁，眼神裡滿是睿智和危險的光芒，他的求知慾徹底開啟了。
“法器和黑狗血都能對你造成傷害，那如果我將法器給磨的鋒利一點，做成手術刀的型別，再塗上黑狗血，能不能給你這魂體做個解剖之類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們鬼身上的魂體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構。嗯，青志觀的藏經閣裡藏書很多，關於這一點卻鮮有記載。若是真能搞清楚魂體的解構，說不定就能補全咱道門的一項知識空缺！”
張起塵的眼神發亮，雙手開始顫抖，明顯是大腦開始釋放多巴胺了。
小孩鬼被嚇得差點都昏過去了。
此時的它早就後悔不迭了。
早知道眼前這小子如此心狠手辣，當初說什麼也不招惹他啊！
“你等等啊，你先聽我說啊。我覺得這麼一項知識空不空缺都無所謂的。關鍵是，你不是說想要透過明天的考核嗎？不是說想要報復那些對你不利的人嗎？”
“我幫你，我能幫你！大佬您給我一個機會！”
小孩鬼連哭帶喊的表忠心。
張起塵聞言冷笑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你之前可是要奪舍我的，鬼知道你肚子裡有什麼打算。我看還是直接將你給打殺了完事兒……嗯，打殺之前，在你身上做個試驗，囚禁你幾十年，也是可以的。”
“別，我真知道錯了！我，我保證不敢再有二心！大佬您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願意和你簽訂契約！只求你放過我！只要您高抬貴手，以後做牛做馬做牛馬，我都心甘情願！”小孩鬼尖叫道。
張起塵一陣沉吟。
簽訂契約？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道門裡也有好幾本典籍，都記載著關於類似的法門。
和鬼物簽訂契約，說白了就是豢養鬼物，其中有一些相當的霸道，專門以鬼為僕，一旦簽約，鬼物就只能乖乖聽命。
還有一部分，則類似於互助互惠的型別。
張起塵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小孩鬼，忽然一聲恥笑，“想和我簽訂契約，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再說！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可不想廢了半天的功夫，結果豢養的鬼物是個廢物。”
小孩鬼聞言頓時有些不悅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本事。”小孩鬼不服氣地說，“我雖然看上去很小，可做鬼的時間和外貌無關。要是我沒一點本事，也不會在這一帶這麼吃得開。要不是你身上有古怪，怕現在的你要麼被我奪舍了，要麼就已經精神受創，瘋瘋癲癲了！”
張起塵一想也是。
又是一番試探以後，張起塵最終還是決定豢養這傢伙。
當然他們是有言在先。
等小孩鬼幫張起塵完成所答應的事以後，張起塵就要放他離開。
豢養鬼物並不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望著那被金色繩索捆綁的動彈不得的小孩鬼，張起塵上前一步，咬破了自已的手指就道，“血食！”
鮮血順著張起塵的指尖流出，落在了小孩鬼的魂體上。
小孩鬼發出了一聲舒坦的低哼聲，閉上眼睛一陣享受，而在這過程中，張起塵默唸咒語，一道契約也在它們之間完成。
這契約是最簡單的那種，以張起塵現在的能力，施展出來並不困難。
做完這一切，張起塵就感覺心裡多了一絲什麼東西來。
仔細感覺了下，赫然是小孩鬼的一絲神識。
透過這神識，張起塵能清楚的和小孩鬼進行交流。
當然這神識最重要的地方，是隻要小孩鬼有背叛張起塵的心思，那在張起塵一個念頭的情況下，就能碎了這神識，讓那小孩鬼不死也成重傷！
這算是對小孩鬼的一種制衡。
“既然契約都已經簽訂了，那放開咱？”小孩鬼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撇了撇嘴巴，一副認命的表情。
張起塵想了想就點了點頭，束縛著小孩鬼的那繩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繩索，自然也是魂戒的功能之一。透過魂戒張起塵得到一個訊息，那繩索名喚困鬼索，專索野鬼厲鬼，甚至只要修為足夠，連鬼王也能拿下！
沒了束縛，那小孩鬼舒展了一下魂體，看了張起塵一眼，眼神裡閃過了一絲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吩咐？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我這就走了。您需要用到我的時候，只要一個念頭，我自然會及時趕到。”小孩鬼低聲說。
他可不敢在這裡待下去了。
張起塵看上去白白淨淨的，心卻比那些成年老鬼都黑！身上的手段更是奇怪無比，簡直是聞所未聞。
小孩鬼已經有了打算，早點結束和張起塵的關係，然後遠走高飛，一走了之！
再也不在這青志觀的後山附近晃悠了。
人類的世界簡直是太危險了！
“倒也不用這麼著急。”張起塵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是自已人了，那我總不能虧待了你。”
點了三炷香，又拿出一些供品放在桌子上，張起塵淡淡地說，“吃了再走。”
煙霧繚繞。
小孩鬼本來還想要拒絕的，可是那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美味。
他控制不住的就飄在了半空中，大口吞噬了起來。
張起塵則又摸出了一個火盆，一些黃紙被疊成金元寶，扔在裡面被燒成了灰燼。
“剛你似乎答應了一些鬼物，只要解決了我，就給他們好處的。”張起塵笑著打趣道，“你這牛皮都吹出去了，我這個做主人的也不能太過摳搜。這紙錢，拿出去散了吧。”
小孩鬼吸食完煙火，一陣陰風吹過，那銅盆裡的灰燼也被捲起。
它看了張起塵一眼，想了想就說，“您叫我大熊就好，有事您招呼，我這就走了。”
說完這話，那鬼影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起塵啞然一笑，收起了銅盆，躺在床上開始算計起明天的事情來。